下午一点,姜姜穿戴整齐下楼,准备前往卡米尔小姐家上钢琴课。
珍珠睡眼惺忪的跟在后面,等姜姜把一个布袋打开以后,它立刻跳了进去,窝在袋子里睡起觉来。
尼尔见状出了门,把马车赶到酒馆门前。
姜姜穿上披肩,把围巾围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耐心的练了四个小时的钢琴,姜姜头晕脑胀的离开,感觉自己耳朵有些麻酥酥的。
“到底是哪一户来着,哎哟,哪个缺德鬼把石头丢这了?”
姜姜正站在街边等着尼尔把马车赶过来,突然听见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女声。
她皱着眉头转过身,朝正在摸索对面门派的中年妇女看去。
“德玛纳夫人,好久不见了啊。”
中年妇女的脊背一僵,战战兢兢的转过头来,看清身后人脸的那一刻,立刻就想要逃跑。
姜姜勾起嘴角,上前一步,发着金光的手猛地拽住她的衣领,把她揪了起来。
“还真是,又被我逮住了呢。”
德玛纳夫人见逃跑失败,使劲的扑腾起来,张嘴就想喊人。
早有预料的姜姜拿出手帕塞在她嘴里,粗暴的拽着她往街道边的小巷子走去。
“唔唔,唔唔。”
德玛纳夫人吓得涕泪横流,污脏的脸颊涨成了猪肝色,看着就恶心。
刚把马车赶过来的尼尔被姜姜突然暴起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连忙丢下缰绳跟了过去。
姜姜看也没看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把瘦弱的德玛纳夫人扯进小巷深处,拿出匕首压在她脖颈边。
“我是不是说过别再让我看见你,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想死了吗?”
德玛纳夫人吐出嘴里的手帕,吓得两股颤颤,几乎要尿裤子。
“我,我,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她混沌的眼珠子一转,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最近赚了点小钱,想补贴她一点。”
姜姜讽刺一笑,匕首向下压,浓稠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样蠢吗?你穷得要吃人,钱挨着你都跑。”
脖颈处的疼痛让德玛纳夫人彻底吓破了胆,她尖叫一声,倒在地上,随即是一阵腥臭的味道。
姜姜恶嫌的退后两步:“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倒要看看脑袋掉下来了嘴巴还会不会说话。”
德玛纳夫人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无声的痛哭起来。
姜姜走出几步,想到全部身家只剩下一架钢琴的老师,又折回去踹了她一脚。
“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好你的嘴。”
尼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瘦弱妇女,沉默的跟在姜姜后头,半晌犹豫道。
“这是谁?”
姜姜拿出清洁药剂在身上喷了个遍:“一个想要吸光继女血的继母,上个月我刚因为婚约书警告过她,果然不见血的话都是挠痒痒。”
尼尔见姜姜似乎是洁癖发作了,拧眉道:“这种事情您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没必要自己动手。”
姜姜眨眨眼,有些懊恼的拍拍脑袋:“对哦!忘了,下次再说吧。”
尼尔询问道:“直接回酒馆吗?”
姜姜摇摇头,慢一步上了马车。
“去橡树街,听说那儿有家胖厨师餐厅的海盐炸鸡做的还不错,饿死了,先把我们的晚饭解决掉。”
马车在宽敞的街区上平稳的行驶着,车轮和石板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好听。
姜姜愣愣的发着呆,有些迷茫,她身边的女孩子们,每个人都温柔又友善,但又总被各种各样的恶意裹挟着。
这种古怪的现实让人又是难过又是憋屈,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如同水火一般交织,让她觉得异常的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马车停在餐馆前,姜姜收拾好情绪,抱着珍珠下了马车。
也许是天气不太好的缘故,餐厅里没什么客人,侍从同意了姜姜带着猫咪进店的行为,把他们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
姜姜点了份海盐炸鸡加啤酒的套餐,准备等回去在喂珍珠。
金黄酥脆的炸鸡很快就端了上来,姜姜拿着叉子尝了口,外皮脆的掉渣,里头的鸡肉鲜美柔嫩多汁,充沛到顺着叉子柄往下滴落。
但就是,咸得有些惊人,刚开始吃的那一块是最好吃的,尚且能够品味到咸香的滋味,之后的每一口都咸过前头的一口,简直比她腌腊肉放的盐还要多。
姜姜端起啤酒咕咚咕咚饮尽,招招手唤来侍应生,让她把这份炸鸡打包。
回到酒馆时已经六点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姜姜和正好要进门的客人打了声招呼,又看向尼尔。
“今晚我不会出门了,明天见。”
一直忙活到深夜,姜姜把刚才打包回来的炸鸡切碎煮了煮,又放了点乌冬和火锅底料,变成了一碗不伦不类的辣乌冬。
索性这会酒馆里没剩几个客人,姜姜端着小锅上楼,准备在客厅里面享用自己的晚餐。
这种时候要是有手机能够看电视就好了,姜姜挠挠下巴,吹了吹热腾腾的面条。
听着灾难,但吃起来还不错,有点像小酥肉汤。
三两下解决好晚餐,姜姜提着小锅下楼,和杰克等人说了声明后几天放假,又叮嘱他们做好应对大雪的准备。
酒馆里很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姜姜锁好大门上楼,目光落在辛迪的房门上,有些伤感的搂着珍珠,窝在软乎乎的沙发上。
压抑的情绪导致了失眠,姜姜想起昨天的卡牌,又拿出来算了两遍,结果是一样的糟糕。
想着这玩意多算就不灵了,姜姜停下手,洗了洗牌,准备收起来。
卡牌刚被放在了盒子里,姜姜不知怎么的,突然想随意抽一张出来试一试。
这么一想,姜姜打开盒子,鬼使神差般的翻开了第一张牌。
消瘦的黑影举着一把带着血液的弯刀,是一张寓意着死神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