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嫖赌都有了,那再加一个‘抽’不就齐了吗?”
许剑锋眯起眸子,调侃道:“你说这最后一个秀田乡该不会是做卷烟或是种植烟叶的吧?”
虽然只是玩笑般的推测,但还是让秦松吓了一跳。
烟草行业可是暴利,而且丝毫不用为销量担心,如果秀田乡真有烟草的相关产业,那乡里的经济水准一定不低。
“老许,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秀田乡吧?”
许剑锋轻轻点头,既然红土镇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了,让他同去也没什么不好。
第二天,许剑锋和秦松一同来到了秀田乡。
秀田乡党委书记谢永生和乡长魏伦提前收到了程辉的通知,带着乡里的干部前来迎接。
“许书记,欢迎您到咱们秀田乡来视察工作!”
谢永生一脸激动,拉着许剑锋的手用力摇晃着:“咱们这偏僻的乡下,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县里的领导过来视察了。”
闻言,许剑锋眯起了眸子,秀田乡虽然地理位置偏远,周围环山交通不畅,但怎么说也是红土县所辖区域,数年时间县里的领导干部对这里不闻不问,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许书记,这位是?”
谢永生望向他身旁的秦松,程辉只通知他许剑锋要来,而秦松是临时起意,连程辉自己都不知道,自然是没法通知。
许剑锋介绍道:“这位是秦松,咱们红土县的代理县长,临时陪我一起过来调研。”
闻言,谢永生和魏伦连忙上前,同秦松打招呼:“秦县长,久仰大名,欢迎你到咱们秀田乡来。”
秦松撇了撇嘴,嘴上说着“久仰大名”,见了面却都没认出他来。
刚刚进入秀田乡,许剑锋便控制不住地紧紧蹙眉。
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商铺也大多挂着招租的牌子,一副经济萧条的样子。
如果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怕是乡里的年轻人早晚都会走光,到时候只剩老年人,再想挽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谢,咱们秀田乡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哪怕是以制造赌具为生的常岭镇,许剑锋都未像这般担忧。
“照这样下去,乡里的人口流失会越来越严重。”
“许书记,咱们乡这些年有很多人选择进城务工,尤其是年轻人,很少有留下种地的。”
谢永生叹息一声,向许剑锋大致介绍了秀田乡近年来的状况:“现在乡里常住人口才两万八千人,乡里也没什么特产,想发展旅游业吧,交通又不便利,大伙除了靠种地,实在没有其他营生。”
许剑锋表情凝重,如果谢永生所说属实,那这秀田乡还真是一块棘手的地方。
当地没有特产,交通又不便利,更没有煤矿等可开采的资源,即便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发展经济的办法。
“老许,要不咱们到地里去看看?”
秦松同样眉关深锁,提议道:“咱们看看这里的土地情况怎么样,如果有条件的话,大力发展种植业倒也不是不行。”
许剑锋微微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啥也不做干瞪眼要好。
在谢永生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田间,看过地里的情况后,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地里倒是的确种着东西,都是些山茶、油棕、甘蕉这样的经济作物,而且长势也不太好,想来产量不会高。
“老许,这土壤虽说不算多富庶,但至少不算贫瘠。”
秦松蹲在田间,有模有样地检查起土壤的状况:“如果种植些特色的农作物,虽然不一定能创造多少营收,但至少会让秀田乡的经济有些起色。”
许剑锋点点头,转眸望向了一旁的谢永生:“老谢,咱们秀田乡虽然地理位置和资源都不太好,但这些耕地如果能好好利用,至少能让经济有所好转。”
谢永生一脸尴尬,他从程辉那里听说了,哪怕是到了常岭镇,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提了提意见。
说是调研,其实就是走个过场,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
但没想到的是,到秀田乡的不止许剑锋一个,连代县长秦松都跟着一起来了。
而且,一来就要到地里田间实地考察,一点也不像只是走个过场。
谢永生立即说道:“许书记说的是,我回去以后就召开党委会,向乡里的干部们传达你您的意见。”
闻言,许剑锋轻轻摇了摇头。
他观察到谢永生有些焦躁,眸中隐约地透露着不耐烦,把这事交给他多半要石沉大海。
许剑锋说道:“老谢,你把乡党委班子召集起来,既然我和秦县长都来了,这会议精神还是由我们亲自来传达吧。”
谢永生轻咬嘴唇,许剑锋发话了,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回到乡政府,谢永生已经把乡党委班子成员叫到了会议室中。
“各位,咱们秀田乡的情况想必各位都清楚,我认为不能再继续这样了。”
许剑锋声若洪钟,想要借此激起一众党员干部们的斗志:“咱们乡如今人员流失严重,常住人口也逐渐老龄化,如果再不改变,那一切都晚了。”
见许剑锋已经做好了铺垫,秦松也趁势提出:“咱们秀田乡地理位置特殊,周边群山环绕,我提议在乡里发展特色种植业。”
“秦县长的提议很有建设性,我认为可行。”
虽然许剑锋早就和秦松订好了,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从头开始搞特色种植或许会很难,但我希望大家能克服畏难思想,团结一心,勇于担当,共同努力让咱们秀田乡的经济上一个新台阶!”
“许书记,您讲得真是太好了,您要是早点上任,咱们乡肯定早就脱贫致富了。”
会议结束,乡长魏伦走到许剑锋身旁,挽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这都已经中午了,不如咱们去饭店吃个午饭,也算是感谢许书记和秦县长给咱们秀田乡指出了一条明路。”
许剑锋的眸子落在魏伦腕上的手表上,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不去饭店了,我和秦县长又不是来蹭吃蹭喝的,在你们的乡政府食堂随便吃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