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蒯看着矢口拒绝他的凌灏,老浊的眼睛里满是不悦,“你倒是学会了拒绝,你可想知道拒绝的后果吗。”老爷子的语气里尽是威胁。
“爷爷,我原本也只想跟你好好聊聊,如果你不听,那我也只有用强硬手段了。”凌灏的语气冰冷,气势不甘示弱。
“好好好。”凌灏蒯看着第一次顶撞他的孙子,鼓掌叫好。
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彻底隐下,“那我到时要看看你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老爷子说完便大步离开,门被拉开,又嘭的一声关上,力道大的连地都震了几分。
众秘书抖着腿目送对方离开,直到一行人彻底消失才呼出一口气。
“妈呀,太恐怖了!”
凌灏看着空荡的办公室,心烦的揉了揉眉心,昨天醉酒的事情清醒的记在脑子里,还没理好燕樾的事情,老爷子又来叉了一脚。
不过,刚刚他的话倒是给了凌灏几分警惕。
凌灏极快的处理着堆压的文件,时间飞速而过,眼睛酸痛。
“袁助理,端一杯咖啡进来。”
就这样,凌灏靠着靠着咖啡提高效率,做着做着,时间就悄然溜到了下午五点,身体好似有魔力般,凌灏抬头不经意看了一下表。
“都这个时候了……”心里暗惊。
就在取舍回家和继续工作的两者时,他的动作一滞,随即大脑转来一阵明显的眩晕,他双手撑头,唇色一白。
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凌灏趴在桌子上忍受着胃里翻腾的痛意。
过了几分钟,还是有秘书来汇报工作才发现,此时的凌灏满头冷汗,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痛苦。
“凌总!”
凌灏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是胃溃疡,已经到了大出血的状态。
来到路上,凌灏一直忍着疼,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袁赫以为只是简单的胃疼,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他焦急地站在手术室前,看着鲜亮的红灯,慌乱地走来走去。
手术进行了半个小时。
燕樾看着窗外的太阳被群山环拥而下,皎洁的月亮代替了骄人的日光。
等啊等,等到群星璀璨,还是没能等回凌灏。
“他……还是不回来吗?”
燕樾看得出来凌灏在躲他,他甚至连跟自己对话的机会都不给。
失落低头,恍然看见脚上的锁链,燕樾轻轻动了动,细微的摩擦声传入耳,带着几分刺耳。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关的多少天了,从来进来之后,燕樾便没了时间到概念。
事情出乎意料的是,燕樾这当天凌晨就看见了凌灏。
这是袁助理时隔半个月再一次看见燕樾。
“他怎么了?”燕樾看着满脸疲惫的凌灏,语气里露出他不能察觉到担心。
“凌总胃溃疡大出血,医生说是酗酒过度。”
话语一落,燕樾身形一颤。
他记得顾烊昨天说过凌灏喝了三天的酒,当时他没放在心上,现在一想,灵魂震荡。
随行的医生将熟练将吊瓶挂上,动作十分轻便。
等到医生离开后,袁赫:“凌总做完手术后,一小时就清醒了,不知为什么突然浑身不舒服,意识也昏昏沉沉,看起来十分不对劲,还不让人碰。”
说到这,袁赫抬起眼,“在清醒前吩咐一定要回来,还要保密。”
燕樾知道他这是又犯病了。
凌灏难受的弓起身子,整洁的床单被他弄得皱巴巴,脸上是难耐的渴望,呼吸急促,看起来无助极了。
“我知道了。”燕樾语气淡淡,看不出喜忧。
袁赫又嘱咐了几句,眼神深沉。
“宝宝,摸摸我。”
“宝宝……”
凌灏无比渴望着燕樾的味道,两个枕头一个被他夹在腿间蹭,一个被他抱在怀里揉。
看着被双腿狠狠挤压的不成型的枕头,燕樾恍然想起了昨晚不堪回首的往事,热气上头,像是即将发动的蒸汽机。
燕樾甩甩脑袋,试图让空气中的风逼迫他清醒。
床上的凌灏还在扭着,似乎要跟枕头合为一体。
看着脸色消瘦憔悴,浑身嘤嘤叫的凌灏,燕樾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男主这个病非常严重,尤其是到了后期,发作的更加频繁,根本离不了人,如果这事是发生在男女主之间,燕樾乐见其成。
但……
他心中有两股力量在狠狠拖拽。
不应该过去,你被他吃的豆腐还不够吗!他不顾你的意愿,擅自将你囚禁,限制人身自由,就应该看着他难受,这都是代价!
应该过去,你不是自称善良吗?你愿意看着他难受吗?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再说他虽然囚禁了你,但却没亏待你,除了限制你自由,哪点对不起你?
不应该救他,他可是小世界的男主,他不会出事的。
怎么不应该救,现在小世界不知道崩成什么样子了,谁知道结果,你看看他,不心疼吗?
……
燕樾提眸,视线落在床上皱起眉头的凌灏身上,他浑身被滚得凌乱,熨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模样,扣子歪歪斜斜,隐约还能看见扣错了两颗。
他回来的很匆忙。
燕樾脑子里全是这个想法。
他的脚不由自主的往床边靠,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床边,下一秒便被眼疾手快的凌灏一把带到怀里。
凌灏的鼻尖往燕樾身上嗅了嗅,仿佛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露出了温柔的笑,“宝宝……”
他的双手双脚像是章鱼一样缠了上来,紧紧锁住燕樾,动也不能动。
等到燕樾回神,自己已经不能逃离猎手的包围圈了。
耳边还充斥着凌灏低沉的声音和不容忽视的炽热,可燕樾此刻无暇他顾。
自己又心软了,而且是在不知不觉中心软的,为什么?换作之前的他从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一次再一次的退让。
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他吗?
燕樾脑袋像灌了水泥一样,迟迟不能开机。
睁眼到天亮。
凌灏半眯着眼睁开,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他有些头疼的想揉揉头,伸手却发现自己怀里有人。
他动作一僵,低头与燕樾看来的眼光相对。
他怎么在这?他不应该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