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好厉害!不好,我的刀在牛老头那里。”同样吃惊的还有楚天成,说完也向河边跑去。
“等等我!”丁一可不敢落单,背上背包紧跟楚天成而去,由于先天的速度优势,丁一发现自己跑起来甚至比一阶上境的楚天成还要快一点。
“怎么回事?我去看看。”相邻两个营地的动静还是惊到了大车队的领头人王护卫,一阵疾跑,飞掠向河岸边,其身后立即有四五名护卫跟了过去。
丁一跑至河边时,正好看见牛随安用楚天成的长刀从冰窟窿里挑起一条大鱼,刀尖已经刺透了鱼身,那条刚出水还冒着热气的大鱼正拼命地甩动尾巴,甩得牛随安一身是水。
“哇塞!牛b啊!”丁一见到大鱼,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跑过来。此时河岸边的冰洞旁已经有了两条冻僵的“小”鱼,每条差不多三四斤,而牛随安刀捅的那条,估计得有一米多长,三四十斤这么重,巨大的鱼嘴里满是尖牙。
有点握不住刀柄的牛随安连鱼带刀丢到了冰面上,严寒之下,那条面目凶残的大鱼仍在不停扭动,丁一在岸边找了根枯木,想帮那条大鱼早升极乐,自己也可以早点大快朵颐。可刚刚一脚踏上冰面,冰面却忽然“砰砰”地连震两下!
“不会吧?死都快死了,力气还这么大?”丁一的目光全盯在鱼上了,以为是鱼的垂死挣扎让湖岸边的冰面震动起来。
“丁一,别动!”跑在丁一身侧的楚天成此时也踏上了冰面,一把拉住想要继续走向大鱼的丁一。
感觉有些不对劲的丁一抬头看向宽广的河面,忽然又感到冰面来了一次巨震,一下子明白了震动因何而来。只见从高空落下一道人影,正落在百米宽河面的正中间,巨大的冲击力由河面中央传递到了五十米外的河岸。
丁一再扭头一看,自己的左右各有一个肃立着的黑影,离着十几米远的样子。
“有没有看见他们过河?”河中央的人大声问道。
“没有!”
“我也没有!”
丁一身侧的两人相继答道。
“可能还在林中,小心一点。”河岸中央之人说话间就到了牛随安身边,丁一再次发现自己的目光还跟不上人家的移动,似乎只是白影一闪就到了湖岸边。老牛凿的那个冰洞离自己不过三四米,也就是说,那人不到一秒就瞬移了四十多米,奥运纪录在这里好像比纸都容易捅破!
“这位大叔,请问有没有看见三个人过河?”那个闪电般瞬移到牛随安身边的中年人一袭白衣,双手负后,虽然语气柔和,但神情看上去甚是倨傲。隔着三米远,丁一总算发现修仙高手应该是个什么长相。不过得出的结论有点失望,就特么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没有!仙师,我刚捅到一条鱼,什么都没看见!”牛随安急忙指了指自己凿的那个直径两尺的大洞。
中年人左右看了一眼,对分立两侧的两个人影说道:“我也没看到有人过河,应该还在北岸,你们慢慢收缩包围圈,先别放跑一个人!”
“是师父!”
“是师叔!”
两人各自回了一句,开始向北岸树林慢慢挺进。
“大叔刀法不错啊。请问你是谁?”问话的中年仙师并没有随自己的徒弟和师侄进入树林,而是先后看了眼那个浑圆的冰洞和插着刀的那条鱼。
“仙师,我叫牛随安,我这是嘴馋,熟能生巧罢了。”牛随安讪笑道。
“一阶中境,呵呵,居然敢一个人在河面上捕鱼?不怕被蛇鳗拖下水?”
“大冬天的,那完意肯定在冬眠。”牛随安继续解释。
“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年仙师忽然轻喝一句,声音虽然不响,但还是差点把丁一的心脏病都震出来了,那种低沉的声音似乎能引起心脏的共震。
正要羞愧的丁一发现,原来还真不是自己胆小,牛随安、楚天成和湖岸边的几名商旅护卫都捂住了胸口。
“大仙,我是商队护卫。”牛随安艰难地说道。
“是的,葛仙师,我是天一商行的掌柜,他是我们商行的押运师,求您高抬贵手。”楚天成急忙说道,如果对方再来一下厉害的,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仙师,我们是隆昌行的。”王护卫等人也急忙自报身份。
“你认识我?”葛仙师转头看向楚天成。
“三年前我在外门试训,您和几位大仙去观摩入门大赛时,在下曾见过您。”楚天成急忙解释道,由于家里投入不足,自己的实力也不足,当时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哦。”葛仙师收起疑心,正要走入树林,忽然瞥了眼河岸边冻入冰里的一大丛干枯芦苇,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是“铿”地一声脆响,那丛足有上百平方的枯苇在两秒后齐刷刷地倒伏于冰面,就像是联合收割机紧贴冰面收割过一样。
芦苇倒下后并没发现半个人影,丁一吐了吐舌头,这一剑也太厉害了吧?自己都没看见近在眼前的葛仙师出剑!我去,得修仙,赚了钱马上去!丁一暗暗下定决心。
葛仙师似乎并没有放过河边众人的意思:“都回到自己的营地,我有话要问。”
“是,是。”牛随安急忙连刀带鱼抱起,匆匆走向营地。
“小鱼也不能丢!”丁一放下木棍,走近冰洞,一手一条,捡起冻成冰块的两条小鱼。
“你也是押运师吗?”那种震动心脏的问话又来了,因为离得更近了,丁一觉得自己真要被震出心脏病来了,葛仙师看向自己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起来。
“他也是掌柜,小号是我们两人合开的。”岸边的楚天成急忙说道。
“那就回营地吧。”葛仙师总算收起了疑心。
心有余悸的丁一急忙提着鱼走到楚天成身边,见离葛仙师有点远了,这才压低嗓门问道:“他这是不是叫佛门狮子吼?我艹,对我一个小老百姓吼什么吼?”
“嘘!”楚天成做了噤声的手势,用更低的声音回道:“这叫震魄功,是仙宗的绝技之一。”
“妈的,对付我有屁用啊。对了,他能听出你们的修为?”丁一继续压低嗓门问道。
“应该是的,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能通过别人的气脉流转听出功力修为;当然,修为高了,也能控制自己的气脉流转,不让别人听出自己的境界。”楚天成解释道。
“就像老牛?”丁一暗暗伸手指向走在两人身前的牛随安。
“很可能。”楚天成点了点头。
走入营地,丁一发现仙宗来的人还不止三个,加上葛仙师一共是七个人,六个是二十至三十岁的青年人,长相普通的葛仙师大概不到五十岁的样子。营地里所有牛车上的油布都已翻起,自己马车车厢的车帘也卷了起来,显然已经被人检查过了。
“师父,都检查过了,不在林中。”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低声说道。
“韩潭,他们车上都有些什么?”葛仙师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指了指最后进入树林的两辆牛车。
“几匹粗布,二十多个装原豆的空麻袋,大多塞了干草,这两辆牛车基本确定就是他们从燕京牛市买来当作幌子的。”名叫韩潭的弟子答道。
葛仙师忽然转向王护卫的方向,冷冷说道:“我们在赶来的路上发现了十七头灰狼尸体,我猜其中十一头是那三个人杀的吧?”
“我,我们的确只打杀了六头,至于那位先生帮我们杀了几头倒真没数过,我只看到打死八头左右。”王护卫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知道那个中年人是谁吗?”
“不,不知道。”
“那人是天魔教暗藏在燕京城的钉子,整个北天山洲魔界中人的老大!天魔教天山堂的堂主段雨章!”葛仙师冷冷地说道。
王护卫一听,吓得立即双膝跪地,大叫起来:“仙师绕命,我们真不知道他们是谁。”
“魔教就是靠这么点小恩小惠来蛊惑人心的,他们残暴起来,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所以千万别被他们的表象所欺骗。”葛仙师边说边环顾一圈,将目光扫向包括丁一在内的所有人。
“是,是。”王护卫一个劲地磕头。
“他们和你说过要去哪里吗?”
“没有,哦,不,有,有,他们说要送货去长安。”王护卫急忙说道。
“师父,这个不可信,会不会真过河了,只是我们没看清?”刚才汇报的那名弟子有些着急地劝道。
“应该不太会,段雨章的伤势不轻,再说那两个小的也没这个本事。”葛仙师摇了摇头,忽然转向牛随安,道:“那三人肯定是往你那个方向跑的,老哥,麻烦你再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真,真没发现什么,只是,只是……”牛随安吱吱唔唔地回道。
“只是什么?快说?”葛仙师的弟子韩潭厉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