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二那人实力其实也不弱,原本紧跟在柴靖身后,很有希望以第三的成绩冲过龙潭,但被突然停下来的柴靖一掌震入湖中,好久才缓过气来,待挣脱鳄群包围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过湖。当然,除了断了一臂、不会内功的丁一仍在水中挣扎!
丁一就算不用手,仅靠双脚也能游得很快,但再快能快过鳄鱼?落水之后,丁一睁大眼睛迅速在水下扫了一眼,然后心中一阵发毛,湖下的情景就像是上次看到成群的七腮鳗那样触目惊心!
湖水虽然十分清澈,但在湖中央仍是深不见底,丁一所能看到的只有一条条从四周和下方“大笑”着逼向自己的鳄鱼!
丁一根本就没空也没胆去数有几条,硬着头皮游出几米后,小腿上便传来一阵痛感,然后就摆不动腿了,丁一奋力挣脱鳄口,然后发现另一条腿又被咬住了,好像还不止一条,回头一看,我去,是两大一小,一条大长腿上竟然有三条鳄鱼在同时“品尝”!
虽然很疼,但丁一能感知到对方并不是真咬,就像是家猫咬主人一样,咬得虽重,便一般不会咬破皮肤。丁一很想去掰开那些恶心的大嘴,但自己只有一只手能动,怎么可能掰得开鳄口呢?
“完了,手臂上也挂上两条了!”丁一心中一声哀叹,现在几乎已经无法扑腾了,感觉人都要沉下去了!由于挣扎得猛,丁一发现,自己的右臂上可能已经开始出血了!然后左腿也不可幸免地再次被一条鳄鱼刁住!
那些鳄鱼们似乎知道人类需要在水面呼吸,只是在水平方向撕扯着玩,让丁一就算三肢被咬,也不至于沉入水中,水面上的丁一开始急躁起来,因为好像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已经过了河,现在只有自己一人在“舞台”中央被众人围观。
丁一能想象自己正在被那些人同情或是嘲笑,当然也有几个是替自己着急的!可现在除了用拳头砸晕几条鳄鱼之外,还有没有更好的脱身办法呢?
打伤龙鳄可是要被赶出山门的!丁一迟迟不敢动拳,而对岸的半柱香似乎马上要烧完了!
不对,我的右手怎么能动了?丁一忽然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自由了,可刚才并没有用力挣扎呀?是鳄鱼自己松开的口!难道和流血有关?
丁一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都说龙鳄不会伤人,但如果误伤之后,这些冷血动物会怎么样呢?
不如装死!丁一决定再冒一次险,看看能不能通过摆烂来摆脱困局!
右腿故意一阵扯动后,丁一如愿又被“咬”破了皮肤,右腿上也开始冒出血来,丁一让自己渐渐变得僵直,然后不再挣扎,连头也不再主动探出水面,任由自己慢慢下沉!
右腿上的鳄鱼跑了!左腿也松了!不好,怎么还有鳄鱼咬住了自己的腰?丁一在水下屏息偷瞄了一眼,发现是一条足有五米长的巨无霸大头鳄,正用大嘴刁住自己的躯干,连那条断臂也被咬在口中。
丁一这下是真不敢动了,那家伙只要一发力,自己说不定就玩完了。
此时的岸上也起了波澜,由于丁一正在缓慢下沉,马锐和楚天成都开始大声叫唤起来,希望监考者能把丁一救上来,见无人理睬,两人分别从东西两岸想要进入湖面去救丁一,但均被拦了下来!
拦住他们的内门弟子只说了一句龙鳄不会伤人,便不再解释,也不出手相救!两人均发现,以自己的实力,完全无法闯过拦路者的封锁,心急如焚地等了一分多钟,直到发现一条庞大的鳄鱼衔着丁一,将丁一轻轻放在湖中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见丁一艰难起身时,这才稍稍放了点心下来。
见丁一“活”了过来,那条头大如斗的鳄鱼这才缓缓退了下去,丁一见对方退出了攻击范围,便立即发疯似地在石道上跳跃起来,一连躲过了数条跳起攻击的鳄鱼,总算在那支香快要燃尽的时候,跃到了湖对岸!
那条退到一半的巨鳄像是傻了一般,双腿撑在石头上,眼看着那个“半死”的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比兔子还快地跳过龙潭。可能是觉得受了欺骗,大鳄鱼狠狠地甩了甩那条浸在水里的大尾巴,激起足有一丈多高的水浪!
上岸后的丁一直呼侥幸,刚才被大鳄鱼刁着的时候真是连一动都不敢动!那条大鳄刚刁上自己时似乎还重重抽动过尾巴,这让丁一更是心惊胆战,直到被其放上石面,丁一才回想起当时很有可能是这条老鳄在教训那些不知轻重的年轻鳄鱼!
老鳄鱼刁得十分轻柔,就像是在刁自己的幼仔,丁一感觉自己的断臂几乎就没受到什么压力!直到踏上对岸,丁一才确信,龙鳄果真不会伤人!对于外门弟子而言最重要的内门选拔赛,在这些龙鳄的眼里,也是一年两度的狂欢游戏!
丁一上岸后,马锐正在与那名将丁一打落水的南天院好手激烈争吵,若不是有倚翠峰之人干预,恐怕当场就会打起来。
浑身湿透的丁一不顾伤口尚在淌血,怒不可遏地跑去帮马锐理论:“王八蛋!你这么强的内力会被别人震飞那么远?为什么要阴老子?!”
“老子想避实就虚捏你这个软柿子不行吗?”那人毫不示弱地转向丁一,心中早想好了说辞!
“去你玛的避实就虚!你特么第几个过的湖?要不是为了阴我,你会落在这么后面?”丁一忍不住就想爆粗口。
“我,我,我策略有误不行吗?”那人因为在摆脱鳄鱼时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实在是无力反驳丁一的质问。
“胡奋!怕他们作甚?”见两人围攻一人,同为南天院的柴靖总算展现出老大的气质,气势汹汹地跑来助阵名为胡奋的同门:“丁一!你这个只会装死的家伙!打不过别人光靠吼有用吗?我警告你们别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