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交织在一起,嘴唇轻轻触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着,屋内的暧昧氛围却越来越浓厚。
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嘴唇的接触也越来越热烈,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这一刻,只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轻点。”
燕樾有些受不了对方对方的无度索求,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冷谭之从他的嘴上撤开,闷笑一声,原本正常的唇色染上红蔻,妖艳夺目。
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让燕樾不禁再次红成虾。
冷谭之的手在他身后摩挲,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白腻的肌肤。
被触碰的地方引起一阵电流,燕樾不由自主地颤抖,但又像是被逮捕的幼兽,只能呜咽求饶。
看着怀里人鲜艳潋滟的唇色,冷谭之眼神中墨色翻滚。
不能再继续了……
再继续他也不能保证能控制住自己。
他拍拍燕樾的屁股,将人放到旁边,嗓音缱绻:“你先看,我去洗澡。”
燕樾红着眼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好。”
像是蒸熟了一般,全身上下泛着红。
刚刚真是的太刺激了……
冷谭之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害羞的他,白腻的肤色染上粉嫩,像是初春的桃花,鲜艳诱人。
突然之间他又不想离开了。
燕樾羞恼地快要把头低到胸膛处,半晌,眼前的那双脚未移动半分,燕樾狐疑地抬头望去。
冷谭之正看着他,目光肆意,像是要拆吃入腹般毫无忌惮。
燕樾被他灼目的眼光烫伤,迅速低下眉,却被站着的男人一把钳住下巴。
下一刻,男人带着高温的唇再次袭来。
这次却万分温柔,像是寒冬腊月中最温暖的一把火。
燕樾跟随着他的步伐,起起伏伏。
像是被抛入了云端,又像是跌入了地狱。
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在他的手下变得瘫软,任人摆布。
一吻结束,燕樾已经被亲得缺氧,分不清东南西北。
冷谭之摸着他的背,让他有几分喘气的机会。
等到燕樾呼吸顺畅,他支支吾吾:“你……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明明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凭什么他那么狼狈,还有对方怎么知道他……的敏感点。
要不是知道他对自己情根深种,燕樾都怀疑这几年对方练技术去了。
冷谭之嘴角的笑僵住,连摸着他背的动作都迟疑了两秒。
冷谭之异常的举动,引来了燕樾的关注。
看着燕樾脸上藏不住的担忧神情,冷谭之心一软,顺着他背的动作继续。
“刚刚那人不是我……”冷谭之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是他,又不是他。
他有凌灏的记忆,知道燕樾的喜好,也知道他的身份,而自己,除了和他有一段短暂的记忆,什么都没有……
他怕有一天迷失了自己,他怕燕樾爱的不是他。
燕樾一惊,“你是说……凌灏。”
突然,冷谭之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痉挛,燕樾呼吸加急,看着他的动作手足无措。
大概隔了五秒,男人恢复正常。
“冷谭之?”
燕樾轻声唤了一句,男人没有反应。
燕樾咬着微微刺痛肿胀的下唇,犹豫开口:“凌灏……”
这次男人动了。
燕樾睫毛一颤,立马从他的身上起身,动作快地像是看见了什么病毒。
“你到底是谁?”他语气防备。
“我是你的爱人,宝宝……”冷谭之深情地看着他。
“我不认识你!”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了。”
燕樾看着他眼底浓烈的爱恋,质问的话堵在喉咙,一颗心似乎被人狠狠抓着,疼得他灵魂都在跟着摆动。
冷谭之想继续演的动作一滞,艰难开口,“燕樾,你爱我吗?”
爱的是我,还是那个凌灏?
他知道燕樾跟那个人有深厚的感情,他试着去接受,可当他看到燕樾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感情,他又慌了。
“我……”
燕樾说不出那句不喜欢,但也说不出那句喜欢。
冷谭之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暗淡。
其实他现在的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拥有身体的冷谭之,还有拥有思想的凌灏。
冷谭之自嘲地笑了笑。
随后,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
“宝宝,你怎么离我这么远。”
燕樾闻言,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开口:“冷……冷谭之。”
“你怎么了,不是我还能是谁。”
燕樾防备的动作松下,不自在的回了一句,“没什么。”
*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燕樾那天之后就回了家,他的手术安排在一周之后。
燕樾坐在咖啡厅内,听着舒缓的音乐,一颗心却不能安静下来。
凌灏的事情一直萦绕在他心间,他总感觉自己和他的关系匪浅。
他爱自己,但这份爱从何而来?
他生前也没有听过凌灏这名字,可每当叫出口的时候,心脏总会隐隐作痛。
而且凌灏给他的感觉跟冷谭之是一样的……
可世界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灵魂……
燕樾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倏地,对面的动静将他从混乱中拉出来,是景耀和安鸢两人。
“怎么突然想起约我们见面?”
景耀让安鸢坐到里面,自己在她身边落座。
“事情我都知道了。”燕樾的语气有几分沉重,像一把带锁的锁链将他紧紧缠住。
坐在里面的安鸢眼神微动,伸出手拿起杯子。
“这件事对你们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
为了让他回来,冷谭之不惜花大代价让他们配合演戏,整整两年,对于景耀这个盯妻奴来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景耀被他这郑重的话吓得眼皮一跳,他对冷谭之的怨气重是因为他插在他和安鸢之间,安鸢总是把他排在后面,不爽而已,但燕樾对他来说就像是哥们。
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有些出人意料,让他一时也困顿不已。
他压低了声音:“你真的是燕樾吗?”
他回去想了几个晚上也没想明白,明明外表没有任何差别,但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呢。
燕樾一怔,还是安鸢给他解了难。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女人用手肘杵了杵景耀,一脸威胁。
景耀立即用手捂住嘴巴,摇头表示他不说话了。
安鸢这才收回视线。
燕樾笑了笑,景耀在安鸢面前还是那副伏低做小的模样。
安鸢将视线移到燕樾身上,犹豫片刻,说道:“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好。”
燕樾喝水的动作一僵,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我希望他付出的一切都能得到回报。”
说着安鸢对上他的眼睛,神情郑重:“燕樾,不要辜负他。”
“不要让他再伤心了。”
那一刻燕樾沉默了,世界好像按下了暂停键,周围的一切都停滞,连呼吸都变得万分清晰。
直到两人离开了,燕樾还低着头。
他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异常繁华,高楼大厦,庄庄幢幢,现在的他就像是陷入了牢笼的困兽,迷茫无助……
一阵类似于短路的电波声在燕樾脑海里想起,断断续续:“宿主……”
“云。”燕樾喜出望外。
这么久了,云终于传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