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子说,世子只要一会喝了他开的药,明日就能恢复同往日一样了。”
“傅夫子还说,不允许今晚您走动,是因为世子躺了太久,神经还没有恢复好。”
“傅夫子说......”
“行了,你都要成夫子的传声筒了!”
慕晟安撑着椅子,坐了下来。
他感觉到瞬间的昏眩,他抓住椅子的把手,没有动。
墨尘转身磨好了墨,又摆放好了纸笔。
慕晟安这才稳了稳心神,提起毛笔,开始写信。
除了最开始的微颤,到后面的越来越顺手,信很快就写完了。
慕晟安将信塞进了一个竹筒里,丢给墨尘。
“你将这个竹筒交给安管家,让他早上出去采买的时候,趁人不备放到‘烟花楼’左边巷子的第三块砖的里面。”
墨尘小心的接过,放到怀里。
他又将慕晟安抱回到床上,这才转身出去。
慕晟安躺在床上,努力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思绪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止。
他原本以为,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苏卿若。
可是,清醒之前,他却听见墨尘说苏卿若并没有进府。
苏卿若也是嫌弃他昏迷不醒,以为他要做一辈子的活死人,所以逃走了吗?
他的眼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一早,苏卿若就起来了。
五丫将嬷嬷收拾好的大包小包,放到了马车上。
“嬷嬷,我走了,你多保重身体。”
苏卿若拉着嬷嬷的手,恋恋不舍的告别。
嬷嬷擦了一下眼睛,“小姐你到了地方,要给嬷嬷来个信。”
“一路,你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苏卿若应声,坐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前行,穿过还不算热闹的街道。
苏卿若特意让车夫绕道去了一趟西市。
西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买东西的人,一边挑选着物品,一边和掌柜的讨价还价。
苏卿若看见张妮儿正带着伙计们招待着顾客,店铺里挤满了进货的客人。
“走吧。”苏卿若放下窗帘,吩咐道。
马车这才拐出西市,朝城外跑去。
而此刻的慕晟安,正在墨尘的搀扶下,下床走路。
最开始踏下地的一瞬间,慕晟安感到了一丝的麻,紧跟着就是如针扎般的痛,然后,他才站稳了。
“世子,行吗?”墨尘试探着松手。
傅夫子说,要慕晟安下地独立行走一个时辰,休息一下以后,继续又练。
“行!”慕晟安咬着牙根。
他稳步的踏出第一步,虽然有点不稳,如同踩在棉花上面一样,但是,他坚持走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天气不热,但是,不一会,慕晟安的额头上就全是汗水。
“世子,将药喝了,歇一会。”
慕晟安坐下来,喘着气,一口将药喝掉。
“蜜饯。”墨尘将手里的蜜饯递过去。
慕晟安看也不看的将墨尘的手推开,他又站了起来。
“世子,夫子说让您休息一下.......”
墨尘看见慕晟安阴沉的脸色,也劝不下去。
留给慕晟安的时间,不多了。
皇帝随时都有可能下旨,让侯府将虎符交回去。
慕晟安只有尽快恢复,然后想办法将虎符找回来,要不然,这个悬在侯府头上的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墨尘转身出去,傅夫子说过,他开的药,不仅能活血化瘀,而且可以滋养筋骨。
只要慕晟安不是受到创伤,等他走就是,多走,才能恢复得快。
慕晟安一直不停的走,仿佛有一种精神支撑着他。
走累了,他坐下来歇一会,又开始走。
到了后面,他开始练武。
他将平生所学的所有的招式,全部都练了一遍。
他的身体越来越灵活,眼睛里越来越亮。
他发现,他的身体轻盈了很多,五感似乎也不一样了。
他在屋里打拳,能听见门口墨尘的呼吸声。
如果,他静下心来,甚至能听见院子里,树叶落地的声音。
而且,他的反应力也有了不一样的突破。
以前招式上生涩的地方,现在能很自如的施展出来。
看来,这次的昏迷,对他来说,倒是因祸得福了。
慕晟安接连两天,都没有踏出书房。
侯府里的人,因为慕侯爷下了死命令,没人往外书房这边来。
第二日的夜晚,慕晟安打开房门。
他将手里的衣服扔给墨尘,“换上,和我出去一趟。”
墨尘看了一眼手里的夜行衣,飞快的进了屋里换好。
慕晟安将一块黑色的布,蒙到了脸上。
他一个纵跃,跳上了侯府的屋檐,墨尘也赶紧跳上去。
两人如同一股青烟,几个纵跃就消失在了屋脊上。
慕侯爷看见屋檐上的人影,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侯爷?”
李氏从身后探出头,也看向屋檐。
“无事,眼花了。”
慕侯爷状似无意的走了开去。
街道上,慕晟安和墨尘,藏身于阴影里,一路飞快的前行。
碰到有人的地方,他们就从屋背上跃过。
二皇子府与侯府相隔甚远,他们足足跑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跑到。
此刻的二皇子府,正传出悦耳的丝竹声。
“大哥,三弟,这个可是西域过来的美酒,你们一定要多喝一点。”
“天色不早了,孤就回府了,下次再来叨扰二弟。”
席间的太子站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
二皇子一个眼色,一个妖娆的女人走过来扶住太子。
“太子爷,您喝醉了,奴家伺候你吧!”
太子一把搂过女子,又重新坐了下来。
“二弟,你说,你府里究竟藏了多少这样的美色?都将孤的后院全比下去了!”
二皇子忍不住大笑,“大哥你喜欢,带走就是,她可还没有开苞!”
太子的眼神一闪,兴致盎然的看向二皇子,“此话当真?”
二皇子一脸暧昧的笑,“大哥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太子一脸为难,“可她是你的人,再说,三弟.......”
三皇子站起来,“三弟修道,不善这些,大哥自便。”
“那孤就不客气了!”
太子靠在女子的身上,一路上下其手,两人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