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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默儿站直身子,笑吟吟地看着拎着食盒的楚怡。

楚怡挤出娴静温婉的笑容,跟安默儿屈膝行了一礼,问:“伯母怎么也在这里?”

安默儿指了指醉意朦胧的江逸,无奈道:“看到这个傻子在栏杆上趴着,好像是喝了酒醉了,我担心他掉水里淹死,就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楚怡笑着,一脸关切地问江逸,“逸儿,你可是因为老太太的事情难过,所以才喝酒的?”

江逸没理她,瞪了她一眼,别过脸去。

楚怡:“……”

她掩饰表面的尴尬,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桂花糕和一壶茶拿了出来摆在桌上,扭头看向江逸:“逸儿,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江逸一听吃的,忍不住扭头看过去,嗅到了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味的桂花糕。

他下意识地咕噜咽了一口唾液,随后立刻别过头去:“我不吃你做的东西,我自己让那个臭女人教我做!”

楚怡脸上的尴尬更加明显。

安默儿连忙戳了江逸脑门一下,温声道:“想吃就去吃,我可不会做桂花糕,去吧。”

江逸抬头醉意蒙蒙又兴奋地看着安默儿:“我真的能吃吗?”

“瞧你说的,这桂花糕又没下毒,吃去吧。”

江逸得了准许,一步跨到石桌边上坐下,拿起两块桂花糕,饿死鬼一般往嘴里塞。

简直没眼看。

安默儿抱着手,一脸嫌弃地靠在亭子的柱子上。

楚怡见江逸吃了放了桃花煞的桂花糕,心中一阵窃喜。

但抬头见安默儿还站在那里不走,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道:“伯母,你先去忙吧,我等逸儿吃好了,就送他回去。”

“哦,”安默儿视线停留在那一壶茶上,问,“你怎么不吃你自己做的桂花糕?”

楚怡神情微变,笑得不自然:“我……我不饿,全给逸儿吃就好了。”

“我有些渴了,喝口茶就走。”安默儿跨到旁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然而茶到嘴边,她又放下了,望着楚怡道:“一个人喝茶多没意思。你陪我喝两杯。”

楚怡疑惑地看了安默儿一眼,却也没有推辞。

反正药是下在桂花糕里面的,她喝茶又没事。

于是,安默儿看着楚怡喝了一杯茶,才起身佯装走开,实则闪进了旁边一丛灌木后面窥伺。

半刻钟过去,江逸将桂花糕吃了半碟,开始伸手扯衣服。

楚怡也开始伸手扯衣领。

安默儿一怔,看来是给江逸的解药喂少了,她得再给江逸多喂两颗。

亭子中,楚怡起身去扶江逸,江逸嘀嘀咕咕站起来,这下脸比猴屁股更红,他将手搭在楚怡的肩上,跟着她踉踉跄跄地走,走了两步又伸手扯衣领:“好热啊,好热……”

楚怡脸上也抹了绯色,她心中窃喜,抬头看江逸,柔声问:“逸儿,那边有一个院子,我们去哪里歇一歇好不好?”

江逸点头:“给我水,我要喝水。”

“好,我带你去喝——”

水字还没有说出来,楚怡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江逸踉跄了一下,眼神迷离,神情恍惚,看着安默儿揪着楚怡的胳膊将她拖进了灌木丛里,又跑过来扶他。

安默儿比他矮那么两寸,牵着醉醺醺又中药的他有些费力。

“好热,热死了……”江逸挣扎着要去脱衣服。

安默儿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提醒道:“你清醒一点!”

脸被安默儿拍得火辣辣的,江逸理智被拉回了一些,扭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安默儿,安默儿又掏出一粒药丸喂他吃下,随后拉着他飞快往他院子去。

到了江逸院子里,芝芝还在兢兢业业地擦地板,累得满头大汗。

“芝芝,快去打一盆冷水来。”

安默儿吩咐着,将江逸给推倒在榻上。

芝芝见江逸那张粉嫩脸蛋比出去的时候更红,还以为他发烧了,连忙跑去打冷水来。

冷水摆在榻边,安默儿起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芝芝道:“你照顾好他,一会儿就没事了。”

芝芝不放心,连忙问安默儿:“夫人,不用请府医吗?”

“不必,一会儿就好了。”安默儿说着就往外走。

芝芝半信半疑,将帕子扔进盆里浸湿。

“啊!救命啊!”

安默儿才跨出门槛,便听见芝芝一声惨叫,回头看过去,芝芝已经捂着脸惊恐地飞扑了过来。

安默儿看了看榻上的江逸,发现他闭着眼睛,秀丽地眉毛拧成一个结,没什么异样。

她问芝芝:“你怎么了?”

芝芝撇着嘴委屈地说:“孙少爷刚刚吸我的手指头,他要轻薄我!夫人饶我一命吧,我不要照顾孙少爷了,呜呜呜~”

安默儿:“……”

“他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怕——”

“我不要,我这就去让三少爷给我结月例银子,我不要伺候孙少爷了!呜呜呜~”芝芝哭着就往外跑。

安默儿愣在原地,就很无语。

一般来说,那些贴身伺候小主子的丫鬟,不都希望被小主子看上然后变成主子的人吗?

看来这个芝芝挺有自己的独立人格的。

安默儿忍不住笑了笑。

江逸从榻上翻身起来,眼看要踩翻地上的一大盆水,安默儿赶忙跑过去将江逸往旁边推开。

“安默儿,你给我下药了是不是?”江逸傻笑着一下紧紧捏住安默儿的肩膀,力气很大,很疼。

安默儿赶忙伸手去准备将最后一颗解药掏出来喂他吃下,可是这小子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下将她掀得跌坐到了榻上。

安默儿一时有些懵,眼前人影一闪,江逸噗通一下跪到她面前,仰着头满眼希冀地望着她,眼中两团火,拌着两团星,以及两团醉意,张嘴恳求:“亲我一下好不好,你的嘴唇看起来好甜。”

安默儿:“……”

“好,你张嘴。”安默儿想到他还醉着,脑子可能不太清醒,便耐着性子点头。

江逸眼睛亮了亮,闭上眼睛撅起嘴唇。

“让你张嘴,不是噘嘴!”安默儿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

“哦,张嘴。”他张开嘴,也睁开眼,眼神拉丝地看着安默儿。

安默儿:“……”

这兔崽子,长得真嫩啊。

好想蹂躏一番。

不过她忍住了,掏出最后一粒药丸扔进了他嘴里。

江逸舌头顶着药丸在嘴里翻来搅去,眉心不由蹙了起来,伸手抓住安默儿的大腿,不满道:“好苦!”

安默儿一把掀开他双手,不客气道:“良药苦口,你别闹了,好好睡着等恢复,我先走了。”

起身就要走。

“不!你别走!”江逸跟着站起来,从后面一把勒住了安默儿肩膀。

安默儿:“……”别人都是抱腰,偏偏你特立独行装醉占人便宜是不是?

他用力地挣开束缚,转头去。

“给我尝一下好不好~”

江逸低下头捧着安默儿的脸,压过来就啃她的嘴唇。

安默儿:!!!

“死——”

她正要骂人,江逸扬起来来嘀咕了一句“真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双眸灿若星辰,不可思议地说着。

安默儿一下噎住了。

他是把自己当糖啊?

看着他那发现新大陆的表情,那红透了的嫩脸,那舔舐嘴唇的意犹未尽的动作,安默儿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江逸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再次捧着她的脸,噘着嘴在她的唇角吧唧吧唧地吃糖,弄得安默儿忍不住腿有些软。

她刚想回他一下,江逸的嘴偏了,舔向她的脸蛋,眼睛,弄得她脸上全是口水。

安默儿烦躁地一把推开他,举起袖子擦胡乱将脸上的口水擦掉,无语道:“你属狗的吗?”

江逸愣愣地点了下头,一屁股跌回了榻上,靠在枕头上,摸着自己的嘴嘀咕:“我是狗……”

在醉意和药的作用下,困倦袭来。

他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睡梦中还在舔嘴唇。

安默儿简直哭笑不得。

她蹲下身,将水盆里的帕子拧干擦了擦脸,又帮江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准备起身,江玉成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芝芝还哭唧唧地跟在后面。

江玉成方才听芝芝的描述,说江逸双颊通红,浑身发烫,还扯衣领,吮吸她的手指头,想要轻薄她,江玉成立刻明白江逸定然是被人算计吃了那种药,心中担忧,立刻赶了过来。

然而他看见了安默儿正待在江逸的身边,有了上次安默儿给自己下药的经历,江玉成一焦急,脱口而出,质问安默儿:“你怎么可以对逸儿这样?”

安默儿一脸无辜,看了看盆中的水,蹙眉道:“我在帮他擦脸啊,我怎么了?”

江玉成推动轮椅飞快来到榻边,慌张地伸手摸了江逸的脸一下,感受到他皮肤滚烫,江玉成瞬间恼羞成怒,情急之下伸手猛地推了安默儿一把,怒道:“你太过分了!逸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给他下这种药?”

安默儿没有防备,没想到他使出那么大的力气,一个站立不稳,右脚绊到左脚,身子一歪,手中盆飞了出去,她也狠狠地摔到地上。

乒乒乓乓,铜盆里的水打翻,将屋子一半的地面都淹没,安默儿摔坐在水中,皱着眉抬起左手,手心被扎进了一个尖锐的碎瓷片。

那是早上江逸摔碎酒壶后掉到不显眼的地方的碎瓷片,芝芝没有清理到的。

这下安默儿摔下去,正好杵在上面,手心被划了一个口子。

江玉成脸上慌乱一闪而过,见安默儿被芝芝扶着站起身来,他的飞快掩藏了脸上的情绪,眉头紧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芝芝连忙跑去拿药,安默儿扭头看着江玉成,眼中闪着星点泪花,嘴角偏生又带着一点嘲讽的笑,道:“江玉成,你可真是会忘恩负义啊。”

江玉成张了张嘴,想说抱歉,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来。

“夫人,快,金疮药。”芝芝将药瓶打开,慌乱地把药粉洒在安默儿的伤口上。

安默儿望着掌心鲜红的血液混入了白色的药粉,芝芝用手帕帮她裹上伤口,打了结。

她没再说话,踩着满屋的水,大步走了出去,身后留下一串串带水的脚印,衣裙上的水还滴滴答答往地上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