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堆诡异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瞬间炸裂开来，一股股血柱瞬间飙出。
噼啪！咔擦！！
几乎没有停顿的，又是一阵炸裂声响起。
是一堆骨头并不算很好的诡异骨骼断裂的脆响。
噗通！噗通！！
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一大堆的诡异瞬间倒了下去，随后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动了前后的诡异也跟着倒。
噗通声不断响起，只不过是短短两秒钟的时间，那条弯弯曲曲排着的诡异长队，就变成了一大堆胡乱堆在一起的诡异堆。
偏偏他们依旧还在被顾禾青的威势压迫着，整个诡都只能无声的惨叫，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身体断裂的脆响好像过年的鞭炮似的不断响起。
顾禾青：……
蔷薇：……
话说，好像，大概，其实，我应该，没有用太多的精神力吧？
……只能怪这些诡异的身体太弱了，没错，是他们的问题。
反复在心里碎碎念了许久，顾禾青这才算是勉强按住自己的良心。
略微停顿了一秒之后，他没有过多关注这些诡异，收回精神力，直接走到了药剂室的门口。
药剂室里面的诡异也感受到了这威势，但好在距离顾禾青比较远，顾禾青又特意收了力，他只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并没有出现太多的问题。
“打扰，我想问一件事。”
蔷薇趴在顾禾青脑袋顶上，粉嫩嫩的小花来回转动，盯着后面趴成一堆却只敢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呻吟的诡异们“看”了一阵，随后又转过来，好奇的观察顾禾青和药剂师聊天。
也就是蔷薇是个小孩子的性格。
但凡跟在顾禾青身边的是一个思考能力稍微强一些的诡异，在跟着顾禾青问了那么多教徒，看着每一个教徒都被吓个半死之后，多半得吐槽几句：
每次都是震撼式开场，最后却只是为了问几个问题。
知道的知道这是赶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找茬呢！
“啊，问、问……您，您问，我、我知道的一定都说，都说……”
药剂师撑着放药的台面勉强让自己从窗口当中冒出一个脑袋，在面对其他诡异的时候看不到一个笑脸的他，此时面对顾禾青，恨不得把自己八辈子的笑容都用在这时候。
“我希望你能帮忙看一看这个。”
顾禾青戳了戳蔷薇，蔷薇愣了一阵，从藤蔓里面掏了好一阵，翻出来之前的那个药瓶。
透明的水晶瓶里面装着些许灰色粉末，在一个个封闭严密的药瓶当中也属于十分特别的一类，因此这瓶子放在台面上的一瞬间，药剂师就认出来了。
“这个……这个是女士恩赐下的药物，专门给圣女用的。”
“这药物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确定是女士的恩赐，而不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吗？”
药剂师小心的抬眼看看顾禾青，又低眉望一望台面上的瓶子，不知道这位大佬问这个到底有什么目的。
咬了咬牙，干脆就实话实说。
“其实也没有人真的见过这个药物到底是从哪来的，从不知道哪一任圣女开始就有了，反正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大家都这么说，一代代也就这么信。”
“药物总不能是凭空来的，这药用完了，新药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每次快没有药的时候，都是圣女把药拿过来，说是和痛苦女士祈祷的时候，痛苦女士赐予的。”
“就没有诡异验证一下，这个药物到底是不是痛苦女士给的？”
“呃……药物只能对圣女起作用，那么神奇的事情，显然只能是痛苦女士的神力造成的效果，所以……”
所以大家就对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完全失去了好奇心？
在这教会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顾禾青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个教会的种种事情了，但在听到药剂师的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免内心一堵。
不信教的人，果然是没法完全理解信教的人的。
“其他的这种药放在哪里？”
“每次圣女拿过来之后，都会单独放置在一个柜子里面。”
“嗯……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吧。”
这位大佬说话真礼貌。
虽然不礼貌他也不敢违抗就是了。
药剂师走出房间，视外面乱七八糟躺着坐着在走廊上的一堆诡异如无物，带着顾禾青就往一个房间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小型的药品仓库。
药剂室的药物用的差不多了之后，就会往药品仓库里面搬来一点新的放到货架上。
药剂师的脚步没有过多停顿，一路往里走，走到最深的地方才在一个柜子前面停下了脚步。
“先生，就是这个柜子了。”
“把柜子打开。”
“是。”
柜子里面放着一瓶瓶和顾禾青见到的水晶瓶完全相同的瓶子，但奇怪的是，每个水晶瓶里面放的灰色粉末的数量都不相同。
正常来说，不论是什么药物，每一瓶里面的数量都应该是经过称量、完全精准的才对，这个药物怎么会……
顾禾青略微思索一阵，简单对药剂师感谢了几句，询问了医务室里面有没有检测的地方，随后便上了楼。
他需要详细检测一下这个药物到底是什么成分。
又是相同的用精神力威压来开路，被压迫的诡异压根没有二话，颤抖着接过瓶子就开始检测了起来。
这种时候，别说顾禾青让他检测的只是一个“传说中痛苦女士恩赐的药物”了，就算是痛苦女士在他面前恩赐下的药物，他也能把这药拿到显微镜下面。
一边检测，说不定还一边在内心想着。
如果真的是痛苦女士恩赐的药物的话，应该检测不出来才对，能检测出来，那就肯定不是痛苦女士恩赐的！
“先生，结果出来了，里面成分很复杂，磷、钙、碳……但这些聚在一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应该是……”
“是什么？”
“骨灰。”
骨灰？！！！
这些圣女们用了那么多年的，圣女专用的药物，成分竟然是骨灰？！
究竟是谁的骨灰，竟然被当作药物被圣女们一代代使用着，而且竟然有那么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