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就算我将来能够进阶时,也用不到这套《气宗入门》?”丁一问道。
“当然,那种东西只是用于普通初学者启蒙的,像你这种特殊之人,早学早死。”
“好吧,您认为我多久才能完成体质改造,开始学习内功心法?”丁一问道。
“说不准,要看你自己能不能吃苦、有没有悟性了,如果只是靠倒立搬石头,总得好几年吧。”齐教习道。
“这么说,您还有别的方法?有没有速成的?”丁一喜道。
“速成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这两天练得不错,力量涨得很快,我再教你一套改良过的减息法,只需照着我的方法呼吸就行了,但人会比较难受,自己要有个度,实在忍不下去就停止,千万不可贪功。”齐教习道。
“好!我还想问几个问题:想要从外门中脱颖而出,我大概需要达到几阶?进入内门又需要达到什么标准?我有没有可能参加九月的内门测试?”
齐教授惊道:“才三个月你就想进内门?开什么玩笑?外门学子很少有突破到四阶的,一般情况下,三阶就能有很大的机会通过外门的选拔。但真正想要进入内门,除了能打之外,更重要的是看天赋和毅力。你没有半年是不可能进阶的!可阶数的多少并不能完全代表实力的高低,你如果真的够努力,学好我的开山拳,从外门的选拔赛中抢到一张内门测试的入场券还是有可能的。”
“太好了,只要有一丝机会,就有成功的可能。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是进阶?或者说怎样表明进阶了?”丁一问道。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是问早了,你先学会我的呼吸法和开山拳再说吧。哦哟,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去睡了。开山拳今天就不教了,把呼吸法和你说一下,记住,别逞强!”齐教习说完就将那套和紫菜所教大同小异的呼吸法告之丁一,区别之处就在于加了几道摒息的流程,丁一也不知窍门何在,只是牢牢记住了变化的地方。
丁一回到寝室,大部分人已经睡了,只有两人还在盘腿练功,一人是积极疗伤的马锐,另一人就是准备在每月下旬举行的升班考中作最后一搏的罗泽。
丁一轻手轻脚进屋后对马锐低声解释了一句,说自己累得在器械室睡着了,马锐只是以主子的口吻回以“废物”二字。
罗泽用前辈的口气也低声告诫了一句:“张翼啊,你的力量太小,确实应该多练练,别动不动就偷懒,瞧瞧,你家公子这么勤勉,你再偷赖可就辜负了东家替你出的昂贵学资啦!”
丁一钻回自己在角落里的铺位,嘀咕一句:“话真多,练功还多管闲事!”
罗泽不去和丁一计较,轻叹一声后,继续自己的调息功课。升班考一般会在每月末最后三天进行,每次每个层级都会产生两个晋升名额,罗泽的目标就是努力升到一等学院,若是无法达成目标,便休学回家。
考核的规则颇为讲究,类似于双败淘汰制。有意升等的学员提前报名,抽签后捉对比拼,第一轮结束以后,胜者与败者分为两组,再次捉对厮杀,败过两场者直接淘汰,余下之人再进行第三轮的抽签对打,其中的一个原则是曾经交过手的两人自动回避抽签,直到剩下最后两人晋级。
丁一知道这样的赛制在大部分时候都要比设立种子的淘汰赛更加公平,既能体现强者的真正实力,也给了参赛者一定的容错机会。但第二天听了罗泽所讲的遭遇后,丁一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罗泽的实力并不弱,至少有三次是能晋升到一等学院的,而造成屡屡失利的最主要原因只是因为一个人——白祺!
白祺比罗泽入门还要早上半年,在二等学院的实力可谓是鹤立鸡群,每隔一两个月,他的身边总会换一两个跟班,而原有的跟班在他的助力下顺利进入一等学院。
每次月末的考核,白祺都会参赛,只要抽签对上自己的扶持的人就故意打输,而遇到能与自己“跟班”较劲的对手时,则出重手伤人,或是故意示弱,耗尽对手的气力后再取胜。罗泽就这样吃了三次暗亏,止步于升等赛。
助别人晋级,自己则一直留在二等学院,白祺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学雷锋,从罗泽口中,丁一了解到,那些能够当上白祺跟班的一般都有这么几个条件:自身有一定的实力、有钱、有利用价值!
白祺曾找过罗泽,但罗泽不愿送钱,家里的背景也比其他竟争者弱,所以最终也没入了对方的法眼。
白祺不光是为了获取别人送的财物,似乎也是通过掌控一些小国的权贵之后,替赵国拉拢这些国家的实权人物。
而白祺宁愿放弃更多进入“仙林”修炼的机会,也不愿意升级,其最主要的用意还是与内宗选拔规则有关。
原来除了专修炼豆的三等班外,其他等级的学院都有一定名额可以直接晋级到内门测试中,其中精锐班为二十人,特等班十人,一等班五人,二等班一人,白祺正是看中了这唯一一个唾手可得的名额而放弃进入更高等级学院进行竞争,而且前两次“内测”他都如愿参加,只是成绩差强人意,未能进入内门。
半年一次的内门测试,除了上述分至各个学院的三十六人名额外,其余人都可以通过内功比试评定成绩,前十二位同样能取得内测资格,再加上南天院推选出的若干名青年才俊,有幸能参与到内门招收中的总人数通常为六十人,取其前十二名,自愿选择各山头修炼。
丁一当然还没有升班的想法,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快从齐教习那里学到点东西,所以一晚上都在练新学会的呼吸法门,一开始还没感到什么异样,但时间一久,就会有种倒立久了、脑袋充血的感觉。
由于害怕一不小心就练傻了,一遇到这种情况,丁一依齐教习所言,果断停止,就这样时断时续地练到天亮,陈了困,感觉没任何进展。别人去吃早饭时,丁一说要多睡一会,没想到睡过了头,早修迟到了十分钟,被抓住由头的黎班长加罚了十分钟倒立。
在倒立时,丁一总算发现了新呼吸法的好处,一个小时十分钟的支撑倒立,居然轻轻松松就挺了下来。
下午史劲的气宗课丁一也不想放弃,主要是想录全授课内容,以后实在没地方赚钱,卖点盗版教程甚至开个山寨外门也不是不可以。
齐教习出人意料地在晚修课上出现了,以温习的名义,从头讲了四招开山拳,丁一知道对方是讲给自己听的,但还是觉得这钱花得有点冤,明明说好的是一对一,没想到变成了一对三十六的大课,不过对方教的确如马锐所言,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丁一配合着新学的呼吸法,感觉自己出拳的速度和力度都有了至少百分之二十的增长,而这仅仅是刚刚练了一次的结果,故给出了再高也不为过的评价。
齐教习讲了约半小时就开溜了,丁一等晚修的人全走光后,又去器械室加练了一会力量和重新学过的四招开山拳,回寝室的路上,信心都有点爆棚了。
九点半,快到熄灯的时间,丁一哼着小曲走入寝室,却发现室友文子都正在替马锐涂伤药,不由得大吃一惊,心想,难道白祺真的敢在山门学院里动手?
一问之下,果然与白祺有关,还是马锐先出的手。原来马锐晚修后回寝室的路上,白祺的两个跟屁虫“碰巧”挡在马锐必经的长廊前,两人正用滛词秽语诋毁秦国公主田沁,又嘲笑马锐的痴心妄想,马锐一怒之下就想上去打人。
李亨和林合见计谋得逞,避开马锐进攻后问马锐敢不敢以一敌二正式打斗,那样大家都不会受到山门的处罚。
马锐明知是计还一头撞了上去,结果没打了人家几拳,自己却被打得遍体鳞伤。
“我说你是不是驴脑子啊?有这样出气的吗?”第二天一早,丁一找了个没人的机会奚落马锐。
“和我的内伤比,这些皮外伤算什么啊?但那两个家伙都被我抽到嘴了,哈哈!”马锐勉强笑了笑,故意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为了替我隐藏身份,要不就别忍了,月底参加进阶考,真要有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先进内宗,我一个人反而更安全。”丁一道。
“那可不行。”马锐急忙摇头。
“先别说不,你再好好想想,七月进一等班,八月进特等班,到时说不定就能天天看到田沁了,我在这里已经有人罩了,不用你担心,你只要在升级考时狠狠教训一下白祺和那两条走狗就行了。”
丁一的话让马锐开始有点心动起来,但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