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0章 相似的父子
“所以说坏龙处心积虑比不上蠢龙灵机一动，你说说你，无形中给我增添了多少麻烦。没那个命，非要去争。你再贪婪，也只是给别人做嫁衣。”韩秋拽起奥丁，“能打就继续打。”
战场明了，韩秋带着奥丁跟尼德霍格死斗。
路明非、夏弥和楚子航守着诺诺跟楚天骄，与七条黑色巨龙缠斗。
不知道遮天蔽日的黑暗会持续多久，像是沉溺在墨水里跟敌人交战。
“贪婪么？”奥丁把流出的肠子塞回肚子里，血肉开始愈合，“已经不重要了。我最初只是在寻找安稳度过诸神黄昏的办法，挖掘的越多，越没办法克制自己。”
“所以说你贪婪。”
奥丁自顾自继续说：“一开始的想法是杀死其他君王，依靠他们的龙骨十字提升自己的力量。我想，拥有力量就具备存活下去的机会。”
“你和李雾月经营多年也没真正杀死一条龙王。”韩秋听到如雷炸响，从看不见的高空传来。
是膜翼扇动导致的气流冲击。
龙躯跟龙躯之间亦有差距，韩秋没办法窥见全貌。他游荡在墨色海洋，抬头看不清这艘航空母舰。
大概比航空母舰还要大。
韩秋想起诺顿的那条龙侍，跟尼德霍格比起来，真是一条小鱼。
“边打边聊，如何？”韩秋向奥丁发出邀请，准备下一次冲锋。
“大概率我会死，直至现在，他都没出过手，哪儿有大人对小孩动怒。”奥丁伸手，再次尝试召唤昆古尼尔。
“所以我想不明白了，白王怎么敢反叛，圣子圣灵怎么能杀死这么个玩意。”韩秋感慨：“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况且他才刚孵化。”
“因为我们还在跟那棵树较量。”奥丁给出解释：“得先打破我设下的炼金矩阵。强大的未必是他，而是那个炼金矩阵。”
炼金矩阵创造的领域被尼德霍格改造为贴身的一层屏障，看不见道不明的奇怪保护层。
“你tm的……给我上难度。”韩秋再次飞去，突破音障的爆响响彻云霄，“你自己创造的东西，总该知道怎么破开吧？”
奥丁紧随其后，“别无他法，只能用蛮力打破。我还没那个能耐去创造，当然我也曾认为是我自己创造的，但现在看来，不过是在他的圈套里照猫画虎弄出来的东西。炼金矩阵的核心是世界树，世界树无法被摧毁。”
“蛮力？那就蛮力！”韩秋握拳。
一拳震碎漆黑的云。
奥丁补上力道，一头撞上去。
任何元素作用在这层屏障上都会被吸收，能依靠的只有蛮力。
双重力道下，尼德霍格的全貌展露出来。
韩秋正在其胸口的部位，他看到巨龙回头，不经意地瞥一眼。
“他在吸收世界树的力量！”奥丁惊呼出声。
韩秋回头看向另一边，在世界再度漆黑前，他看到那棵支撑天穹的世界树。
原本半腐朽半新生的世界树，开始变得彻底生机勃勃。
腐朽的气息在消逝。
重归黑暗，巨龙又一次扇动膜翼。
无形力道席卷着韩秋和奥丁，要把他们撕碎。
“韩秋！韩秋！洛基！”奥丁发疯般地呼喊。
韩秋失控地往地面坠去，奥丁还悬停在空中。
天空与风之王要在空中被撕碎。
“mad！mad！别喊！”韩秋想依靠膜翼恢复平衡性，只听到骨骼被碾碎的脆响。
每一次冲锋都这样狼狈落地。
“去nm的有什么事直接说！嚎什么？”韩秋总觉得这地面越来越硬。
没有一点缓冲效果，跟砸在金属层上一样。
想用手抓一把泥土，坚固得扣都扣不动。
“要阻拦他汲取世界树的力量！他还没抹除我在树上落下的精神烙印，你只有一次机会！”奥丁像雕塑一般开始风化，无限黑暗的环境，无人瞻仰君王的陨落。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走向死亡，肉体、精神双层次的，权柄的特殊性，大抵要被尼德霍格回收利用。
第一次进攻时就发现尼德霍格的目标是自己了。
只不过没弄明白原因，这一次撼动屏障，他才明白。
“艹！还让你个反派在这时候表现得像英雄一样了。说，需要怎么做？”韩秋不停地深呼吸，加快骨骼恢复的速度。
没有龙翼，动用不了言灵，悲催的情况，连飞天都做不到。
“彻底摧毁屏障，我控制世界树弱化这个屏障一瞬间。他应该是因为要汲取世界树的力量，故而无法分心，一直都任由我们发疯。”奥丁话语中带着笑意：“我太了解他了，他怎么会面对冒犯无动于衷呢？他只是抽不开身。”
“你原本可以活下来的。”尼德霍格终于说话了。
声音直击精神，众人的灵魂颤了颤。
“我太了解你了，父亲，在你打算利用我的时候，我就活不下去。”奥丁与巨龙对视，黑暗里唯一耀眼的便是那两只金色竖瞳，“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或者都死。”
“你是让我最骄傲的子嗣。”尼德霍格评价：“与我很像。”
“站在龙类的角度，这是一种赞扬。站在父亲的角度，或许这是一种侮辱。我也利用自己的子嗣，一直都认为是件很对的事情。他能得到力量，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两全其美。但现在看来，我给不了他力量。从结局上来看，我与我的子嗣，你与我，没什么区别。”奥丁已经风化至腰部。
龙化后的强大身体就这般凭空散了，没有跟尼德霍格接触。
“你创造我们又要吃我们？父亲，你的心真狠。”奥丁毅然决然地说：“吃了我们又如何？你没法拿到我们的权柄，也就是补充下你的血脉和精神，仅此而已。看来刚重生的你确实很虚弱，你在害怕，父亲。你怕失去了屏障，依靠目前的状态没法直面那个家伙，对吗？原来你也会害怕。”
尼德霍格没有回应，只是一味地汲取世界树的力量，外加上他子嗣的血脉和精神。
这是一种意志的表达，源头的呼应。
“韩秋，你能提取权柄，我宁可把这东西给你，也不给他。”奥丁愤恨地说给尼德霍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