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江城和耶鲁都下了雪,司颜订好去美国的机票下班。今天要陪爸妈吃冬天的第一顿火锅,阿姨午饭后就去商场买了各种肉类和菜,忙活了一下午就等她下班回家。
司颜刚开门就闻到排骨汤的香味。
“好香啊。”
“饿不饿,就等你回家了。”
司颜脱了外衣,挽好头发坐下先喝了一碗汤。
“冬天喝汤暖胃暖身体,我还放了根人参一起炖,你手脚冰凉多补补。”
程月娴给司颜烫了一碗牛羊肉,司颜蘸着辣椒油碟吃了两碗。
“明天我要再去美国一趟。”
司文谦因为她频繁去美国,就去公司问了这两个月有没有美国的业务,得知没有也一直没有问,可这马上过年了,她还在外面跑他就不放心。
“跑两个月了项目还没决定好吗?这么麻烦干干脆不合作了,国外很危险。”
司颜给父母夹了一块儿排骨,心情很好说这是最后一次。
“都跑两个月了也不差这一回,成不成我要个结果。放心,没事儿的。”
司颜洗完澡擦身体乳时程月娴敲门进来给了她一个东西。
“临近年关寺庙的香火旺,我去求了些平安符。你哥哥嫂子孩子们的寄过去了,这个是你的,美国这些年越来越不太平,我和你爸身子骨老了不能陪你一起,就拿着这个求个心安。”
司颜提着小香包笑
“我放在包里背着,保证让你心安。”
程月娴看着她放好才回房间睡觉。
那个香包里不仅有求平安的,还有求姻缘的。
她希望有个人能走到司颜身边,走进她的心里。也希望夏朗不要介意,给别人腾一点位置出来,她的颜颜过得太辛苦了。
程月娴和丈夫都开解不了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夏朗在司颜心里是最好的,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优秀的人,能做夏朗可以不可以做到的任何事,最好敲开她的心门,把那一片伤痕治疗好,在上面种出幸福的花朵。
——
裴书砚休养了两个多月才能自由下床走动,学习也正好放假,裴鹤林安排好私人飞机去美国接儿子回家。
司颜扶着裴书砚跟着他父母去酒店,明天他们一起回国。
裴书砚搭着司颜的肩故意走得慢,这两个月他们这样亲密接触的时间很多,可他好起来就不会再这样了,裴书砚就起了私心。
“司颜姐,下雪了,你冷不冷啊,我有围巾你要戴吗?”
司颜搂着他的后腰注意脚下的每一步,怕冬天路滑他不小心栽摔一跤。
“不冷,你看着脚下走路,别走神。”
裴鹤林在副驾驶上没眼看,小混蛋的心意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看看这像什么话,司颜不在都敢弯腰跳高了,咋的,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个残废,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程月娴捂他的嘴,被司颜知道傻小子在装疼就不好解释了。
“小声点儿,他喜欢怎样就怎样,我倒是赞成他去追司颜,这姑娘又漂亮又能干,还能帮你教裴书砚管理公司,多好啊,她要是能进咱们家是我们的福气。”
司颜帮裴书砚坐下才上车,拧开水瓶让他喝水。
裴书砚趁拿水瓶时碰了碰她的手。
“司颜姐,我后腰有点儿麻,帮我揉揉行吗,我不敢动。”
司颜不怀疑他的话,因为这种伤就是有一些不适的反应,手伸进他的外套里,摸着找位置。
“就是这里吗?手劲儿大了就说。”
司颜挺直后腰,司颜大拇指轻轻揉了,没一会儿他的腰真麻了,连头皮都是像过了电一般。
“好点儿没,还有哪里不舒服?”
裴书砚红着耳朵摇头。
裴鹤林从镜子里看到傻小子的模样故意咳嗽了两声,叶韵华挨着车门伸手去掐他,两个大人看孩子们谈恋爱也尴尬。
裴书砚和父亲睡一间房,晚上裴鹤林批评教育了好一会儿,让他不要作。
“你懂什么,你是我妈追的你,你不知道喜欢别人是个艰难的过程。我要是不装司颜就不理我了,你要是拆穿我把司颜气走了我就当一辈子老光棍,让你只能看别人抱小孙子。”
裴鹤林气得想抽他,可他又不得不帮忙隐瞒,这混蛋小子还真做得出来。
司颜躺下还睡不着,无聊把母亲求的香囊拿出来看。
她带夏朗回家见家长后,母亲也去寺庙给他求了一个平安符,可最后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夏朗和他的战友都走了。
经历过生离死别后司颜才知道一个人平平安安有多重要,她觉得活着就有希望,就有盼头。
“夏朗,江城下雪了,我们在一起后都没看过雪。等新年过了我去你工作的地方走一圈,带上我们的婚纱照一起。”
司颜拿到婚纱相册把手机壁纸也换了,她穿着漂亮的鱼尾婚纱裙站在西装旁边。照片上没有脸,但他的笑容一直在他心里。
夏朗,我好想你,我二十八岁的生日你还是不在。
你又撒谎了,明明说好了缺席的生日都补给我,那你已经欠了我五个生日蛋糕和愿望。
夏朗在机场跟裴书砚匆匆见了一面就飞去找林夕薇和他一起回国,司颜招手说再见说注意安全,回江城一起吃饭。
裴书砚的嘴角平缓下来,司颜每次见夏朗都会说一切平安。车祸时她握方向盘都发抖了还在关心夏朗受没受伤。
司颜,我也希望你一切平平安安。
裴书砚上了飞机就被安排躺下,司颜主动坐在他旁边要照顾,叶韵华推着看不惯的裴鹤林离开。
“看不惯别看就行了,你现在不准他谈恋爱,以后就要求着他结婚生孩子。”
司颜给裴书砚盖好毯子让他安心睡。
“要喝水我在旁边,别突然坐起来,要上厕所也慢慢起,我扶着你。”
裴书砚看着她的侧脸说好,突然举起手把她黏在脸上的头发拿开。
司颜快速往后一躲,眼里充满了戒备。
“头发黏住了。”
司颜转身背对着他抹了把脸。
“以后跟我说就行了,别动手。”
裴书砚把手放到毯子下。
“抱歉。”
司颜向空姐要了一本杂志远离裴书砚,裴书砚看不到摸不到她的时候心里又苦又酸涩。
司颜真的看不上他吗?能不能先从好朋友做起,她和夏朗谈什么就跟他谈什么,不求有同样的份量,他跟其他男性不一样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