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失措给司颜打电话询问,她今天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把孩子留下?
司颜正抹上洗发水,满手泡沫也不知道有电话,漫长等待后裴书砚抓着车钥匙去找她问个明白。
司颜把头发吹得半干才看手机,裴书砚的微信电话占了满屏。
难道是瑾瑜?
她打回去对方马上接起。
“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有事吗?是不是瑾瑜磕到了?”
裴书砚站在别墅门口抬头看着她房间的窗户。
风吹动窗帘,他种在阳台的玫瑰已经开了花,可这里还没有自己的位置。
“没有,我打电话是想问你为什么不把瑾瑜抱走,你是不是也不敢爱他?”
司颜舒了好大一口气,吓死她了。
“下次我没接到就发微信,别弄这种悬疑剧情吓人。孩子是我生的我当然爱他。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司颜先挂了电话,走到窗边摸了摸盛开的花。
他不该种玫瑰,她不能要。
拉上窗帘司颜坐在那张床上感慨万分,同处一室睡了四个多月守在她和孩子身边,可现在到了该收起的时候。
翌日,司颜抱着玫瑰摆在一楼客厅外的阳台,找角度拍了照做留念。
早饭后她开车送爸妈去裴家看孩子。
“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找池予白说说话,离开职场一年半心里没底,先找找工作的感觉。有事电话联系。”
送父母到裴家庄园门口,司颜降下车窗跟叶韵华招呼两声就调转了方向。
叶韵华抱着孩子都来不及让她抱抱。
“再忙也要看看瑾瑜啊。”
他们不跟司颜抢孩子的抚养权,现在换了心态怕司颜因为孩子的来历不爱他。
司颜找了搬家公司,回家把她卧室另一张床抬到三楼。重新布置了下房间,把瑾瑜的活动空间留出来,晚上她可以陪他躺在地上玩儿。
打扫好房间司颜换了身端庄的衣服去找池予白,他在楼下接到她伸手给了个拥抱。
“欢迎司颜小姐回归职场。”
司颜敷衍抱了抱问她自己这身打扮有没有以前的味道。
“都说女人当母亲就会自然变温婉,穿衣打扮也柔和。我这个样子能不能把员工镇住,让他们服气。”
她之前心里只有事业,每天都想着工作赚钱,自觉有职场打扮的准则。可怀孩子的时候买衣服都想要淡色浅色,温婉优雅才好看,刚才穿衣服她还去网上找教程,涂好口红第一反应是太红了。
池予白把她从头看到尾,最简单的白衣黑裙踩高跟鞋,妆容精致首饰齐全,头发也跟之前一样挽着留一些碎发。
“打扮没差,但气质的确有些变化。愿意当母亲是一件伟大的事,别人服不服不是看你气质打扮,有真功夫什么都不怕。大小姐,走吧,还请你批评指正。”
司颜紧张咽口水理衣裙,跟在池予白身后进他的公司,她真的离开职场太久了,认识的员工喊她司总,她都不敢答应。
她还能当人人夸奖的小司总吗?
程月娴司文谦在裴家待到晚上八点才回家,司颜跟着池予白在公司看了财务报表,随后去见客户帮他谈合作,在熟悉的环境和专业术语里,司颜找到之前的感觉。
双方约定时间签合同后,司颜回到职场的第一步得到了肯定。
“司小姐,你是个谈判高手,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司颜在心里给自己比了赞,然后四人去吃饭喝酒唱K,她有点收不住,醉倒站不稳好哥们搂住小弟池予白说胡话。
“跟着本小姐混让你赚大钱,我是司颜,是谈判高手,没有我拿不下的合同和对手。我以后是要当总裁的大女人。我能赚很多很多钱。”
池予白拿起她的外衣扶着她坐车回家。
有夫之妇跟几个男人喝酒喝到晚上八点,口红花了头发散了外衣还脱了,说出去他池予白就是男小三。
“司颜,我要跟你绝交几天。”
裴书砚醋意不小,不过他有见证者,他对司颜没有非分之想。
代驾把车停在裴书砚车后面,池予白把司颜弄出来往前走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他腿软了一下,司颜踩着高跟鞋差点崴脚。
“你干什么,平路还走不好。”
司颜醉酒后声音娇俏,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出来认出来。
池予白露齿傻笑,但众人神情严肃又收起解释。
“司颜跟我去谈生意了,大家别误会,真的是谈了个合同,她准备回公司上班来熟悉下环境。”
司颜站不稳,眼前的东西还在摇晃,晃得她想吐。
随后推开人扶着一棵树吐出来。
如果裴书砚的眼睛可以射出子弹,池予白已经变成蜂窝了。
情况不利,池予白把衣服扔给裴书砚拔腿就跑。
“我和司颜只是老同学好朋友,你们别误会,我先走了。”
司颜吐到昏天暗地听不到其他声音,她太久没喝酒量差了好多,还不到一瓶就站不稳脑袋一团浆糊。
“颜颜,你在干什么?”
程月娴跑过去扶着她顺背,司颜抓住母亲的手当支撑。
司文谦脸色难看请裴鹤林夫妻进屋,裴书砚在一旁等司颜吐完了打横抱起。
“谁?”
裴书砚没吭声大步进屋上楼,司佑晚得到奶奶的指示,跑在前面开门。
推门后发现司颜房间的布置变了,另一张大床消失,原来的位置圈了围栏。
司佑晚觉得情况不对,给他们带上门离开气压中心。
裴书砚在门口看了好久房间,又看怀里口红残缺的女人,她就是在跟他划界限。
不太温柔把人放在床上,司颜脑仁都要被抖出来了,拧着眉头等头痛缓过去。衬衣下摆从裙子里扯出来,她抬手揉太阳穴露出一截莹润的腰肢,很柔软的感觉。
他看扣子到顶,这样躺着的姿势可能会喘不过气,想帮忙解开两颗。
手有碰到她的下巴,第一颗之后脖子露出来,还没捏到第二颗司颜抓住衣服翻身躲开。
眼里的警惕直到认出是谁才减少几分,但还有保留,是他也不安全。
“出去”
她连睁眼都困难,没法跟他谈情啊爱啊的,在南州都说好了。
裴书砚气到笑出声,手在腿边捏成拳头努力克制着情绪。
她不知道池予白喜欢了她十几年吗?不考虑他的心情也该想想孩子,不上心不来看他跑去喝到醉醺醺才回来,工作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他昨晚就想问清楚点,可司颜一直掌握了他们关系的主动权,他只有听从的机会。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指责,这一切是他起的头,无论司颜做什么他都没理由计较,他慢慢松开手拉起一截被子盖住她,关灯慢慢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