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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摊主听出他的声音,一脸惊讶:“傻柱?”

傻柱一听这个人的声音,也愣住了:“覃豹?”

覃豹恨不得拿针把他嘴给缝上:“你小点声!出门在外,别?喊我大号!”

现在的规矩就是这样,出门在外都叫外号,最忌讳直接喊人大名。

傻柱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怎么干上这个了啊?”

覃豹七个不服:“哪个啊?保卫科不让俺俩待了,我还得养老婆孩子,可不就得想辙么?凭本事吃饭不丢人。”

傻柱指了指烧鸡:“多少钱?”

覃豹比出俩手指头:“两块一。”

傻柱差点又叫出声来:“好家伙,肉才7毛一斤,你这一只鸡够买3斤肉,闹了半天你跟这强买强卖啊?行,今儿当我没来。”

眼见傻柱要走,覃豹急了,飞快从棉被盖着的三轮车里掏出个泥疙瘩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傻柱,你看好了,这是叫花鸡,这一只鸡我得搭好几毛调料;再说了买肉你不得有肉票么?我这鸡还不要票。”

傻柱自己就是厨子啊,覃豹想在吃上蒙他还真做不到。

傻柱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小子也不知跟谁学的做法,他卖的还真是正宗的叫花鸡,值这个价!

他现在也不跟食堂往院里带菜了,过去是他傻,帮秦淮如养这么些年孩子。

以后不会了,别说饭盒了,就连根毛,也别想再占他何雨柱的便宜!

傻柱现在光棍一个,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他妹妹何雨水嫁人之后就基本不来往了,除了逢年过节能买点东西来看看他,平时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何雨水也跟刘月如一样,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东东,女儿叫苗苗,只可惜从小到大没见过傻柱这个亲舅舅几次,生分的很。

一个人过日子,那就不叫个日子。

别看傻柱天天在食堂给别人做饭,等下了班,连蒸个馒头他都嫌费劲。

每天不是买个饼子,就是下碗面条瞎对付,时间长了嘴里淡出个鸟来了,就出来改善改善。

今儿,就是傻柱想改善的日子,他对覃豹说:“那行,给我挑一个。”

覃豹还挺有服务意识,把外面泥巴都敲掉了,还问傻柱:“用不用我帮你切开?”

“不用,吃叫花鸡就得整只鸡这么吃,这才香!”

覃豹竖起个大拇哥:“你是会吃的。”

晚上,覃豹刚把帽子跟头戴摘了,就听刘玉华问他:“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覃豹一边倒凉水洗脸,一边回答说:“开张了。”

刘玉华还挺惊讶:“不是吧,你那叫花鸡卖那么贵,还真有人买啊?”

覃豹擦干净手,一脸得意从兜里掏出2块钱来递给她:“怎么没有,而且这人你还认识。”

刘玉华接过钱,喜滋滋地问:“谁呀?”

\"傻柱!\"覃豹语出惊人。

刘玉华气的把钱塞到他的怀里:“这钱不要,明儿你把钱退给他!”

“你傻啊,鸡他都吃了,再说了卖谁不是卖啊?大哥那话怎么说来着,要有服务意识!”

刘玉华也犯了倔脾气:“服务那也要看人的!傻柱就是不行!”

覃豹也不和她顶嘴,只是往桌子边上一坐,敦敦敦灌了一气水,说:“媳妇俺饿了,有吃的么?”

刘玉华气的攥紧了拳头,抗议地跺了跺脚,才从碗架里端出来馒头、泡菜、疙瘩汤。

又拿出大半瓶酒来,给他倒了一杯,然后气呼呼地出屋了。

覃豹摇头晃脑美滋滋喝着小酒,这招也是许大灿教他的。

娶个东北娘们,一回家只要把嘴闭上,别还嘴,然后享受就完了!

覃豹刚咬了口馒头,刘玉华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抱着半拉西瓜,重重往覃豹面前一放:“给狗吃!”

覃豹一个劲的笑,也不说话,刘玉华那张小嘴反而没完没了:“你说说你,干啥呀,咱家也不缺钱。咱爸咱妈还有我都有工资,牛牛吃的穿的比哪个孩子差了?你为什么非要上街去受这份儿窝囊气呀!”

牛牛就是覃豹跟刘玉华的儿子,比许飞小一岁。

刘玉华说完,见覃豹只管闷头喝疙瘩汤,也不还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语气又软了下来:“咱不干了行不?”

覃豹罕见的和她唱了反调:“媳妇啊,你不要这么短视。”

“你说我短视?”刘玉华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覃豹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对啊,你根本不了解当下的实际情况。你瞧着吧,往后啊,做小买卖、练摊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等发展到满大街都是这种情况的时候,那就好比新生的种子,已然到了要发芽的时刻,那种破土而出的强劲势头,任谁都阻挡不了。”

“你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准又是大哥说的。”刘玉华依旧气呼呼的。

说到底这都是她的男人,好面子,有担当;当妻子的,即使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也要用实际行动支持他。

这才叫人品好,会过日子。

“……”

晚上,覃虎也在和刘丹说同样的话:“困难是暂时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刘丹依旧是卡皮巴拉的性子,有肉吃,好香!没肉吃,也行。

反正覃虎才是一家之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丹永远也忘不了,覃虎上她家提亲那天,一辆小解放打头。

车停稳后,覃虎、覃豹两人合力从1吨的小卡车上抬下一个大纸箱子来。

纸箱上披红挂彩,正中间的位子上印着“飞人牌缝纫机”的字样,把整条胡同都轰动了!

街坊们争先恐后跑来看缝纫机,刘丹的父母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覃虎、覃豹把缝纫机抬进屋子里,手脚麻利给组装好,刘丹她妈迫不及待装针卡线,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响起了缝纫机咔哒咔哒的声音……

从那之后刘丹就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生是覃虎的人,死是覃虎的死人。

“……”

身为刘黄柏的徒弟,刘丹很善于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