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浅笑了笑进厨房帮忙,这么多长辈围着孩子她挤不进去。
裴书砚马上也跟过去,把司颜从洗菜盆边推开。
“我来弄。女孩子的手进厨房伤皮肤。”
裴书砚帮阿姨洗菜洗肉,司颜摘好青菜帮忙切配料,许久没下厨房的她拿刀有些生疏,这把手也不趁手,曲起的关节被切开一块儿皮肉。
她轻呼一声甩开刀捏着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渗出来。
“都说了让你别弄。阿姨,快去拿下创口贴。”
裴书砚把她的手放热水下冲洗,捏着那根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一点小伤,不至于。”
她想收回手,裴书砚握着不放。
阿姨拿着医药箱过来,裴书砚吐出一口血水,擦干净抹好药包上。
“你去看宝宝,我帮阿姨准备菜,你想吃糖醋排骨吗?我做你喜欢的口味。”
裴书砚做得一手好菜,比她的厨艺厉害,司颜还挺喜欢吃的。
“那再加一道虾仁蛋羹,下午你好好休息我照顾孩子。”
裴书砚收好医药箱让她拿出去,然后处理起排骨,司颜喜欢吃他做的菜,他很有成就感。
“颜颜手怎么伤了,厨房的事让阿砚去忙,他手艺还不错。”
叶韵华把孩子给司颜,司颜没接让他们抱着玩儿,她还是到厨房端端菜摆碗筷。
“小裴做饭好吃,他经常下厨,就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被困在颜颜和孩子身边屈材了。”
司颜愿意给他机会喜欢他,这也是正常幸福的婚姻生活,偏偏两人还没生出感情。
“照顾颜颜和孩子是他的责任,真的论起来是我们不对。”
裴书砚帮阿姨做好了午饭,司颜喜欢的糖醋排骨和鸡蛋羹专门放在她面前。
“你先吃,我看孩子。”
他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应该饿了。
“我闻多了油烟缓一缓,你趁热先吃。”
司颜吃着饭往客厅看,他坐在凳子上拿玩偶哄婴儿床里的宝宝,白色毛衣黑色长裤特别青春洋溢,根本看不出来是孩子父亲。
他今年好像才二十五岁,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
她本科毕业的时候他才高三,这样算起来姐弟恋真的不好谈,年纪相当的漂亮女孩儿不香吗,要跨这么大的年龄阶层喜欢她。
裴书砚身上有油烟味儿,等司颜吃了饭孩子才被抱起来哄。
裴书砚坐在司颜的位置上,把她吃剩的半碗蛋羹放碗里,夹起酸甜的排骨边吃边逗孩子,小朋友看着餐厅这边直流口水。
“他有点坏,等你长大了妈妈给你做很多好吃的,再等一下你也吃饭了。”
下午长辈们都在休息,裴书砚买了花在打理,司颜觉得他一个人在客厅很孤单,就抱着睡着的孩子围着毛毯陪他。
“好不好看?”
上次的玫瑰花后家里就多了一丝芳香,花店定时定点送花过来,他去商场买了各式各样的花瓶,每一瓶的插花风格都不一样。
“好看,你手艺审美很好。”比很多花店的花都插得好。
“没白费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学习,我外婆可严厉了,她跟着老师学完就来教我,说技多不压身,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他们四人一人教我一样,我小时候的时间根本不够用,学校还有很多作业。”
司颜能想象到他小时候的生活,很忙有很多压力,他的家希望能把他培养成一个完美的人。
“司颜姐,过两天我们去花鸟市场买几条小金鱼回来养,孩子多看些新鲜事物有好处。”
司颜对这些不感兴趣,但裴书砚喜欢她表示尊重理解。
“我和我爸妈没精力给它们换水喂食,你要养就多一项家务劳动了。”
裴书砚把枝叶收拾干净,插好的花放回原位,满意看着自己布置出来的家。
“我都弄,只要你能抱着宝宝像今天这样陪着我就好了。”
司颜低下头接不上话,她今天愿意陪明天可能又发疯想让他从家里离开。
两家人一起过了愉快的周末,周日傍晚离开时司颜抱着孩子站门口送,还是客套疏离的称呼,可她知道跟裴家真的斩不断关系了。
裴书砚给司文谦夫妻端来泡脚水,司颜把孩子放婴儿床里要去帮父母按摩一下,裴书砚试了水温挽起他们的裤腿就要将手放进水里。
“我自己来,你哄孩子睡觉。”
司颜强烈抗裴书砚代替她照顾父母,自己坐到矮凳上给爸妈按摩。
按完后他想帮忙倒水她也不让,自己端着盆子慢慢挪去卫生间。
“以前颜颜有时间都会给我们按按,跟她说不用她也要忙,不过冬天泡一泡揉一揉晚上睡得好。快过节了,你是不是该回家陪陪你的家人,你是独生子,现在情况特殊他们也会想你。”
裴书砚有三四个月没回家了,和司颜闹矛盾争吵回家住两天又过来。时间久了他们心里也觉得对不起裴家了。
他们老两口私下讨论过很多次,可司颜不松口就没办法。
“瑾瑜重了些,晚上喝奶粉加量了,司颜姐一个人抱不住。我的家人都支持我在她和孩子身边,就怕打扰了伯父伯母。”
司颜在卫生间听完算了算时间,且不说他爸妈,上了年纪的老人最渴望儿孙的陪伴,裴书砚去美国六年才回来,他应该回家陪他们过节。
上楼睡觉她就跟他说了这件事。
“你带瑾瑜回家陪你的家人,过几天送回来。你总在我家不像话,老头老太太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想你在家天天能看到。晚上你抱着瑾瑜睡他也不会哭了。”
裴书砚把家人的意见说了,司颜还是让他回家。
“要么你跟我一起回去,要么我就赖在你家里。我不可能只抱孩子回家。”
司颜知道他在装傻充愣。
“我不能去,我要跟你离婚,孩子一半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我没有跟你回去的理由。”
裴书砚喂完奶粉又喂了水,边拍嗝边叙述司颜可以跟他回家的理由。
“现在我们还没离婚,以后我想把瑾瑜接到家里玩儿,难道你也在门口接吗?司颜姐,你计算得太小气了,非要跟我划得这么清楚,我守在你身边好几个月了,你心里还是没有我的位置吗?”
司颜理好婴儿床,坐下沉默了一下。
“孩子是场意外,我们本来就该把所有的都算清楚。你和家人对孩子的疼爱我都明白,所以退步让你们相处。反正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我就连你一起赶出去了,随便你怎么想。”
她上床躺下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