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啥?”陈宛白从一具白骨的衣衫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在空中扬了扬。
“这......这这......这可是死人的钱!”柳星河第一次见到这样胆大的小姑娘,难以置信。
“嗯,人都死了,他们也花不了,回头我买点纸钱烧给他们。”陈宛白头也没抬,手又摸向了另一具白骨。
她丝毫不怕,也并不在意这些。人死都死了,啥都没了。
再说,死人而已,难道还有活人可怕?
而且她心里清楚,这个年代,想要找到死者的家人亲属子孙后代几乎不可能。
难道要送到官府去?交给衙役叔叔?她摇了摇头,觉得不如自己留着实在。
另一具白骨掏出的钱袋子更鼓,但是手感要轻不少。
她将两个钱袋子一一打开。
好家伙!
直呼好家伙!
可真是一笔丰厚的意外之财!
陈宛白先打开的第二个钱袋子,里头是一卷银票,小额十两一张,大额有一百两一张。大概看了一眼,没仔细数,不过她猜测大几百两是有的。
再就是一些银锭子,大大小小,以她穿来一年多的经验来看,最大的那锭有五十两。
既有银票,为何又拿着这么大锭银子?
柳星河见她拿着银锭子又看又掂,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有的人不收银票,只收银锭。尤其是村里,银票散不开,而且大多数住在深山的人不愿意出村子去镇上。”
陈宛白点了点头,这才理解。
也是,这种交通十分不发达的乡野,牛车已经是她见过最常见且高级的交通工具了。马车不是没有,那就相当于豪车的存在。农村人几个能坐得起?
陈宛白又打开了第一个钱袋子,里头零零散散的银锭子比较多,大多是一两左右。
看来是两个有钱的行商,竟然连铜钱都不用的。
两个钱袋子的银钱全部倒在地上,陈宛白这才开始数钱。
银票加起来总共有八百三十两,银锭子林林总总约三百两。
发财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哆嗦的嘴。
“这下我们发财了。”
“我们?”柳星河不解,“难道你要分给我?”
“见者有份,当然分给你一半。”陈宛白点头。
“倒也不必,这点小钱,你表哥我不会看在眼里。”柳星河摆手拒绝。他还真没想到,陈宛白竟然会说要分给他,而且还是一半。
“见者有份,你要不要是你的事,反正我肯定是要给的。”陈宛白知道他财大气粗,掏出来的不是银票就是金锭。
托柳星河的福,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见到金锭子。
将一半的银钱塞进自己怀里,另一半塞进了柳星河手里,然后她就起身,打算再翻翻看。
既是行商,那肯定带了不少东西,看看有没有啥好东西。
“你先去挖个坑。”她转头对柳星河说道。
“我?”柳星河指了指自己。
“对,拿了人家那么多钱,总要把人给埋了吧?”陈宛白指着两具白骨说道。
本来打算翻完了再埋,结果发现白骨有些挡住了小木棚,不拖出来不太方便进去。
再说,她原本就打算帮人入土为安。
古人可讲究这些了。
“好吧,就知道你分钱给我没安好心。”柳星河叹了口气,拿着工兵铲认命的走到一旁准备挖坑。
“走远点,这太近了。”陈宛白指着老远靠着悬崖崖壁处。
“爸爸,有必要吗?搬那么远去也费工夫的啊!”柳星河无语。
“我打算在这里建房子,总不能以后开门就看见两座坟包吧?”陈宛白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这里?建房子?”柳星河以为她有病,大山沟里,翻山越岭进来十分不容易,在这建房子?他想不通。
“对!”陈宛白目光坚定的宛如当年入党宣誓一般。
柳星河:......
在陈宛白坚持的目光下,柳星河无奈,往陈宛白指着的方向走去。到了地方,觉得还是不妥,又往里走了走,这才满意地开始挖坑。
工兵铲这玩意儿,柳星河可谓是十分喜欢,它不但可以挖土掘地,关键时刻还能当武器。他问陈宛白哪里买的,她告诉他是在镇上的铁匠铺买的。他也去过那家铁匠铺,里头的东西让他大为震惊。
这头柳星河吭哧吭哧挖着土,那头陈宛白也没闲着。她正小心翼翼地将尸骨从小木棚拖出,不敢使劲,生怕一个用力过猛,让人死无全尸。
那可就罪过大了。
“真可怜。”
陈宛白看着两具尸骨,叹息了一声。这个时代,人们不爱出远门是有理由的,外头的世界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古道漫漫,行商们为了谋生,面对恶劣的天气、崎岖的山路,山间的野兽。
不但如此,还可能会遇到山贼,财物被抢是小,人财尽失是大。即便是最普通的旅途,若没有充分的准备和可靠的小伙伴,稍不留神便会阴沟里翻船。
天灾人祸,随时可能将人留在未知的荒野。
当然,也有可能像是这两位憨憨,误食毒菌子。
“唉......我也想出去见识见识这大好河山啊!”陈宛白再次感慨。
感慨完了,还是务实点。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为了行遍天下路,陈宛白将双手伸进了行商们的小木棚,开始仔细翻找。
小木棚里的杂物堆积的很乱,灰尘和蜘蛛网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荒凉。
两口大木箱尤为显眼,应该是用来当作桌子用的,上面还堆积着各式杂物,其中就有一个大钱袋子吸引住了陈宛白的目光。
又是钱袋子。
这个大钱袋的口散开着,里面满满当当装着铜钱,串成串的,零散的,数量之多让人惊叹。
啧啧啧。
啧啧啧。
啧啧啧啧啧。
陈宛白看着这一大袋铜钱,心中说不出来的兴奋。果然,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桌上还有一些笔墨纸砚,不过看不出来上面写了啥,风吹雨淋的,模糊不清。还有一本小册子,压在了大钱袋子下面,得以保存。
陈宛白伸手拿出看了一眼,封面上写着“行商手札”。
果然是行商。
翻开看了一眼。
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