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疯狂，两人败兴的各自妥协。
因为楚丹丹打电话来了，谁要是敢节外生枝，就不用回去了…
这威胁不轻不重的，但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对于小生来说，不能回去，就意味着要通知楚天祥，丢人事儿小，挨揍事儿大！
而对于袁承志来说，还在实习期的哥哥，刚刚有些进展，怎么能在这时候犯错？
偏僻的乡间小路边，一辆黑色轿车格外明显，袁承志把车停在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黑影快速窜上了车后排。
然后跟小生大眼瞪小眼，几秒后男人意识到眼前是个陌生人，慌忙想要下车。
“对不起…我…”
听声音，上车的是个年轻人，
小生也不说话，就这样戏谑的看着。
“没错！”袁承志开口。“不是外人！”
来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身上的戒备退却了些，不满的质问。
“你不是说，不会告诉任何人吗？”
“他是楚天祥的人，现在是楚一一的专职保镖！”袁承志不带感情色彩的介绍。
“楚天祥的人？”来人不确定的看向小生，见他点头，眼神明显有些激动。
“一一现在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小生敏锐察觉出眼前之人跟楚一一，或者说跟她死去的丈夫关系匪浅，于是直接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我是孟宇凡的…”来人似乎想到什么，连忙改口，“就是楚一一的丈夫，我是他的司机小李，我…”
楚一一丈夫的司机？
“车祸的时候你在哪儿？”
那人顿了一下，声音明显颤抖。
“是我开的车…是我没保护好他…”
“什么样的车祸，司机安然无恙，后排乘客粉身碎骨？”小生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他没关注过那场车祸，但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发生车祸，司机都是首当其冲，怎么会出现后排座的人死了，司机还活蹦乱跳的呢？
“十字路口，侧方来车，后排首当其冲…”
来人的声音哽咽到说不出话，小生也没丝毫动容。
“好巧！”丢下两个轻飘飘的字，小生直接下车，径直坐上了副驾驶。
他本来想知道来人是谁后就下车，给他们留点空间，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更多一点。
因为来人的身份，更因为袁承志和这人的关系。
袁承志轻笑着摇摇头，也下车，换到了后排。
小生撇撇嘴，有病，又是荒郊野外，又是换车，搞的跟特务接头似的！直接打个电话不就得了，非要搞这么麻烦！而且，上车直接坐副驾驶不行吗？换来换去的，矫情！
如果袁承志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告诉他，从前他们都是前后座谈的，今天是顾忌他在才有些拘谨…
“什么情况？”袁承志开门见山。
“这是司机班所有人的资料，还有外派记录…”小李从怀里掏出几张有些皱巴巴的纸递给袁承志，“我们的车和老板的车一般都不会停在司机大院，有机会接触到的人不多！”
袁承志把纸接过来，语气随意的问。
“那个彭师傅人怎么样？”
“老彭？他对老板忠心耿耿！”小李郑重中又带着几分崇敬的回答。
他们这些人能进孟家开车，都要经过严格的筛选，首先要遵守的第一条就是对主家忠心，而培训他们的人就是老彭。
老彭给大老板孟成林做了几十年司机，两人情同手足不分彼此，一直是他心中的榜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老彭背叛了老板，你会怎样？”
“不可能！老彭不会！”小李坚定反驳。
“我说了如果！”袁承志执着的问。
“我…这如果不可能！”小李狠狠咬了咬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果有人违背了誓言，我不会姑息，就算是老彭也不行！”
其实，他肯来，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你不用纠结，也不用觉得自己背叛了谁，你来这里就说明你心里也有疑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为孟宇凡伸张正义？或者说，在弥补你的失职？”小生忍不住开了口。
小李歪了歪头，没有反驳。
难道不是吗？曾经发誓要用性命保护的人就死在自己车上，他隐隐觉得这里边有问题，努力想找出真相，为兄弟做点什么…
“不，你要考虑的不是谁对谁忠心，而是你和孟宇凡只活了你一个，那人想杀的是你们两个人，而你是幸运的，还有机会找到真相，还孟宇凡一个安心，也为你自己报仇！”
小生冷嗤一声，调整了个姿势，继续听戏。
不是他多嘴，他实在看不得那些打着为谁谁好的旗号，做着明明就义不容辞的事儿。
没错，他要从现在开始就断了这个人道德绑架楚一一的可能！
小李似乎一时接受不了这个说法，低头沉默了很久。
原来自己以为的英勇侠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一一怨我吗？”他低声询问。
“怨你什么？怨你不该活着？你想多了，她会因为没连累到你而庆幸！”小生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你想过没有，那场车祸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些人会不会杀人灭口？”
小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是呀，如果孟宇凡的死真有问题，那他这个死里逃生的人肯定会成为最大的威胁。
小生邪笑勾唇。
袁承志这个笨蛋，只会用武力威胁，难道不知道最好的威胁是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别人可以依靠吗？
“你先回去吧，千万要保持冷静！”袁承志拍了拍小李的肩膀。
小李木木的点头，转身下车，上了自己的车，却久久没有点火。
袁承志直接跨到驾驶室，点火离开。
他以为小生会问他，但小生什么都没说。
“你怀疑老彭？”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只是怀疑，而小生似乎直接锁定了老彭…
“不，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应该平等怀疑所有人，不该存在意外！”
“你不觉得他忠心？”
忠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