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解释道:
“陛下,此乃火药和新型弓弩的制作方法。
这两种武器目前正由暗影楼研发,威力相当惊人。
若是能成功制造出来,定能让我大魏如虎添翼,甚至可以彻底灭掉北黎皇室。”
顺德帝闻言,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真有如此厉害?朕从未听闻过此等神物。”
陈潇向前一步,低声说道:
“陛下,臣绝无半句虚言。
这火药一旦引爆,威力巨大,能在瞬间摧毁敌军阵营。
而这新型弓弩,射程更远,准头更高,可远距离精准杀敌。”
顺德帝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
“暗影楼?可是那个据说神通广大,什么消息都能知晓的暗影楼?”
他曾派人去查过,却连背后之人都查不出来。
陈潇闻言,有些汗颜,点点头道,“应该是吧!”
至于被传得神通广大,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
“煜儿,你与这暗影楼究竟是何关系?”
陈潇迎着顺德帝的目光,毫不躲闪,坦然说道:
“陛下,实不相瞒,教臣武功的师傅,便是这暗影楼的主人。
师傅过世后,这暗影楼便归臣掌管了。”
顺德帝沉默了片刻,神色复杂。
他曾经也怀疑过煜儿身后似乎存在着其他的势力。
然而出于对他的愧疚,便未曾去调查,也未曾询问过。
没想到,煜儿竟然如此厉害,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想罢,顺德帝再次拿起图纸看了看。
然后又将图纸放回锦盒,递还给陈潇,说道:
“既然暗影楼已然在着手研制,那就让他们继续进行吧。
此事朕就交付于你去操办。
这般重要之物,倘若交给工部,恐怕会有所泄露。”
陈潇心中不禁有些触动,情绪亦极为复杂。
毕竟人人皆言“最是无情帝王家”。
故而,他今日此举实则是在试探,也是想为这两种武器寻一个明路。
当然,他此次也只是拿出了两种威力相对最小的武器制作方法。
陈潇收敛思绪,接过锦盒,郑重应道:
“臣定不辱使命,定会尽快完成此事。”
顺德帝大手一挥,说道:
“你只管放手去做,需要银钱或是其他,尽管开口。
但你要切记,此等利器必须严格把控。
万不可落入贼人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潇连忙拱手道,
“陛下圣明,臣定当小心谨慎,确保其只为我大魏所用。”
顺德帝走到陈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煜儿,朕相信你!”
……
陈潇离开皇宫后,便直奔兵部而去。
踏入兵部大堂,只见一众官员皆在案牍前忙碌着。
有的埋头翻阅文书,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
有的则凑在一起低声商讨,神情专注。
兵部侍郎纪梵正在与下属交代事务,偶然间抬眼瞥见陈潇,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屑与刁难之意。
他双手抱胸,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踱步至陈潇面前。
笑着说道:
“哟,这不是陈大人吗?
听说您为了救驾都伤得丢了半条命,今儿个怎么不回家好生将养着,倒跑到兵部来了?
这兵部有我在,能出什么乱子?
您这拖着病体来,莫不是信不过我?”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而周围的官员也都暗暗地打量着陈潇。
其中大多数人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唯有少数几人投来了担忧的目光。
陈潇淡然一笑,目光沉静如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纪侍郎言重了,我这伤不足挂齿。
兵部之事关系重大,牵系国之根本。
我身为尚书,即便负伤在身,也不敢有半分疏忽。
况且,我若久居家中,只怕有人会在这权柄之事上迷失自我,忘了这兵部以后是谁说了算。”
说完,陈潇似笑非笑地盯着纪侍郎,又扫了一眼周围偷偷打量他的人,眼神中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那些被陈潇目光扫到的人,瞬间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纷纷低下头。
目光闪躲,根本不敢和陈潇对视。
纪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道,
“陈潇,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若不是靠着救驾的运气,你能有今日?
在这兵部,论本事论资历,你哪一样能与我相比?
你如今这般,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陈潇微微一笑,接着泰然自若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身子往后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说道:
“纪侍郎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我自知资历尚浅,不如你在兵部的年头长。
但这救驾之功也是实打实的,陛下看重,那便是我的荣幸。
至于本事,往后的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便是。
不过纪侍郎如此气急败坏,倒显得有些失了风度。
莫不是心虚,怕我这后生后来居上?”
纪梵闻言,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强压着怒火说道:
“陈潇,你别以为靠着一张巧嘴就能在兵部站稳脚跟。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咱们就来比试一番。
若你输了,就自动离开兵部,从此不再插手兵部之事;
若我输了,我纪梵也自愿离开,你可敢应?”
陈潇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说道:
“纪侍郎既然有此雅兴,我陈潇岂有不应之理?
不过,这比试的规则可得定得公平清晰,免得日后有人输了不认账。”
纪梵冷哼一声,斜睨着陈潇,不屑地说道:
“哼,规则好说,就以即将到来的校场演习为比试。
演习的时候,我们两人各自带领一百人,并且分别担任自己队伍的指挥官。
两方对战,看谁那方赢,就是谁胜利。”
陈潇脑海中突然想到之前系统给予的奖励,那好像就是有关排兵布阵方面的。
想到此处,他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
于是微微颔首道,
“好,纪侍郎既然定下了规则,那陈某自当奉陪到底。”
纪梵冷笑一声,说道:
“陈潇,你可别到时候输得太惨,哭着求饶。”
陈潇双手抱在胸前,轻笑一声道:
“那纪侍郎可要做好输的准备,莫要到时耍赖。”
纪梵瞪了陈潇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走着瞧!”
陈潇看着纪梵离去的背影,眼里一片冰凉。
这程霆如今还在被禁足中,但是他这小舅子倒是挺能蹦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