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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明远拎着一壶香气四溢的茶水进来了。

男人动作轻柔而优雅地给安默儿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满含歉意道:“青云观中日子有些清苦,林兄弟不要嫌弃这茶陈才是。”

安默儿端起茶来用力地嗅了一下,连忙摇头:“茶香四溢,我怎么会嫌弃呢?倒是道长你纡尊降贵给我倒茶,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她一个现代粗人,根本不懂茶,一壶茶摆在面前,只能嗅出清新的气味,喝到嘴里只能尝出苦或者不苦的区别。

明远淡淡一笑,抬着杯子优雅抿了一口。

一刻钟后,方才那小道士拿了一瓶金疮药和一卷纱布来。

明远接过金疮药放在安默儿的手边桌案上,“林兄弟,方才你被陆英师妹的鞭子所伤,快些擦些药,以免伤口恶化。”

安默儿看着明远那关心的模样,心道小小刺伤,没必要那么紧张吧。

莫非陆英鞭子上的倒刺还下毒了啊?

她倒是没有多想什么,摊开右手手心看了看,用湿帕子擦拭一遍,上面有七八个半毫米大小的伤洞,有些刺痛,。

她在伤口上洒了一些药粉,又撩起袖子扭着看了看,小臂上也是同样的伤口,里衣的袖子上沾了一些血迹。

这种小伤不算什么,安默儿随意抹了一些药粉,准备放下袖子不管了。

明远却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安默儿的身边,拿起纱布,“林兄弟,洒了药要用纱布缠起来,否则药粉被衣袖蹭掉了,便白抹了。你伤在右手不好操作,我帮你缠纱布吧。”

说着已经打开了纱布,看着安默儿,等待她的回应。

安默儿:“啊?不用了吧,我自己来……”

明远眉头拧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吧,你若是动手不便,再叫我。”

安默儿松了一口气。

总觉得自己和明远不过认识了一个时辰不到,他便来帮自己包扎,实在不习惯。

然而明远说得对,她伤在右手,左手不好缠纱布,缠了半天没缠好,她只能有些尴尬地看向明远求助。

明远摇摇头,无奈一笑,这动作莫名带着一种长辈对小辈的宠溺意味。

明远坐在旁边认认真真地给自己包扎,手指很轻柔地在她的小臂上动着,身体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安默儿嗤了自己一声,心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从前在武当很多师兄师弟向她献媚,那是因为她是女人啊。

而现在,自己是男人,胸口让她用裹胸勒平了,眉毛刻意画粗了,还像男人一样束着发,看明远的样子,应当是没有识破自己的女儿身的。

想到这,安默儿便放了心。

抬眸看了一眼明远。

这个男人五官长得很柔和,也白净,说话做事很有理有分寸,就是那种温柔哥哥的类型。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来到这里后认识的男人们。

最先认识的慕容景,虽然那张脸好看得让人流口水,但却是万年冰雕,老是寒着一张脸,眼睛黑漆漆的,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而后是慕容宥,那人总是挂着一抹假笑,长相也俊美,但是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笑面虎。

江玉成,高冷,嘴贱,表面上不近人情,但暗戳戳地给了她很多好处。

江逸是个毛没长齐的傻子,印象最深的是嫩,那张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

现在眼前的明远,给安默儿的感觉是表里如一的温柔男。

不过只是暂时的,毕竟才认识那么一会儿嘛。

安默儿正想着,忽然对上明远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男人看着她,笑道:“林兄弟,你怎么又白又瘦像个女子似的?这细胳膊细腿的,确定能够在青云观里当长工?”

安默儿低头看了自己小胳膊一眼,呵呵一笑,“我看起来比较瘦,事实上力气挺大的。”

明远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安默儿将袖子给拉了下去,又道:“若你果真想要在青云观谋生,我去跟师傅说说好话,让他分配你去做一些轻便的活计,那些挑水劈柴之类的活,交给身量大的人去做就好。”

安默儿眸光闪了闪,意味深长道:“道长这么关心我,我有些受宠若惊。”

明远听出了安默儿话中的不自在,连忙解释:“林兄弟不要误会什么,我只是看你与我大师兄关系匪浅,所以才对你特意关照的。”

“是这样吗?”安默儿微红了脸,“那就多谢道长了。”

明远但笑不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这个时候小道士送来了吃的,尴尬的气氛这才被冲走。

明远将饭菜摆放到安默儿的面前,一大碗白米饭,一小碟肉,几块胡萝卜,还有一点青椒土豆丝。

安默儿夹了肉放在嘴里,心道幸亏青云观的道士是可以沾荤腥的,否则今后得难熬死。

不过想想也能想得通,上山的道士多是冲着学武功来的,若是不吃肉,哪来的力气练武?

吃完了饭,天便黑了,明远又亲自盯着小道士给安默儿铺床烧水,事无巨细,等安默儿睡下了,这人才走。

安默儿睡不着,心中担忧青锋。

山上很冷,静室里面更冷,青锋在静室里面肯定很难熬。

随后又想到慕容景。

今天一路上山来,她观察过了,青云观坐落在高山上,今后慕容景想要来找自己,恐怕不会像之前那样,翻翻围墙跳跳窗户那么容易。

况且慕容景现在又在军营,应当每日都要训练,能得空来看自己的机会更少了。

她想着,等风头过了,自己可以下山去军营看望慕容景。

毕竟算是暂时确立了关系,总不能这样不见面吧。

再者,他那活那么好,想想就有点上瘾……第一次还真是看清他了。

……

翌日,安默儿一大早醒来,赶忙起床准备去看青锋。

只是没想到这罗山山顶大早上竟然这么冷,她包袱里面只有一套女装,于是他让小道长给她找了一身道袍穿着保暖。

刚要出客房,一个小道长来了,对她道:“林施主,我师傅请你去凌霄殿一趟。”

安默儿才知道云鹤道长已经出关了,连忙跟着小道长去凌霄殿。

来到凌霄殿的门口,安默儿远远便看见青锋垂着头跪在殿中的蒲团上,一个穿着白色道袍手拿拂尘的人站在青锋的旁边,正是云鹤道长。

云鹤的年纪应当不到六十,蓄着胡须,眉目慈和中透着有些肃穆,看着跪在地上的青锋,面露不忍。

安默儿看到这样的道士,心中难免升起一股敬慕之意,有种碰到世外高人的感觉。

她加快脚步走进大殿,恭恭敬敬地给道长行了一个礼。

道长温和的声音传来:“施主不必多礼。贫道请你前来,是想验证一事。”

安默儿抬起头,感觉看着这样仙风道骨的人,眼睛一阵舒适。

她怀着敬仰之意和云鹤对视,“道长是想要问青锋这段时间是否和我在一起吗?”

云鹤点点头,“麻烦施主将所知所见告知贫道。”

安默儿点头,看了一眼扭头看向自己的青锋,随后将昨天傍晚对明远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作证,关子澄家出事的时候,青锋正好在她所谓的包子铺里吃包子。

虽然她是撒谎,但是青锋的的确确没有害关家,事实是那天青锋才混进江家,装扮成丑丫鬟“小青”,待在安默儿的房中。

撒完了谎,安默儿心中默念了几句对不起,随后悄悄打量云鹤道长的神情。

道长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而是叹息一声,看向跪在蒲团上的青锋,“青锋,一人证明你并非残害关家人的凶手,说服力不足。你还是跟为师一起去见一见关子澄吧。”

青锋闻言立刻从蒲团上跳了起来,激动道:“师傅,我早就想去见一见那个关子澄了。”

云鹤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缓缓往大殿外面走。

青锋立刻向安默儿使了个眼神,安默儿起身,悄咪咪地跟在后面。

云鹤道长注意到安默儿跟着,却并未阻止。

三人缓缓向关子澄居住的厢房而去。

路经一处竹林边上,一抹鲜红忽然从旁边岔道飞了过来。

是陆英。

她一下蹦到云鹤道长的面前,柳眉倒竖:“师傅,你是要带着青锋去见关子澄吗?”

云鹤顿住脚步,声音慈和道:“陆英,青锋尚且是你师兄,不可直呼其名。”

陆英顿时噘嘴,不满地瞪了青锋一眼,与云鹤并肩走在前面,毫不客气地说:“师傅,大师兄他肯定就是凶手,他之前进我房中对,随后下山历练又招惹良家妇女,这都足以说明大师兄他品行不端,所以残害关家的凶手一定是大师兄!”

青锋顿时气急败坏地追上去,“陆英,我说了我当时去你的房中是因为看见有黑衣人去了你房里,我担心你的安危,一时间忘了分寸才推门进去冒犯了你。后来下山我根本没有招惹什么良家妇女,我解释了很多遍了,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深?”

“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陆英毫不相让,好像自己和青锋有天大的仇怨,无论如何都不能化解。

青锋想要真挚,云鹤缓缓开口:“青锋,你跟随为师清修这么多年,如何性子还是这般暴躁?”

“我……”

青锋张嘴又闭了嘴。

想到曾经云鹤对原主的这么多年的悉心教诲,觉得有些难过。

陆英却扭头朝他得意地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