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玥跟着景仁帝去了养心殿。
“你这丫头,跟着朕做什么?快随玉宸小子回府去吧。”
景仁帝有些急切的赶人。
宋时玥笑咪咪的上前,“父皇,你是急着要见冥王吗?灵毓也想见见。”
“朕见他做什么?多事的家伙。”
“父皇在怨怪冥王出面对付长宁公主?”
“当然不是,是怪他对朕不信任。”
景仁帝在气冥王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他能护着宋时玥。
“父皇,不如将冥王请出来,灵毓亲自向他说明,父皇对灵毓照顾的很好。”
“哼哼!那头倔驴,岂是朕想请就能请出来的。”
景仁帝说着话,眼睛向四周巡视。
宋时玥也跟着转动视线,没有任何发现。
“灵毓,回吧。”
她在这儿,那家伙绝不会出现。
宋时玥无奈的耸耸肩,和顾玉宸一起向景仁帝告辞。
出了养心殿,顾玉宸看她没精神,不由的担忧。
“可是累了?或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宋时玥摇头,“就是想师父了。”
“他今日虽然没有露面,但从声音可以听得出,伤势已经大好。”
冥王吼长宁公主那几声,中气十足。
宋时玥笑道:“知道他已恢复的差不多,我便放心了,只是……”
她的脸上升起一抹惆怅。
“若我的病情,一直找不到原因,找不到医治的方法,我害怕再见面时,认不出他来。”
“不会的,一定会找到原因,也一定会有医治的办法。”
顾玉宸说的坚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慌。
“要不,我们将你生病的消息透露给冥王,他一定会露面的。”
“不可!如今朝堂正值多事之秋,冥部的事务繁多,他又重伤初愈,不要再让他为我担心。”
宋时玥眉头紧拢,“能瞒多久是多久。”
最好在大家发现前,她就找出病因,并且医治好了自己。
顾玉宸轻叹一声,顺着她,“好!听你的,但现在,我送你回府休息。”
“送我?你呢?”
“户部正值繁忙时,我得去看看。而且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准备回归衙门了。”
他的亲自盯着军饷的银子,确保是长宁公主以假充真的那匹。
她能借以栽赃污蔑,他们亦能借题发挥。
养心殿。
一道黑影落在景仁帝面前。
“哼!舍得出现了?”
“少度话!今日若不是我,你要怎么治长宁?要看着她欺负丫头吗?”
“怎么可能!谁让你出现来着?你不来朕也能护住玥丫头。”
“可你却始终狠不心惩治长宁。”
“谁说的?朕能!”
“能个屁,瞧她今天逼问你的样,你根本难以招架。”
“你才放屁!朕有的是办法治她。”
守在殿门处的德公公,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两下。
哎哟喂!您二位可都是尊贵无比的人,怎么能说出如此低俗的话?
里面的两人却浑然不知,他们被奴才嫌弃。
冥王气怒极了,“我今晚就去将长宁公主府灭了。”
“呵呵!你可真有本事。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和长宁有何区别?”
“你拿她和我相比。”
“她不知廉耻,你也不顾脸面了?”
“哎呀,对付长宁这种人,就得有非常的手段。”
冥王对长宁公主厌烦至极,痛恨至极。
景仁帝指着他鼻间骂道:“你若真那么任性而为,岂不是与长宁一般,还平白因她污了自己的名声,再造杀孽。”
“我无所谓。”
“那灵毓呢,你不是最疼她?你想让真相大白之时,所有人都戳她的脊梁骨,说她的师傅是个杀人魔头吗?”
“玥丫头才不会在乎!”
“混账!朕在乎!朕可不想自己的……”
“皇上!你言多了。”
景仁帝被打断,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你……你个浑球。”
冥王抬脚就走,景仁帝喊住他。
“站住!”
冥王顿住脚步,却不回头。
“你还有事儿?”
“废话!没事儿会留住你。”
冥王无奈,转回身来,面色不愉的看向景仁帝。
“有话快说。”
景仁帝强咽下怒气,“你就没有发现灵毓有些不对劲儿吗?”
“哪里不对劲儿了?”
“哼!还号称人家师父,赛过亲父,连自己徒弟身体有异都看不出来吗?”
冥王立刻紧张了,“你说什么?丫头受伤了吗?”
“不像受伤了。”
景仁帝锁起眉头,“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灵毓的身体出了问题。”
“你发现什么了?”
“她的敏锐度下降了,反应能力也不如以前。”
“为何这样说?”
“昨日婚宴上,长宁释放出强烈的杀气,可是灵毓却一无所觉,仍旧自顾自的吃吃喝喝。”
“那是他不把长宁的杀气当回事儿。”
“不是那样,我注意到了顾玉宸担忧的眼神,灵毓是真的没有察觉。”
“仅凭这个,你就说她身体有恙。”
“当然不止这个,还有她昨天和今天的其他表现,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当场反击,好像有些力不从心。”
尤其是今天,长宁咄咄逼人,以往的灵毓早就与她对上了,可今天……
“也许是朕多心了,今天是你出现的太及时了。”
冥王怒了,“你个老不朽,既然觉得不对,就去查呀,怎么又觉得是多心了?”
“这不才发觉吗?”
这时,殿门外的喜公公突然说道:“好像长安侯府,昨夜找了李院正。”
话音刚落,喜公公就被一阵风带进大殿。
“你说清楚,李院正去长安侯府,给谁诊病?”
德公公急呼,“哎哟,冥王殿下,你松松手,这样勒着福喜,他说不出话来呀。”
下一秒,喜公公被松开,猛的咳了两声。
景仁帝和冥王同时说道:“快说!”
喜公公赶忙回道:“小的今早出宫办差,正好看到长安侯府的马车送李院正去太医院,还听到顾尚书的人道谢,说李院正辛苦了一晚,还是早些休息的好,不要急于一时。”
“那是什么时辰?”
“大概快辰时末了。”
景仁帝一拍大腿,“是了,他就是去给灵毓丫头诊治了,所以灵毓丫头来晚了。”
冥王有些愰神,“丫头真的病了?”
景仁帝正要宣召李院正,冥王已消失在原地。
“这头驴,有这么着急吗?”
话是这样说,可景仁帝的脚步也出卖了他自己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