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法尔伸出手放在人身侧,在接到手后,目光落在上面。
手指头回主动,从缝隙往上握紧些,偏头耳语:“您已到适婚的年龄。”
仿佛是什么很新奇的事情。
伊泽因他的靠近,耳朵微动,理解话语的意思后点头,“是。”
目光在其黑沉的眼眸拂过。
不知道是否错觉,始终没什么情绪的眼底,这会儿有些热度。
伊泽意识到件事情,对珀斯法尔而言,无论是二十岁,还是四十岁,皆是非常小的年龄。
不禁好奇的问:“你们那边大概多少岁算成年?”
珀斯法尔:“看种类,有的三个月就算成熟期,而有的一百年都未成型。”
他的声音忽然更轻:“您还没三阶。”
说这句话的时候,更像是呢喃自语。
伊泽面上浮现些心虚,“多少懈怠了,但离得突破线很近。”
“一会儿在收集的书籍里面,提前找好三阶往上的册子。”
珀斯法尔汇报其他:“果实近期试验出来,效果还算可以。”
“只试一枚不会有多大副作用,是否要拿来冲击?”
伊泽没有推辞,回答:“好。”
心里回想,最近几次收到的试验反馈。
试验的小白鼠,通常在第三枚的时候,出现问题,会变得很是急躁。
目前的结果表明,伊泽的担心显然是对的。
那棵树上的果子生长缓慢,加上这边的人,少有对数据敏锐的,进度随之如蜗牛爬。
伊泽曾问珀斯法尔,“直接转换呢?可行吗?”
珀斯法尔:“效果会大打折扣。”
于是,暂且没去做决定,反正树还在原地,只要时间够长,完全可以再长。
并且由于约定好的某件事,曾提起要三阶,伊泽下意识排在魔法后面。
但好像即使没到,也有很大的概率发生。
他脑海里一晃而过某个画面……为减轻可能的受罪程度,能提升还是提升吧。
一旁的茨尔维尼,望着两人凑的都要碰到的姿势,轻声叹息。
这热乎劲儿,果然很不是时候。
茨尔维尼心里有数了,可能要五年过后?
殿下的新鲜感貌似挺持久。
交流的过程,脚步未停,已到达大门的门口。
三辆马车停在边上,装饰上的规格算是豪华一类。
正有三个人坐在座位上等候。
中间一个身穿件礼裙,艳丽的橘红色,多处花朵波白纱,下面裙摆很大,差不多占据三个座位。
她浅金色的头发多圈盘起,扎的很松,插着一根同色系羽毛,
对视上的一刻,伊泽控制住脸上的表情,随大流的不能露出异样。
女人的面上涂得雪白,嘴唇很红,显然一副舞会的装扮。
脸上是白粉都掩盖不住的烦躁。
左右两侧,分别是一男一女。
男人年纪大些,头发和胡须几根白的,身上穿着宽松西装款式的便服。
女人一身的侍女裙,下方的裙摆撑起幅度很小,里面大约是没有任何裙撑。
在看到伊泽的一刻,这两人目光在确认身份,尔后是惊诧。
迟疑的站起身,保持着这神态的行礼:“见过殿下。”
他们是真的头回见到传闻中的人,眼睛里吃惊始终不减。
那男人张开口,“您就是三王子殿下?不是说您身体有……”
伊泽有些拿不准,对待他们的态度,最终朝着他们点点头。
“是,今天刚知道这件事,你们特地来这是……”
“噢——”中间的女人不住的上下望人。
其面上的烦躁,消失的一干二净,转而激动的站起身:“您真的是三王子殿下?”
伊泽耐心的再次点头,“是,你是王宫附近的贵族吗?”
女人露出个算得上娇羞的神色:“是,我叫米洱莎,特地为您而来。”
“欧得奚利家族年轻一代,第一个女儿。”
伊泽只觉脑袋空空,压根就没听说过,装作回忆这个家族,望向茨尔维尼。
眼神询问:这是谁?
茨尔维尼小幅度摇头,凑近低声道:您十八岁前,我一直和您待在一个地方。”
“您不认得的人,我哪里会认得?起码需要个一两天时间打探。”
伊泽点头,回望米洱莎满是白粉的脸,“你好。”
米洱莎连连道:“您看起来也很好,殿下。”
双目直勾勾的挂在人身上,满是倾慕。
瞧着这趋势,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伊泽没应付过这样的场面,不知说些什么。
索性直言直语,快刀斩乱麻:“米洱莎小姐,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那边的安排,我在半个小时前才知道的。”
这番话后,米洱莎说话前,旁边的男人突然拔高音量:“您不知道?”
“这可真是太荒谬了,国王陛下都让我们到这里,居然不知道!?”
声音大到后方稍远的护卫,闻声立即往这边走近。
本就在这附近巡逻的梅亨利,在看到伊泽和茨尔维尼两人时,移动速度更是加快,几个大跨步就走至边上。
梅亨利恭敬的询问:“殿下,有发生什么事吗?”
充其量算是在打招呼式,但目光在对面三人身上刮过,暗含狠厉的警告。
高出常人起码两个头的身高,显然让对面男人感到强压,身形上在退缩。
后面两辆马车,因此跑出来五六个人,全部穿一样的服饰。
伊泽往后扫一圈,居然在二阶到三阶。
不禁暗叹息,要么是对方很有实力,要么就是自己这边是真的不受重视。
好在近期,伊泽这边有几个已突破到三阶,不在怕的。
男人惊疑不定的望着人,心里暗道:怎么不光身体状况出入这么大,连预估的下属武力也有差距?
伊泽面色不改的回答:“没有告知过我。”
“王宫那边就让人直接到这里,谈结婚的事,我想拒绝。”
音量上并没有避讳任何人,显然就是让对方听清楚。
梅亨利点头,“这样。”
他再是望向对面男人,声音强硬:“没说,那我们怎么知道?真是奇怪。”
单独字句里没什么逼迫感,但实际梅亨利的表情像是要吃人,压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