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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慕容景听到安默儿的话,阴翳的眸子中,怒火燃烧,像是要将安默儿给吞噬。

安默儿从前能够从他冰冷的眸子中感受到温柔和无边的爱意,可是现在,她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害怕,头皮一阵阵发麻。

安默儿死死攥着床单,身体有些发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慕容景,你刚刚在门外都听到了,这个孩子也许不是你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们还是……结束吧……”

“安默儿,你太过分了!”慕容景在安默儿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咆哮了一声,双眼变得猩红,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戾气,如同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安默儿身体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床上倒退。

她还想张嘴道歉,只是没想到,慕容景忽然伸手过来。

她以为他要打自己,连忙闭上眼睛。

谁曾想,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紧紧圈住。

安默儿跌进了他坚硬的怀抱,她吓了一跳,发出一声低呼。

安默儿诧异抬头,对上了那双依旧冰冷的眸子。

“我知道是我过分,所以我才想……”

她想说,自己对不起他,他若是恨她,那两人就这样吧。

但是话未说完,慕容景死死搂住她的腰,毫无预兆地吻了上来。

“唔……”

暴风雨汹涌而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和未熄的怒火。

他的唇瓣先是重重地压在她的唇上,带着惩罚的意味,仿佛要吞噬掉她所有的辩解与歉意。

安默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睁大了眼,却只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在唇齿间交织。

他霸道地撬开她,深入探索,每一次的吸吮都伴随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愤怒的宣泄,深情的渴求,他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爱意,都通过这个吻传达给她。

空气中很快弥漫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安默儿渐渐呼吸困难,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的胸口。

可那沉重坚硬的胸膛,安默儿使出浑身解数,也纹丝不动。

舌头传来一阵刺痛,慕容景咬了她,虽然不重,但是流血了,像是故意给她的惩罚。

嘴里充斥着血腥味,就在安默儿即将缺氧失去意识之前,慕容景终于放松了钳制住她的胳膊,离开了她的嘴唇。

安默儿脸变得涨红,眼中盈满了迷离缠绵动情的神情,变得有些湿润。

而她的嘴唇也陷入了麻木充血肿胀中,几乎感受不到存在。

她喘息着看着慕容景,发现他眸子中的戾气已经散去,但是依旧残留着一些怒气。

除了怒气,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悲伤。

安默儿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亲吻过后的余流电流,还在一下一下在身体里窜动着,伴随着她内心的忐忑。

老实说,她不愿意离开慕容景。

她等待着慕容景发话,骂她也好,打她一巴掌也行,只要能够让她心中好受一些。

可是,慕容景半晌不说话,眼里情绪翻涌半晌后,他视线下移,看向安默儿的肚子,且抬起手,去碰了碰。

孩子已经三个半月左右,小腹隆起来,有些像吃多了。

安默儿低着头,注意到他的手,比之前变粗糙了许多,也黑了一些,右手的手背上,还有一条明显的鲜红的疤。

安默儿伸手,想要去碰一下他的手,慕容景却收了回去。

他站起来,表情依旧难看。

“今晚好好休息。”慕容景冷冷地扔了一句,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安默儿张了张嘴唇,正想说话,他又扔了一句,“明早我再来看你。”

随后,开门关门的声音接连响起,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姐……哥哥……”

安鸣谦紧接着又将门推开一个缝,将身体探了进来。

安默儿看到小少年脸上担忧惊恐的眼神。

“哥哥,你没事吧?”

安鸣谦踮着脚将门锁上,转身走过来坐到了安默儿的床上。

“他就是……姐夫吗?”安鸣谦小心又小声地问。

方才安鸣谦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听到了吵闹声,开门一看,先看到了江逸竟然在姐姐的房中和姐姐争吵,之后,慕容景就来了。

他脸黑得可怕,两声便让江逸离开了。

门关上了一刻钟,屋中沉寂一片。

那时候安鸣谦非常担心,生怕慕容景对安默儿不利。

好在现在他走了,安鸣谦才敢过来。

他想起慕容景高大宽阔的身影,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心有余悸。

“哥哥,你不要怕,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安鸣谦拉着安默儿的手,目光坚毅地说。

安默儿不安的情绪一下消散了许多。

她忍不住苦涩地笑了起来,伸手将安鸣谦拉到自己身上,轻声道:“鸣谦,姐姐有你,正好。”

这天晚上,安鸣谦一直陪着安默儿,安默儿根本睡不着,即使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感觉到双眼沉重,脑海中依旧如同一团乱麻。

难熬的一夜过去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安默儿终于觉得脑子昏昏沉沉,闭上眼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看到了安鸣谦坐在桌边,双手杵着下巴,认真地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碗药。药碗旁边还摆着早膳。

药中还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中药味。

安默儿头有些发晕地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哑地问安鸣谦:“鸣谦,这药是谁送来的?”

安鸣谦才发觉安默儿醒了,赶忙起身走到床边扶了安默儿一下,有些不安地解释:“这个是秦牧送来的,他说他主子让你吃了早膳,再把药喝了。”

安默儿闻言心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那碗药,是堕胎药吗?

安默儿莫名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她咬着嘴唇,走到了桌边坐下,看着黑褐色的药碗,沉默了许久。

罢了,她原本就打算喝完了堕胎药,再和慕容景继续下去。

如今他知道了真相,愿意送堕胎药来,说明他还是愿意和自己继续下去。

安默儿咬了咬牙,抬起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蔓延,久久没有消散。

她回到了床上躺下,把安鸣谦叫回了他自己房中,闭上眼,等待着腹部的剧痛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