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睡觉时，程月娴领裴书砚和孩子进司颜卧室睡觉，司颜用脚踢开被子坐起来问他们干什么。
“睡觉干什么？你昨晚到现在是睡舒服了，小裴熬得眼睛都红了，你睡够了就看孩子吧，让他好好休息。”
司颜冷哼一声朝裴书砚看去，畏畏缩缩躲着还不敢看她，中午要走不是挺厉害。
“旁边那么大的卧室不够他睡啊，我自己能照顾好瑾瑜，不劳你们费心，孩子还给我。”
程月娴截住女儿说话也严厉起来。
“颜颜，你能不能不要胡闹了。今天是新年，明天小裴家人过来你也这个态度吗？小裴哪里做的不好你非要离婚。”
“妈”
司颜炸得把被子都扔到地上。
“是我在闹吗？我喜欢夏朗有什么错，我生瑾瑜前不要他们家来看，后来我不是心软让抱走孩子都行，你们干嘛总帮他说话。今天我没有提离婚，是他说的，也是他自己要走的为什么说我不对。我不想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错，我不想耽误他有错，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把瑾瑜生下来，你们都喜欢他认他当儿子好了，我走行了吗？你们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新年，我烦人精不碍你们的眼。”
司颜真的无法忍受父母的偏心，她昨晚喝多了能说什么难听的话，去陵园看了夏朗就马上回家了，明明都知道是因为夏朗的缘故她和裴书砚谈不拢，却说是她对不起裴书砚。
“司颜姐，对不起，对不起，我走。今天是我的错。伯母，抱歉，离婚是我说的跟司颜姐无关，我小心眼儿闹脾气，对不起，打扰你们的新年，我现在就走。”
裴书砚好久没见司颜生气了，没说他的名字字字句句都是他。因为他的一时冲动破坏了人家的新年，尴尬愧疚得要钻到地下。
裴书砚把儿子放小床里就要跑，程月娴拉住不让他走，司文谦司佑年听到争吵声也过来看什么情况。
“你喜欢夏朗没错，可多少年了你还忘不掉，小裴在你身边你心里有没有一点波动，你嫂子走了到现在，是不是他的迁就你的情绪，别说是他该做的，怀上瑾瑜你也有错。”
司佑晚进屋把被子捡起来，小心拉住司颜的手喊姑姑。
司颜太阳穴跳着疼，中午起床都还好好的，都是裴书砚闹脾气要走。
“你抱弟弟去爷爷奶奶房间，我跟裴叔叔好好谈一谈。”
司佑晚听话抱着弟弟走，程月娴还在给裴书砚打气，说不要怕，有他们给撑腰。
门关上司颜抱着脑袋原地跺脚嚎了两声后质问事件的“罪魁祸首”。
“昨晚我到底说了什么，中午起床我没有对你态度不好，你哪里过不去要闹脾气。我第一次喊夏朗名字，第一次跟你谈离婚条件吗？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说不好听的话让你走你都不走，掐你脖子让离婚也不干，今天倒好什么都答应你还来这一手，是不是知道你走我爸妈侄子侄女会挽留你，他们和瑾瑜都喜欢你，你是在玩曲线救国吗？”
要么昨晚又把他当夏朗亲亲抱抱，刺激到他敏感的小心脏了。
“是我突然意会到没法替代夏朗在你心里的位置，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一直明白喜欢你是我个人的事，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去跟伯父伯母说明白，年后你写好协议书给我打电话，我在民政局等你。司颜姐，对不起，我的喜欢让你不舒服了。”
当晚裴书砚还是走了，他亲了亲孩子提着行李箱固执离开司家，司颜被父母包围着数落，他们完全把裴书砚当弱势群体就觉得是她的错。
“首先我劝了让过完年再走，或者明天他家人过来吃了饭，拍些全家福再走。其次，我好好问了昨晚我干什么说什么让他不高兴，最后我们不合适，不要撮合。”
司颜的解释父母一点没听到心里，就在旁边念叨念叨说裴书砚的好，程月娴最后都说哭了。
“程女士，要不要这么夸张，你这么舍不得他我现在去找回来，你认他当儿子去寺庙求个好姻缘，找个漂亮姑娘回来当瑾瑜的妈妈，我腾位置给你们。”
程月娴擦擦眼泪戳她脑袋。
“你死心眼儿啊，你再也遇不到小裴这么好的人了，能不能睁大眼睛看看他，我看你今晚怎么办，瑾瑜弄脏屁股你自己处理别来敲我的门。”
一直闹到凌晨一点，司瑾瑜吃了一顿奶才回房间睡觉，司颜躺下看裴书砚还没有回微信，又让他注意安全就睡觉。
清晨把胖宝宝从小床里跑出来喂奶，司颜托着他的脖子手臂都酸了。
“是不是有点儿太胖，三个月的宝宝这么重吗？”
很幸运他没有弄脏屁股，换好尿不湿就继续睡。
——
昨晚裴书砚突然打电话说初二不去司家看瑾瑜，提前准备的礼物又放回去，餐桌上个个都唉声叹气的。
“早就说好了一起吃饭，怎么又有变化呢，我得打个电话问问。”
叶韵华吃不下饭，到客厅拿手机问裴书砚，不过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回微信。
“阿砚没接电话，我问问司夫人。”
程月娴看到来电显示甩给司颜。
“谁把人气走的谁接。”
司颜抱着儿子往后退。
“谁的手机谁接，我没有气他，是他自己小气要跑。”
司文谦临危受命给人家赔笑。
“你好，我是司文谦。”
“司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阿砚在吗？方不方便让他回下微信。我有事要跟他说。”
司文谦说好挂了电话，马上严肃起来。
“小裴昨晚没回家吗？他爸妈在找他。”
司颜抓到手机点开微信，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我的微信他也没回。”
司家每个人的手机都轮番打了一遍，司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看瑾瑜我出去找找，小屁孩儿大过年闹什么脾气，找到非揍一顿不可。不知道你们喜欢他什么，看看这干的什么事，大过年还玩失踪。”
司文谦急得推她快出门。
“还在开玩笑，快去找，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让瑾瑜当孤儿。”
司颜换了鞋子扎好头发。
“那你就快祈祷他没胡闹跑远了，瑾瑜长大了跟他爸爸学，我打烂他屁股。”
“祖宗，快点找人要紧。”
司颜揣好手机跑到车库，用最快的速度疾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