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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进来。”

没有人进来,承宗不知道爹在叫谁?四合院除了比爹辈份大的,同辈人中其余的都是年龄比爹小,没听说爹还有个大哥。

老家主见门外之人并没有进来,又出声道:“余奉业,你不进来,难道是不想在我临死之前再多看一眼吗?”

还是没人进来。

“大哥,你,真的忍心不再看我一眼,不同我告别?唉,算了,你不进来也好我的时间已经倒数了……再见又能说些什么呢?就让我这么去吧……”说着,说着,老家主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越来越失落,无助,就像一个有需求而没有得到家长回应的小孩一样。

但是,新任家主余承宗却看到老爹的脸上隐隐带着笑意,有一种接下来发生的事尽在把握的感觉。

然后,他成功了。

许是外面的人听了,再也不落忍,于是堂屋门打开了,先前一直在忙里忙外的余管家走了进来。

原来余管家余奉业就是余奉祖口中的大哥。

这关系可隐藏得够深的!

这是承宗第一次知道他与爹之间的另一层关系,以前还以为他是爹的亲信,是四合院的管家,却不知道他还做过爹的死士。

死士是不能有名有姓,按历来的规矩,死士一生无论再大的贡献也不可有名有姓,如果不受主家特别重视的,至死也只是一个孤魂野鬼。

而承宗从记事起就知道余管家的大名。

所以他应该是当年随爹到余家村时就被赐予了姓名。

不过这也证明他在爹心里地位确实不一般,是真正的生死兄弟。

余承宗想到这些,一时感慨万千。

余奉业虽意不忍老家主的苦肉计进来了,但是他来到老家主面前后只是恭敬地站好,而且他一言不发,面色看上去也很平静,不过他的眼帘朝下,不知道此时在想些什么。

余奉祖没在乎他的言行,对余承宗继续说道“你余伯伯既是四合院的管家,曾经做过爹的死士,更是跟爹一起长大的挚友,是爹与你三叔的生死兄弟。

他是你的大伯,你们兄弟都是在他的守护下长大的,以前没有告诉你们,是你大伯的意思。

但是,现在不用顾忌他的考虑,我把这事告诉你,是要告诉你,我走之后,你还有这个大伯在,他就是你最亲的人,你今后要把他当作最重要的长辈,以后有事拿不定主义的时候就找你大伯商量。”

说完这些,全奉祖看余奉业的表情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奉业兄、大哥,你难道真要跟我这个将死之人较真吗?这次事发突然,不是要抛下你,就连当初老三,我其实也没打算再带他与我们出行,只是后来拗不过他,还是让他跟上来了,谁知这一去……如果再加上你,我们都去了,这里怎办?这里也需要人主事,承宗太年轻了,经事太少,四合院的人几百年隐世不出,他们也需要有个有经验的人在一旁辅佐,我放心不下这里啊……也好在你留下来了,要不然……你别生我的气了,我快要走了,以后承宗他们就交给你啦,你要再多费心劳神些。”

余奉业听了老家主的解释才抬起头来,摇着头说道:“家主,你的心思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我一日是您的死士,终生是您的死士,我不应该苟活于世,而且我还记得当初的盟誓。”

承宗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余管家与爹之间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原来“死士”二字的含义,不只是为雇主服务,有的还会随主生而生,随主死而死,原来爹做这些安排,是怕余伯伯存了死志,不愿意一个人再活下去,索性挑明他的身份,防止他事后自戗爹现在将他的身份讲出来,也是要他以后赡养余伯伯的意思。

余奉祖一听语气有些着急 ,一时之间口、耳、鼻、眼都有污血流来:“大哥,早在我们来这里以前,你的死士身份已经在那边也彻底销毁了,你就不再是死士,跟我和老三奉节一样是余家的一份子,你的身份不止是上了余家族谱,也是在那边过了数的,早没有死士那一层身份,你就不要再想着以那个身份做傻事了。”

全奉业听着余奉祖的话,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一边轻柔的帮他拭去脸上污血,一边轻言劝道:“您的情绪波动太大,古老说了,您的身体受不了,还有,古老会有办法的,不要多想。”

全奉祖听了苦涩的说道:“大哥又何必安慰我,春风化两掌的阴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古老之所以同意给我施四九聚精针就是已经无力回天的意思了。

这次,我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当初我们三兄弟血誓同生共死的事,我没有忘。

如今我和老三出了意外,是我们先负了大哥,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我们一直守护的这一大家子被外面的人虎视眈眈,没有重头来过的余地?你就那么不顾一切要跟我和三弟去?大哥,我拜托你,不是以家主的身份,而是以二弟的身份拜托你,你答应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替我好好地看着他们,这可是我最后的一个请求了,你要拒绝我吗?你难道不在我临去前称我一声山娃,唤我一声二弟吗?”

余奉业听到这,看着眼前这个情绪难以自抑、脸上的污血擦也擦不干净的血人,终于崩溃了,一句“山娃,二弟”脱口而出,就已泪流满面。

这个一生头可断血可流的汉子,可能除了小时候受训的时候哭过,这还是六十余年第一次哭。

不知是为即将生死永别的兄弟哭,还是为自己不能一起离去而哭。

他望着奉祖的那双期待的眼睛终是拗不过兄弟的执意,终于点头应承好好活下去,好好替他守着四合院和兄弟的儿孙们。

全奉祖听了余奉业叫了声自己的名字,又见他点头应承了他的事,终于舒了一口气,说了声”那我先去找老三奉节了”然后含笑离去,这时也是他头顶最后一根金针脱离的时间。

老家主含笑离去,这个含笑并不是了却心头事的含笑,而是中了“春风化雨”掌后最后的结局,不痛不痒,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