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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小道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这里还有什么符?”

“大娘,你又不信,何苦再问。”

无玄继续收拾东西,没有理她。

那大娘嘟囔一句便离开了。

第二日,无玄起得很早,将摊位支起,与昨天一样,未开张先交五文摊位费,可直到中午还是无人询问,下午的时候,无玄又看见那大娘走到摊位前。

无玄微笑道:“大娘,这样,这张符你先买回去试试?三个月如果没有效果,我退你钱!怎样?”

“真的?”

“但是有一个要求,此符需随身佩戴,心中要有诚意,睡觉的时候压在枕下,不可见血,不能被污,不要让别人触摸。”

那大娘稍稍迟疑了一下,便笑道:“那小道长,给我来一道送子符,要灵哦?不灵你要退我钱啊。”

“大娘,心诚则灵。”

“哦、哦...,符多少钱一张?”

“两百文!贫道手工绘制,货真价实!三个月没效果,我退你钱。”

“好,那来一张!”

无玄从布袋里掏出一个从张胜缘那里拿的符箓袋,将送子符叠好放进袋子里递了过去。

那大娘小心翼翼地从腰间解下一个蓝布口袋,解开袋口的绳子后,将手伸进去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一把黄澄澄的铜钱来。她又仔细地数了一遍,确定数量无误后,这才从中挑出二十枚当十的钱,递到无玄的手中。

“大娘,将符收好。”

看着手里的二十枚大钱,无玄掂了掂,分量十足,心里乐开了花,即便那符最后没有效果,大不了退了就是,至少还有一半的几率有效,这钱拿在手中,让他安心不少。

无玄连续摆了三天的摊,就卖出了一张送子符,摊位费都摊贵了,这样下去,显然不行, 后来他想了一主意,每天只出一个时辰的摊,与另外一个算命的搭伙,将摊位费分摊至一文,那算命先生的生意比他好太多,他只能辰时出摊,那时有些人还在睡梦当中,市场上人不多。

第五天早上,他早早的来到摊位,却见那大娘正在那里等他。

“你个臭道士,这就是你那道破符!退钱...”

那大娘直接将符袋朝着无玄的脸上就扔了过来,无玄头一偏,右手抓起,将符袋接在手里。

“大娘,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自己看看你那符变成了什么样子?”

无玄一愣,将左手拿的桌子放下,看了一下符袋,袋子的一角已经爆开,他把符袋打开一看,里面哪里还有什么符,里面全是一些极小的碎片,他将所有的碎片倒在桌子上,仔细查看起来,发现这些碎片全是符箓的碎屑。

无玄纳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退钱,臭道士!”

“大娘,别急,你能先告诉我,怎么回事么?”

“先退钱!”

无玄苦笑着摇头,这二十枚大钱在兜里还不到四天,说好的三个月呢?他又看了一眼那变成碎屑的符箓,这的确怪不得这位大娘,符箓出现这种问题,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奇特的事情。

无玄深吸一口气,“大娘,钱可以还给你,但符箓变成了这样,你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你先还钱!”

无玄把二十枚大钱还给那大娘,然后询问道:“大娘,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昨天中午,我儿媳妇将送子符放在怀里,在院子里散步,突然一下,砰的就是一声,我那时正在灶房煮饭,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出来,就看见儿媳妇手上正拿着这个符袋,符纸的碎片飞了一地,我儿媳妇都被吓傻了,站在那里好半天。

可这符是我花了两百文买来的,我全从地上捡起来,装在袋子里,儿媳妇埋冤我好半天,我气不过,当时就来找你,那算命的说,你早上才来,所以今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在这等你了。“

那大娘将钱放入袋子里,顿了顿继续道:”小道长,你还守信用,你这符我劝你别卖了。“

无玄听完那大娘的话,沉思了片刻,那送子符负责执行的,乃是高元帅,姓高名员,是药师天尊的徒弟,并授以仙药,能治各种奇症,起死回生,玉皇大帝封高员为九天降生高元帅之职,有抱送贵子高元帅之称。

这送子符无故炸裂,难道这高元帅出了什么事?

无玄考虑再三,还是打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他不光卖不成符箓了,估计连法事都做不成了,以前他以为这些都是骗人的,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他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特别是那李老头所说的有鬼无神,太让他震惊了。

“太娘,这钱我也退给你了,我能不能到你家看看?”

“你要做什么?”

“符箓无缘无故炸裂,我怀疑这件事情不简单。”

那大娘一听,瞬间有些心慌:“道长,你的意思是说我家有脏东西?”

“不、不,我可没这么说,要看了才知道。”

“那道长,赶紧走啊!”

“大娘,你先别急,等我把摊收了,还要回家拿点法器什么的。”

“好、好,你看我能帮你点什么?”

“你把那布幡拿着,我来搬桌子。”

......

那大娘家离青灵镇不是很远,过了一条小溪,山边的几间瓦房就是,无玄看了一眼,是个有地的农户,家境不错,那大娘就等抱孙子了。

那大娘家境殷实,老两口就一个儿子,取了一房媳妇回来,但三年了都没有动静,把老两口急得不行,她家儿子是个种庄稼的好手,家里有十几亩地,自己种了几亩,剩下的全部租了出去,但今年旱了两个多月,小溪都断流了,不过断流之前,还浇了十天,好歹收了点稻子和玉米,勉强能过活,那些佃户,今年租地的钱肯定是交不上了。

十来间瓦房,还有一个小院,家里还请了婆子照顾,无玄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但无玄刚走进院子,却突感一阵寒意袭来,如坠冰窖般的寒冷让他浑身一颤。他的心瞬间紧绷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右手下意识地迅速从布袋里拿出了天蓬尺,紧紧地攥着,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