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无声流逝,飞快就是一月。
傍晚,一轮橙日缓缓落入西边天际,巨大的峡谷两侧山上,云蒸霞蔚,好似燃起了满山大火。
已经没有兰花的幽兰小筑里传出楚河大笑。
“成了!”
“咝,丝……”
感受到楚河的喜意,在院中戏玩的冰风翼蛇抬头驭风而起,一闪进到屋子里,落在楚河肩膀上,吐着蛇信。
无数炼气修士梦寐以求的筑基丹,此刻他手中的玉瓶里盛放着两枚,其中一枚废丹,另一枚包含浓浓杂质的下品丹。
通常一个势力里,专门负责炼制筑基丹的丹师,一炉能够炼出三到四枚筑基丹,楚河只炼出了两枚,其它的成了废渣,连丹都未成型。
根据以往的经验,楚河清楚,一种丹药,只要能炼出下品丹来,就算真正进了门。
接下来,就是不断的重复炼制,不断纠正炼丹中的微小错误。
只要灵药供给没有问题,往往几十炉后就能有很大的进步,但要炼到枚枚都是极品灵丹,还是有很大难度。
楚河把玉瓶放进造化仙葫空间,进行指定的灵元造化,连续炼丹一月,虽然是用火焰阵法来辅助炼丹,他的法力和神识仍然都消耗巨大。
下一步,要用自己法力来炼丹,应该成丹还要好一些,相信再炼上几炉,能够一次炼出三枚来。
吐纳,打坐,服用极品养神丹。
天边,那轮巨大的落日,终于隐于天穹之下。
金虹城外的低空中,许多炼气,筑基修士御器,御剑或者骑着飞禽飞行,进入金虹城。
人群中一个高瘦的三旬男人兴奋打量着金虹城。
………………
次日,楚河正在吐纳修练,收到薛芸传音,有个自称是周左达的人,说是楚河乾国云浮宗的师弟要相见。
“我正在闭关修炼,你让周师弟在金虹城领略下大派风采,等段时间我有空时,自会用传音符联络约见他”
楚河拒绝了他,当下楚河的法力和元神还没完全恢复。
绝品阁里,高瘦的周左达有点拘谨地站在薛芸面前,来之前以为绝品阁是个小商铺,楚河师兄在个小商铺里当执事。
片刻前,一进绝品阁后,见到店内满室奇珍,就亮瞎了周左达的眼。
这里竟然有极品筑基丹出售。
就算他突破了筑基,成了云浮宗的长老,在宗内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二阶极品灵丹。
别说是云浮宗,就算乾国上三宗,红鸾宗,紫霞宗和磐石宗,三大宗门开立坊市里直营最大的商铺,也没有如此多的极品二阶灵丹和二阶矿石出售。
这店内仅有一个炼气七层女修,也没有招呼顾客。
她坐在角落里,脸红朴朴的,拿着只玉笔不断在画动。
那桌台上有层荧光,限制着旁人窥视,虽说这层灵光禁制很弱,但这绝品阁内,没人鲁莽去看下这侍女在干什么。
周左达看了下店内商品,向这侍女说明来意。
冯琳把薛芸找来,接着便是楚河传音符对薛芸回复,薛芸交给周左达一张楚河的传音符。
周左达有点失落出了绝品阁,此行来金虹城,他还肩负着常延瑾交代的一项任务,看能不能说服楚河回宗。
紫霞宗的李仁南在苟延残喘,现在云浮宗已经没有亡宗危险,算是撑过最危险时候,常延瑾觉得有说服楚河回宗的可能。
不过,自进了绝品阁一趟之后,周左达就知道没有丁点可能劝回楚河的希望。
这绝品阁的后台,绝对比起云浮宗强大得多,人往高处走,楚师兄是再也不可能回到云浮宗这小地方去。
刚刚那薛副执事有筑基三层修为,容貌绝丽,气质出尘。
若在乾国,一定会被好事者排到十美榜去,楚河师兄职位还在她之上,难道说楚师兄现在已经进阶筑基中期了么?
周左达抱着这疑问走了。
金虹城里,来来往往的修士许多。
街头,街尾时不时就会遇上一个气息强大的筑基后期修士,这要是放到乾国去,每一个都是‘大人物’。
周左达仿佛是乡下人进了城,被眼前的奢华给震撼住。
再看云浮宗,就如一个枯井,别说是劝楚河回宗了,他自己都有几分心思,留在这金虹城修行的想法。
吼!
前面一个黑牛大的鼠妖,发出尖嘶怪异的啸音,把周左达吓了一跳,这竟然是头三阶妖兽,周左达赶紧让到一旁。
接下来几天,他在金虹城中多个商家四处闲逛。
卖筑基丹的商家很多,但他拿不准对方有没有使用丹衣术,没敢贸然出手。
同时打听到了一些关于绝品阁的事迹,知道了这是一个超凡的存在,众修对绝品阁有诸多捕风捉影的传言,传言这商家背后是御兽宗某位金丹长老。
这几天,他也知道了金虹城,居不易,灵丹宝物虽多,但物价不低,修士众多,导致修士间的竞争压力也极大。
十天后,周左达有些心焦,终于接到了楚河的传音约见。
约见的地方并不是绝品阁,而是在城南,一个远离玉溪坊的小客栈。
那地名,周左达头次听到,他在城中左一拐,右一拐,打听到地址,知道那客栈是个较低等的客栈,由大路转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这里灵气相对别处,明显淡了许多,小巷一看就是建设时没有规划,弯弯曲曲地蜿蜒着,走到底,竟是个死胡同。
太阳底下,一条半人高的黑皮大狗,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周左达怀疑是不是走错时,抬头张望看到,胡同底间的院子上挂着不起眼的招牌,正是那客栈名。
“小友,我有个朋友住在你们客栈,风字号院落……”
炼气三层的中年小二,没等他讲完,抬手一指前面,有些破败的小门:
“诺,就左前那个有槐树的院子,就是风字号院落“
周左达心生疑窦,小心到这巷子旁,那略些破败小门前,发现木门只是象征性地虚掩着,沉吟片刻,伸手一推,嘎吱声响,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内部是个小院,树荫下有一方残旧茶桌,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坐在藤椅上,一脸悠然嘬着手中的紫砂茶壶。
楚河离开云浮山已经有十几年了。
周左达自然也有十几年不曾见过楚河,完全没料到,楚河十几年,不仅没有一丁点的衰老,还年轻了好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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