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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一愣,随后,村长带着村民就往河边跑,安默儿和明远在后面跟上,江逸也听到动静跟过来了。

等到了河边,张大勇的身边已经围着几个村民,他挑过来的桶有一只漂在河里,有一只倒在岸边,岸上湿了一片,张大勇的尸体也全身湿透。

“快,快去找村医!”村长焦急地大喊着,早就有村民自个儿跑去了。

一群人围在张大勇的身边,不知所措,指指点点。

安默儿和江逸见状,几乎是同时冲了过去。

江逸不知道为何安默儿也会那样的救淹死的人的法子,他按压张大勇的胸膛,安默儿便在旁边焦急地指导着他。

村民们看着两人在尸体旁边忙碌,都是一脸的不解。

村长疑惑而严厉地大声询问:“你们两个干什么?!”

江逸自顾自地用力按压张大勇的胸膛,又往他的嘴里吹气,安默儿则和村民们解释:“我们在试着把他肺里的水给挤出来,做心肺复苏,看看人能不能救回来。”

“什么心肺复苏?我看人就是你们两个克死的,就知道你们两个满身的晦气!”方才那精壮的小伙再次气愤地开口,“你们两个才在张大勇家里面待了一天,就害死了张大勇,果然是土地神对不满你们,你们两个赶紧滚出清河村!”

此言一出,村民们纷纷义愤填膺,大声呼应:“对!你们两个赶紧滚!不要再给我们村子带来灾祸,快滚!”

村长走过来将安默儿和江逸从张大勇的身边拉扯开,板着脸,胡须抖动,厉声呵斥:“你们两个赶紧离开清河村!否则我们就亲自请你们走!”

那精壮小伙子抡了抡手中的锄头,恶狠狠地瞪他们。

安默儿和江逸倒不是怕他们,毕竟一些不会武功的村民,根本伤不了他们。

但是这些村民只是驱赶他们,也没跟他们动手,他们也不至于出手。

他们太迷信了。

安默儿方才已经检查过了张大勇的尸体,身上没有什么外伤,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溺亡的。

但是她觉得不对劲,偏偏是他们想要通过张大勇而找到张翠云的时候,张大勇就这样溺死了,好像是有人要阻止他们找到张翠云寡妇一样。

安默儿脑子飞快地转动,江逸愤愤不平道:“张大勇的死和我们没关系!”

“就是你们害死张大勇的!你们必须马上离开清河村,否则我们就拉你们两个外乡人给张大勇陪葬!”

江逸怒不可遏,差点和村民们动起手来。

安默儿赶忙阻止他,拽着他的胳膊,道:“江逸,我们走吧。”

明远也看出现在留在这里只会徒增麻烦,过来劝慰。

三人脸色难看地回张大勇家中拿行李,与此同时,村里的大夫去检查了张大勇的状况,发现人已经溺亡了,救不回来了。

江逸和明远各自去牵马,随后拉着马缓缓地往清河村的外面走。

他们身后甚至还有驱逐他们的村民跟着,只要他们回头看,村民就举着棍子呵斥他们赶紧走。

江逸一脸颓丧,让安默儿给数落了两句,便低着头委委屈屈地不敢说话。

安默儿是不奢求他有什么脑子的,便与一脸沉郁的明远探讨:“道长,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

明远看了安默儿一眼,摇了摇头。

安默儿有些莫名,却听明远缓缓道:“这个村子之前的确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安默儿和江逸顿时一脸好奇地看过去。

明远回想了一会儿,继而道:“这里的土地神似乎真的挺神的,正如村民们所说,之前出现过两个村民大半夜无缘无故去了乱葬岗,村民们都说是土地神驱逐他们。和你们一样,第二天那两个村民从乱葬岗回来之后,他们身边的人就开始遭殃。其中一人的大哥死于房屋倒塌的意外,另外一人的全家人都误食了老鼠药死了。村民们觉得这两个去过乱葬岗的人,身上有晦气,便把他们给驱逐出了清河村。”

江逸听完一愣一愣的,还拉着安默儿的胳膊一脸惊悚地说:“难道昨天晚上我们听到的脚步声真的是土地神?我俩真的是被土地神送到乱葬岗去的?”

安默儿朝他狠狠地翻白眼,“你这么多年也应该读了些圣贤书吧,脑子读傻了?”

江逸尴尬一笑,小声嘀咕:“我就是觉得神奇……”

安默儿看向眉目凝肃的明远,笃定道:“什么土地神的提醒,我更愿意相信是人为。反正我不信真的有什么土地神。我倒是更加相信,我们要找张寡妇,而张大勇是知道张寡妇的行踪的,但是幕后之人不想我们找到张寡妇的下落,所以悄悄把张大勇给害死了。”

明远听完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有道理。那现在张大勇死了,你觉得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安默儿看着前方的土路,一阵秋风吹来,冷飕飕的。

就在这秋风肆虐的瞬间,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她扭头对明远道:“张大勇死了,若是张翠云是个正常人的话,他爹的葬礼,她一定会回来的。但是她不敢光明正大地回来,因为害怕被青云观的人抓到。我们就悄悄在他家蹲守便好。”

明远点点头,江逸却皱着眉看安默儿,“怎么又是蹲守?咱们才蹲死了个张大勇,万一又把张寡妇给蹲死了呢?”

安默儿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江逸有些不满,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安默儿补充道:“唯一的线索就在张翠云身上,我们也只有用这个办法来找她了。”

明远很赞同安默儿的话。

于是,三人便在清河村外面一直悄悄地等到了天黑。

天黑后再偷偷去了张大勇家中。

张大勇只有个女儿现在不知所踪,另外便没有亲人了,村长组织村民筹集了一些钱,给他置办了一口棺材。

众人晚上坐在张大勇家中的院子商讨后事,安默儿他们听到他们讨论说后日就要把人葬了。

反正家中也没个亲人,也不兴挑什么日子,尽早下葬,省得耽误村民们做农活儿。

这两日安默儿三人就大晚上偷偷地守在张大勇家周围,夜里也有村民守着,张寡妇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

下葬那天,村民们也没有多上心,什么法事,什么礼仪,全免了,将人埋在土里,弄了个碑,村民们便都回去了。

安默儿又与江逸和明远大半夜去坟边上守着。

好在村民没把他葬在乱葬岗,没有那天晚上那么吓人。

大半夜地在坟旁边的草丛里坐着,又不能点灯,还冷得厉害。

安默儿将明远和江逸拉在一块儿,中间留了个缝隙,她挤了进去,紧紧贴着他们,便没那么冷了。

江逸知道安默儿一个女子其实是比男人更不耐冷的,便紧紧贴着安默儿,扯了根草放在手中拈着玩。

安默儿打了个哈欠,靠在江逸肩膀上,嘀咕道:“咱们都守三天了,这个张寡妇难道是死了?都不来看一眼他爹吗?”

明远也在安默儿的身边挤着,低声道:“也许真如你所说,张寡妇早被人灭口了。”

江逸道:“千万不要,咱们一定要蹲到张寡妇,否则这两天日夜颠倒的辛苦都白熬了。”

“若是今晚蹲不到,明晚蹲不到,我们就回去吧。”安默儿怏怏地说,“重新找线索。”

说话间,安默儿冷得打了个喷嚏,江逸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握着,道:“我帮你捂一捂。”

江逸的手也暖不到哪里去,但总归是比安默儿的暖一些,她也没有拒绝,又缩了缩身子。

捂了一会儿手,安默儿还是冷。

其实这两晚都熬过来了,只是今晚的天更冷了,安默儿感觉就这样坐着是要被冷感冒的。

明远也朝她挤了挤,哈着气道:“咱们挨紧一些。”

安默儿刚刚嗯了一声,江逸忽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安默儿连忙拦住他,问:“你干嘛?”

江逸咕哝道:“你要是冷死在这里还蹲什么人啊?”

安默儿按住他的手,“你要把你的衣服给我穿?”

江逸顿了顿,随后冷哼一声,继续脱衣服。

“别脱了,你都多少天没洗澡了,你衣服臭,我不要。”安默儿说着,往地上的草上靠了上去。

这句话成功惹恼了江逸。

虽然看不见他一张小白脸,但是安默儿能够想象到他气鼓鼓的脸颊。

他愤愤然道:“你竟然嫌弃我!你以为你身上不臭?你跟我一样也好几天没洗澡了,你都长跳蚤了,晚上靠着我,你的跳蚤还跑来我身上吸血!”

安默儿悄声笑着,“那是我的跳蚤看得起你,也说明你身上比我更臭。”

“我不信!”江逸抬着袖子用力嗅,又拉着安默儿的袖子嗅,随后yue了一声。

明远的笑隐在黑暗中,跟安默儿一样靠到了草上,往安默儿的身上贴,安默儿只当他是为了让自己觉得温暖,并没有多想,只听他笑道:“咱们三人现在都臭烘烘的,比谁更臭,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

江逸叹息一声,也靠到了安默儿身边,拍了拍肚子,哭唧唧道:“好饿啊,我好饿。”

说着悄咪咪伸手去拉住安默儿的手,塞到他腹部的领子里,装模作样道:“你摸摸我肚子,饿扁了。”

安默儿手探进他的衣领内,顿时暖和了一大截。

她笑了笑,应声道:“的确,你肚子饿扁了。”

才怪。

她摸到肌肉线条了。

三人都在漆黑的夜晚睁着眼睛,心中思绪翻涌。

耳边传来风声,唰啦啦作响。

良久,在这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安默儿和江逸、明远,一起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