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德吉就这样走了过去,阿雯和我脸上都满是惊讶。
可德吉过去之后,简单和那几名警察说了几句什么,警察就笑着把阿雯推到了德吉面前。阿雯一脸惊慌,看得出正在拼命和警察解释着什么,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两名警察就好像和德吉认识一样,就那么看着阿雯,如同在欣赏着什么节目。看到这一幕,我知道完蛋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正义到底在哪?
很快,阿雯就被德吉给拽了回来,脸上还保持着那份不敢置信地神情。德吉和大胡子就这么看着我俩,谁都没有说话。
“上车。”德吉的语言极其冰冷。
车子缓缓启动,可这一次德吉却也坐到了后座,不妙!
当车子再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此刻车内的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德吉就这么盯着我和阿雯,一句话都不说。
我想开口解释,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直至德吉又掏出了那把刀。
“德吉哥,我,我错了。”我的声音颤抖,因为那把刀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
德吉沉默,我又急忙解释道:“你不是说我这次立功了吗?”
德吉听后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若有所思,下一秒却突然将阿雯揽在怀里,挑衅似的盯着我说道:“喜欢做英雄?我就让我们的大英雄好好欣赏一出节目。”
说着德吉一下子将手顺着阿雯的领口伸了进去。
“不要,”我痛苦地吼道。
可德吉却更加兴奋,不住地蹂躏,践踏着我和阿雯的尊严。阿雯此刻满是痛苦的神情,紧咬着嘴唇,眼泪不住地流下。
此刻面对德吉这样的羞辱,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做。我知道德吉在挑衅我,可是如果我动手,我知道一样于事无补,我打不过德吉的。
在那一刻我不怕死,真的。当我讲述起自己过往的时候,我就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报应,是我的宿命。也许死亡本就是解脱,可是我还是不敢动手,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动手,德吉一定会想出更残忍的办法来折磨阿雯,也折磨着我。
那对我来说,比死还要可怕。
“你杀了我吧。”那一刻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痛苦地跪在地上,朝着德吉嘶吼。
可德吉竟然真的停下了动作,他将手撤出来,一把扼住我的喉咙,恶狠狠地说道:“你当老子不敢杀你?妈的,这一路上就你最不老实。以我的脾气,就算不杀你,至少也要留下你几根手指。”
德吉说着,那把匕首真的朝着我的小拇指袭来。
可能是情绪真的压抑到了极点,那一刻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同样盯着德吉吼道:“来啊,往这捅!”我指着自己的脖子,毫不退缩。
德吉反倒对我的表现有些惊讶,他先是一愣。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迅速收起了匕首,摇摇头,居高临下地说道:“啧啧,挺勇敢的嘛。真当自己是英雄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等到了园区,看我怎么一点点折磨你,到时候我看你的骨头还有没有这么硬。你会有求着给我当狗的那一天。”
德吉说完又重新坐好,倚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我和阿雯。此刻我还保持着跪姿,刚才的英勇一点点散去,恐惧感又慢慢袭来。
园区,电诈,缅北,割腰子,水牢,活埋,这些词不断涌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心生恐惧。
但我的思绪很快就被一阵急刹声打断,一辆中巴车停在我们车前。
“下车!”德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和阿雯依次下了车,只是谁都没有理会谁。
我注意到此时我们正在一个三叉路口,大巴车就停在路旁,车上似乎坐着很多人。“上去。”刚才的事发生之后,德吉对我说话也开始变得冰冷。
我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就比较偏僻了,除了能看到几棵棕榈树,其余都是一片黑暗,只有点点隐约的灯光。
当我和阿雯上车的时候,发现车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年龄都不大,看着也就二十来岁。除了一个女生之外,其余都是小伙子,有两个还染着黄毛。阿雯上车之后我,我注意到这群家伙无一例外都在盯着阿雯看。
阿雯也不理会,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我犹豫着要不要坐在阿雯身边,阿雯一个眼神算是拒绝了我。
等我坐好之后,身边那两个黄毛立刻凑了上来,说道:“不是吧,大叔,你这都啥岁数了,还出来闯荡?”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德吉带着另一个我没见过的女人上了车,朝我们看了一眼之后,德吉坐到了驾驶位,启动车子开始出发。看来大胡子应该是开着那辆吉普走了。
不同于我和阿雯的惊恐与绝望,这群家伙一个个都神采奕奕,主动问起我和阿雯的来历。简单攀谈之后,这车里坐的都是国人,这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他们的来历也各不相同:
两个黄毛是兄弟俩,一个叫王家财,十九岁,另一个叫王家乐,下个月才成年。都早早进入了社会,但是嫌弃国内赚钱太慢,买不起兰博基尼。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男生:刘思博、张磊、赵凯,他们三个就更夸张了,竟然是大学生,才读大一,而且还是室友。这三个人我最好奇,明明都读大学了,怎么还要出来。
结果他们说自己读的是专科,还是土木,以后出了校园只能是打灰,而且人家本科出来至少还有经典开局,他们直接就进工地了。
至于最后一个女孩,她叫周雪,看样子也还不到二十,性格很开朗,但是说到来历的时候却似乎不大愿意提及。
我和阿雯则是简单地含糊了几句糊弄过去,这个人也没在意。
但是王家财似乎对我和阿雯的事很感兴趣,他看着我打趣道:“大叔,你都这个岁数了,不知道反应还行不行,在这里想赚钱可是一定得脑子灵光才行。”
听他说完,我颇有些惊讶,不过看着其他人的神情,我断定,这些人确实都很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来了。
不过接下来要遭遇什么,恐怕他们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