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力竭了吗？”驾驶直升机的家伙望着空中爆炸的火光惊声道。
“如果初代种君王有那么容易杀死，混血种和龙类的战争就不会持续至今。”通讯频道里传出恺撒的声音。
恺撒的乱入让陈家的战士们有些不快。
风凉话谁都可以说，但现在这个局面有两个人不配说：恺撒和诺诺。
恺撒是客人，是加图索的继承人，他安安心心被保护，负责照顾好诺诺就行了，非要插这么一句，惹人心烦。
连老家伙们看不下去，一位老者让恺撒不要多管这些事情。
“我想我是有资格管的。”恺撒听进去劝告，更不需要台阶，他想要的、需要的是指挥权，“现在陈墨瞳的父亲被韩秋劫持，生死未知，你们不顾一切的轰炸，势必会导致自己人的伤亡。”
“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家主吩咐过，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必须让韩秋死去，哪怕是拖延到支援抵达。”老者在通讯器里回应道。
“我指挥过针对诺顿的青铜计划，对付龙王，我有经验。靠你们这样打是不行的，你们之中大部分人连直面龙威都困难。这些武器只能让他受伤，不足以杀死。”恺撒说：“我需要指挥权，由我来部署这场战争，你们打得太丑陋了。”
“恺撒……”老者的不悦愈发明显。
“何止丑陋，完全是没有战术的打法，是弹药库积累太多，借此多消耗一些吗？”恺撒不屑地问。
“陈家不是加图索，我没理由让你在这里任性。”老者彻底恼火了，“切断这个通讯器的联系，距离恺撒和陈墨瞳最近的小队，离开战斗，负责看管他们。”
……
韩秋顺着阶梯往下，目光游走，耳听八方。
别人家的地底用明亮的灯，陈家用昏暗的烛火。韩秋忍不住骂了句“真穷”。
也是他不懂，这些烛火放外面一根能卖出不菲的价格。
中式有中式的奢侈品，只不过太多人未接触到，包括韩秋。
空气中满是檀香味，浓重到影响嗅觉。
“奇怪，没人？”韩秋沉吟。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么昏暗的环境，一手言灵·炽日，直接点亮一切。
这里还处于外围，只有些简单的摆设，以及一些藏品。
韩秋踢了踢那些青铜器，青铜器上刻着些形状怪异的文字。
龙纹，都是些简单的龙纹，韩秋扫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国内出土的东西，记录着一些古朝旧事，不被历史书所记录的事迹。其中就有李熊的事情，也就是诺顿。
管这些玩意叫垃圾吧，会有些侮辱历史。
不管这些玩意叫垃圾，又显得自己没逼格。
韩秋选择什么都不说，不称呼就是最好的称呼。他一个个拿起，快速阅读这些龙纹。
明显不是混血种所留下的，而是某个强大的龙类，至于是次代种还是哪位君王，韩秋就判断不出了。
陈家对国内的混血种往事很在意很了解啊……学院里也没看到太多国内的龙类历史，而陈家这里却有不少。
真能藏宝贝，都是秘党的人，还这样藏。
随意踢了几脚后韩秋继续深入，再次轰开合金门，现在不需要战斗，他保持正常状态就好。
省点力气，从恺撒那边的信息来看，陈家的蠢货还在炮轰主殿，大有要夷平自家地盘的意思。
就是可怜诺诺老爹了。
“学姐啊学姐，这你老爹要是死了，可怨不得我。”韩秋心中乐呵道。
下一个房间要狭窄很多，陈家的地下结构跟源氏重工和学院的冰窖完全没得比，差距很明显，从面积就能看出来。
这个房间没有烛火了，反倒用上灯光，原因在于墙壁两侧的书架。
上面摆着些残破的古籍，用烛火会有点燃的风险。
韩秋好奇是什么古籍能让陈家放在地底，这么在意。他伸手取下一本，翻开就是王恭厂爆炸的详细记录。
放在这里的自然不是常规的历史书，而是隐秘的那部分，被遮盖的那些。
韩秋靠着墙壁翻阅起来，随着书页的翻动，眉头皱起。
原来明代那会儿存在一股混血种势力在国内那块地方应对龙类，只是因为王恭厂大爆炸，那个势力全军覆灭，但同时也将夏弥和芬里厄送入沉睡中。
卵是被那个势力挖出来的，也是那个势力要强行摧毁。
等等，全军覆灭还能有古籍存留下来？韩秋有点懵圈，谁记录的？谁还知道这件事？
哪个侥幸睡过头没去参加屠龙行动的家伙吗？
这种可能性有，但随着韩秋翻到末页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荡然无存。
李雾月，tm落尾是李雾月。
开什么玩笑？李雾月写了这几本书？
放着龙王不当，当写书人……
韩秋心跳有些加快，全军覆灭指的是那支混血种势力，而不是幕后的家伙。
李雾月就是那个家伙。
这个李雾月是不是夏之哀悼的李雾月？韩秋也不清楚，但他感觉是同一个家伙。
他又开始翻看别的，不止一本是由李雾月着作，有好几本。
除了王恭厂大爆炸，白帝城的事情也有记录，包括一些混血种势力之间的斗争，这些古籍记录都是李雾月所着作。
韩秋倒吸一口凉气，只是来查诺诺的事情，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如果不是考虑到时间因素，韩秋还想多看点的。
碍于外面的炮火越来越夸张，连地宫都有种随时坍塌的感觉，韩秋只能草草结束。
把东西都放下，继续往前走。路过最后一排时他看到一本很新很新的书，压根就不配跟这些古籍放在一起。
好奇心一旦升起就按不下去，韩秋抬起的手从砸门的动作变化为取书。
《夏之哀悼——李雾月之死》
带点草书的毛笔字写成的封面，黄色的书皮散发出古怪的香味。
韩秋翻开首页，这回作者的名字没有放在末尾了，而是放在最开头。
洛特·陈。
老东西还自己写书，真是臭不要脸。
韩秋一脸嫌弃，强压下恶心，往后翻看。
一目十行，目中的惊愕随着字数而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