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看到他明显消瘦了很多,后援准备的饭菜再好吃再丰富,到底他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之前还受过严重的车祸,从早忙到晚不瘦才怪。
裴书砚眼睛变得特别圆,呼吸都停止了几秒,忘记了脚心的疼痛,酸疼得直不起的腰,心里只剩下对她的思念。
前脚踏进车里,后脚把车门拉上对司颜扑过去。
司颜伸出脚挡住,然后把一团布料扔到他脸上。
在卧室里收拾行李时,她拿到这玩意儿又尴尬又羞恼,说了找到他要把他的破内裤扔到他脸上。
她跟夏朗在一起都没碰过他的贴身衣物,这小混蛋什么尴尬事都让她做了。
裴书砚接住黑色的东西扔开,握住她的脚踝按在床铺上压过去就要亲。
“滚蛋,谁要你亲了。”
司颜抓起裤子往他脸上按,可裴书砚此时欲念上了头不能被打断被阻止,手脚并用把她笼罩在身下吻住。
司颜正在气头上不仅不配合,还挠他的脖颈咬他嘴巴,曲起腿把他蹬开。
漂亮的脸上说不清在气什么,他却不以为意还嬉皮笑脸,食指无名指并起走路般走到她手边拉她的手。
司颜气他不顾自己的安全跑到危险的地方来,气他不成熟跟夏朗争,气他不在乎亲情脑子里只有爱情,更气他不把自己的人生当回事儿。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妈哭着要来找你,你又不是未成年,为什么做事不能好好考虑一下。”
裴书砚还是笑,心里又甜蜜又酸涩。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反正都是来找他了。还有这些天泡在水里他其实也很害怕摔跤就爬不起来,想到司颜没有关心过他有点难过。
“你还有脸笑,看看我们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他到车里拿换洗衣物后司颜就钻进来,在枕头下找到他的手机,一整面都是电话微信,他不回复的时候他们着急得要喷火了。
裴书砚熟悉的姿势展开,但司颜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想打他,已经听说了他这些天做的事,表扬一半,但不考虑家人孩子还是要批评。
裴书砚笑着把脸伸过去,等司颜的注意力分散时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开始撒娇卖惨。
“姐姐,你别生我的气了,我现在好累,腰疼脚也疼,浑身都疼。”
她没来之前裴书砚觉得自己能坚持到最后,可明天他想休息一下,抱着她睡到自然醒。
“谁让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吃苦的,豪门小少爷当腻了来体验生活吗?弄成这个样子还在强撑,知不知道你的腰没有好全,落下病根儿以后要当驼背老头子。”
司颜怕他受伤,怕他出事,最怕他因为一时赌气被水冲走了,洪涝灾害里为此牺牲的消防武警官兵也有很多。
“嗯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让我抱一会儿缓缓神吧,真的好累。”
明明是批评他的话,裴书砚听着也很受用,她来找他这件事就足以接受所有的批评责怪。
司颜记着他脚心长了血泡,推开让坐好,拿起带来的医药箱把他的脚压在自己腿上。
“打着手电筒,我给你上药。”
裴书砚觉得会弄脏她的手往回缩。
“我自己可以弄,你帮我打手电。”
没打到脸上的巴掌落在腿上,裴书砚挽起裤腿让司颜捏着他的脚心。
脚也是私密的地方,自己穿袜子碰得最多,司颜是除了爸妈第一个碰的人,因为他脚板泡得发白发皱,她一摸就好痒。
“别动,我先把溃烂的地方剪掉。”
司颜低着头几缕头发掉下,这种安静私密的空间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他脚泡白泡皱的样子真的很吓人,司颜之前见到救援人员这样也只会送药过去,要不是自己有心理准备真的不敢碰。
剪干净后用消毒纸巾擦擦脚心,然后喷碘伏消毒,刺疼的感觉让裴书砚的脚趾都伸直了。
这里条件简陋,每天早上只会贴两个创口贴穿鞋就去救援,这样细心的药物治疗着实让他疼了好一阵。
等碘伏干了涂抹上消炎药,司颜把他的腿垫在被子上收好药箱。
“你趴下我给你揉揉腰,等你脚好一些就赶紧回江城检查治疗。”
裴书砚抱着枕头趴好,眼睛没从她身上移开一秒。司颜用湿巾擦了两遍手,往后坐了点小拳头在腰间捶打。
昨晚他疼得翻身都不行,捶的位置不对,裴书砚反着手拉她到地方让用力揉。
“我不知道是没扛过重物不适应,还是伤没好全,疼两天了。”
司颜像他车祸时照顾他一样认真,他说按的不到位都站起来揉。
“你是富家小少爷的身子当然不适应,请你有点自知之明,别把你的腰不当回事。我说了要一辈子负责,但你自己弄得更严重我就不负那么多责了。”
躺在床上浑身都疼,今晚他的爱人在侧又有按摩,裴书砚都想马上睡了,可还有重要的事吊着他的精神。
他趴在枕头上左右转头活动脖子,左边一团黑色不明物体引起他的注意,伸手拿到摸了摸,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藏到枕头下。
他就身上穿的一条内裤了,所以这件是怎么来的?
刚才司颜砸到他脸上的是它吗?她到他房间去拿的……
喜悦和羞涩一起冲昏了他的头脑,男人还是女人全身就这点儿布料最特别,司颜拿了他的内裤比她接受他的亲吻的感觉来的更猛烈。
他突然埋在枕头里害羞,司颜以为他累了准备收手让他好好睡觉。
“你好好休息,明天别去一线了,养好脚伤回家,你家人和瑾瑜都在等你。”
司颜要走,裴书砚顶着羞红的脸颊耳朵翻身坐起挽留。
“不要走,陪陪我。”
司颜把碎发撩到耳后,她忙了一个晚上也有点儿累,陪不了了。
“从江城过来我也没停过,你脚疼我小腿也酸。盖好被子,我要去睡觉了,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儿子。”
裴书砚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带到床上,司颜被迫坐在床边。
“放开,别胡闹。”
“司颜姐。”
他不想让她走,不能让她走,他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撒娇没用,我不吃这一套。外面都是人你不怕我还怕呢。”
软的不吃只能来硬的,裴书砚一手把她抱到床躺在自己臂弯里,脚勾过被子盖住自己和她,被子底下的手完全禁锢了她。
“裴书砚,你想干什么,说了不可以这样,不准抱我亲我。我们不是恋爱关系。你一次次越过界线,听不听得懂我的话。”
硬的更没用,裴书砚想。
或许只要是他,司颜都不会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