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吃了效果好吗?”
赵小顺急得不行,却还是忍着焦躁回答林夏的问题。
“不好,只能缓解一下,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今下午就发病过一次,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林夏举起双手,“无意冒犯,我有个怀疑,帮你们看一下。”
说罢,直接按住赵肖逸的脖子,捏着下颌让他张开了嘴。
“手电筒朝嗓子眼。”
赵小顺没想到林夏能直接上手。
破罐子破摔的把手电筒放到了赵肖逸的嘴边。
嫌他磨叽,林夏直接使劲一捏,赵肖逸害羞的嗓子眼激烈的打了个招呼。
喉头水肿充血 、呼吸困难。
这会开始浑身颤抖、激动的都快要休克了。
这症状应该是过敏了。
林夏作为一个过敏人,对这个症状多少还是了解的。
有时候被别人用手抓一把,身上都能按照轨迹起一层疙瘩。
点连点成线,一挠成片。
过敏药她可是常备的。
直接给赵肖逸喂两个大药片子,噎的他直翻白眼,赵小顺看眼色给他喂了两口水,差点又被水呛死。
没死真的是祖宗保佑。
林夏双手抱拳,“不好意思啊,没照顾过人,这手法不对,赵先生多担待。”
赵肖逸:你幸亏没照顾过人,这特别容易把人提前送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赵肖逸平复过来,用手绢擦了一下脸才抬起头来。
他声音沙哑,语气却很肯定,“夏姐知道我这个病?”
林夏摇头又点头,“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可基本的病症却是相似。
有一种病叫过敏,受刺激就会犯病,更像是心理性的过敏
平常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放松,你有空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吧。”
赵肖逸仔细品林夏的话。
她自己有病所以有药,一切都那么巧。
缘分!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眼神都变了,神态温润,“夏姐见多识广,这药可还有?”
“有,不过太难做了,一颗价比自行车,不过药效很快。”
看他脖子上的丘疹慢慢开始退,林夏不由得挑眉,“这药的确对你也有用。
不过是药三分毒,赵先生最好还是让医生看看。”
掌握住你的命脉,小样,让你敢再嘚瑟。
赵肖逸捂着胸口,深吸了两口气。
转而认真的看着林夏 ,“我从来没这么轻松过,请夏姐割爱一些,我重金酬谢。”
自己这么多年半死不活的挨着,竟然还治错了病,真是太可笑了。
林夏不以为意的摆手,“钱不钱的太见外,吃药不过是暂时的见效。
最好能直接从病根上除了,省的受这药物所制。”
“多谢了!”
赵肖逸也没继续纠结钱的事 ,再看林夏的时候眼睛里多了真诚。
这人做个朋友也不错。
林夏自然没错过他态度的变化。
被送回了招待所后找了个没有标识的瓶子,给他塞了小半瓶的药。
成功拿捏。
你找吧,找破大天也没用!
不过递药的时候再次叮嘱,“这药除非犯病,平常可不能动。”
“谢谢了,我会尽快找个医生看看的。”赵肖逸将药郑重的放进口袋。
跟林夏微笑告别后,阴着脸让司机回老宅,召集好人后直接去找李把头。
林夏也没耽误时间,骑上电驴子去了城边十二巷子,绕了一圈后,才伪装成老农背着背篓走了过去。
小黄鱼男人赶紧迎了上来,“老兄,你可算是来了。”
“挨着来,时间紧迫都抓点紧。”
林夏越过他,指了指清瘦老头,“我先跟你回家,你们俩在这等一会。”
说罢俩人疾步往里走了两百米,在一个南向的两间小房子停了下来。
进门后,不大的篱笆院子,废品堆得满满当当,却收拾的干净整齐。
清瘦老头带着她进了屋,将自制的油灯点燃,从放尿桶的地方拿出个破盒子。
床边躲着两个瘦弱的孩子,瘦的太厉害都看不出年龄了,俩人互相抱着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清瘦老头安慰了两个孩子一声,转身把东西递林夏,“你看着给吧,孩子的母亲去世了,父亲被下放。
我身体不中用了,时不时地去接受教育,只能硬撑着,怎么着也得等他回来。”
林夏借着油灯看过去。
除了他手戴过的那条正圆的镯子,还有两条比较小的镯子,一条泛着紫色的光,还有一条绿的很彻底。
其余的东西就比较细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林夏掏出来了200块钱,又给了他一大把的粮票。
从背篓里取出了半袋子米、五条咸肉、一大块鲜肉,两只脱好毛的食用鸡、剩下的就是豆油、盐、火柴........
直到清瘦老头吓得站不住。
背篓竟然能装这么多东西的时候?
林夏也觉得有点夸张了,讪讪的停了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俩人问你的时候,一定不能说实话。
我要是走之前还有空,再给你送点米过来,天大旱怕是有灾,有空就多囤点吃的。”
“多谢了。”
清瘦老头一开口就被心酸封了喉。
摘下绑了很多胶布的眼镜,捂着嘴哭的弯了腰,瘦弱的身体仿佛承载不了心里的悲怆。
林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踏步的往外走。
开门的时候,清瘦老头压低声音叫住了她,“那个拿小黄鱼的以前干过小红兵,前些年闹得凶,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你也小心。”
走到巷子口 ,拿小黄鱼的中年男人凑了上来,“去我家吧。”
林夏扬手让他带路,劫富济贫待会宰的就是你。
他们家住在前边的街上,独立的小院子是以前的老房子。
屋里遮的严严实实,两根蜡烛照的屋里很亮堂。
电视、缝纫机都摆在屋里,看得出来家庭条件不错。
两个半大的男孩和一个穿着米色衬衣的女人戒备的等在一边。
林夏冷声道,“大爷没多少东西,把米给他了。
我只有钱和肉,你们把东西拿出来吧!”
中年男人让两个儿子进了屋。
再次确认屋里挡的严实,用手电筒照着从屋里床底下掏出两个大箱子。
打开后,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堆在一起。
珍珠翡翠、大瓶小罐,底下垫的是金子......
黄鱼不仅有民国铸定还有建国后新制的,成色、完整度和克重都有差别。
这么多东西一看就是搜刮来的,不赚点便宜都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