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在过去的一天时间里,李霄与姬如凰领了证,也给小至圣办理了身份信息。
待一切准备好后,李霄告别了家人,独自前往帝都。
才刚出桃市范围,他便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于是停在半空,转身道:
“小妹你怎么来了?”
“我也要去,老哥,你不能阻止我!”
来人正是李溪,看来是铁了心要一起去帝都。
李霄盯了一会,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妹妹如今的修为不算低,已经踏入地坤境,绝对算的上一方强者,跟上来也无妨。
“走吧,先去一趟云家,查明当年事情的真相,然后在去陆家结束一切。”
“好,念溪姐也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这次顺便看看吧。”
两人望向帝都方向,旭日下,出现两道长烟,直达大夏命脉之地。
…………
帝都,云家。
除夕将近,身为一方豪门世家,偌大的云家住宅区添上喜庆。
不通武道的云家人,装饰着家族院落,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其中一处边缘院落里,两男一女正聊着一些事。
“我们这一辈,苦云天明已久,未来难道还要下一辈继续这样的生活?!还不如狠心脱离家族!”
黑发中夹杂着红毛的男子,重重把茶杯放在石桌上,那溅出的茶水代表着他的不满与气愤。
“神火,你太急了,稳重一些,云家腐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现在的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另一位男子淡然自若,手指抚摸着茶杯,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当初的愿望是想要反抗那些腐朽不堪的老辈,可现实就是,没有实力的妄想。
“大哥!你就没有一点不满吗?他云天明的所作所为,是一族之长该有的?!自私自利,只会一味索取!”
“原本以为,他突破到了渡劫就会给家族谋利,可现在你看看,他干了什么?!只知道享受,一天天正事不干,沉浸在女人堆,说什么要在生一个天才出来……
后面的话,我都不屑于说,何其可笑!”
云神火越说脸色越难看,整天不是想着生天才,就是想着‘卖人’换资源,这种家主能要得?
“唉,谁叫我们人言轻微实力不足?这些年来由于资源不足,修行极为缓慢,说来可笑,曾就读帝都大学的我们,如今才堪堪突破神门境……”
云神风好似认了命,颇有一种摆烂的态度。
“大哥你!算了,念溪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见自家大哥一脸颓废无所谓,云神火把目光放在云念溪身上,语气中带着关心。
而如今的云念溪,脸色憔悴,苍白没有血气,她沉吟一会,语气虚弱道:
“好不到哪里去……”
曾经的帝都天骄已经陨落,白衣之下骨瘦嶙峋,没有多少肉,只是凭借着曾经入驻神门领域的底蕴吊着命。
“咳咳咳……”
她突然咳嗽,瘦弱的身躯一抖一抖的,仿佛一道风就能带走其生命。
云念溪太虚弱了,体内有一道法则在伤害她的身体,破坏着她的生机,然神门领域的肉身又不停为其修复。
一损一复,往复循环,肉身以一个缓慢的速度虚弱,好似中了慢性病毒一般。
直到她再也扛不住,彻底死去为止。
云神火见此,连忙取出一颗丹药,喂给云念溪服下,她才好转一些。
“该死的老东西!念溪本就不是云家血脉,曾经还为云家带来那么多好处,早已不欠云家什么,是去是留,全凭自己做主,那个混蛋却把人强留下来……”
“够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云神风打断云神火发牢骚,随后又些叹息道:
“这个世界向来是强者主导,明明是这么腐朽的家族,以后却还能长存数千年,人心散了那人也不在乎,强大的武力镇压下,没有人不惜命。”
“一代一代被打压和剥削,云家只会成为他登高的踏脚石!”
“那人是一个自私到极致的人,家族从来只是工具,我们每个人都逃不了。”
云神火听了,脸色涨红,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以他们的实力是可以脱离家族的,可兄弟两人不仅仅只是兄弟两人,还有其他关系很深的亲族,这成为了两人的禁锢。
曾经也不是没人带领反抗,结果就是,如今坐在这里,要死不活,天骄气被熬干。
这时,云念溪缓缓开口,语速很慢,没有气劲,道:
“你们曾与李霄有接触……留下了交流方式……这些年从未联系你们吗?”
云家兄弟对视一下,皆看到对方的苦意,于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这样吗……”
云念溪黯淡的眸子更加昏沉了,内心有些自嘲。
是啊,那家伙凭什么会惦记云家,就算惦记也是灭了云家,只是可惜,自己看不到那一天了。
常年拖着病躯,让她的心气都低到极点,唯一的执念就是母亲温柔的怀抱,看来是等不到了。
气氛沉寂,云神火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用智能手环投射一道视频。
那视频里正是李霄渡劫后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李霄,那恐怖的雷劫……”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么多年过去,李霄的样貌也发生改变,但他还能从中勉强看出以前那张稚嫩的脸,只不过不能确定罢了。
云念溪眼眸渐渐亮了,心里生出一丝希望,微微张嘴,想要说话。
可这时,院落外传来一道声音:
“云念溪考虑的如何?只要你服从,答应为家主侍寝,一切都会好起来!记住,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难道就真的想这样死去?浪费一身上好天赋?”
那声音不大不小,不带任何情绪,却听的云念溪耳膜生疼。
她想要握拳,想要持剑杀了门外那人,但身体却没有一点力量。
只得运起一些气,吃力喊道:
“滚!”
门外的没了动静,好一会,才继续有声音传来,道:
“何必呢?家主早已宽恕你的罪行,你只需要付出身体,付出你那优质的武道基因,便能让你重归以往,好好考虑吧!”
话罢,便再也没有动静,传话的人离开了。
几乎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也不强来,就是这么平平静静,但带给云念溪的是极致的羞辱。
“该死的混蛋!又是云南那个叛徒!没有志气的家伙,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