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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来看看老战友。”

白科长严肃了表情,先是挨个墓前敬个军礼,回来又在韩爸韩妈墓前立正敬了个军礼。

这才蹲下身帮着韩昭昭收拾祭品。“丫头,这边的墓都是你祭奠的?”

“嗯!白大爷,这些坟上都长草了,也没人扫墓,是不是家里没人了?”

白科长从墓碑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他们的家离京城太远了!交通不便,家里人来不了!

也有些人,家属并不知道他们的墓地在这里。丫头,谢谢你给他们扫墓。”

韩昭昭:“这是我应该做的。活着时,他们是我爸妈的战友,牺牲了,他们是我爸妈的邻居。

您看,他们和我们家多有缘分!我爸妈有吃的有喝的,做为邻居,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干看着。

嘿嘿嘿,分他们些吃的喝的,相信我不做,我爸妈在下面也同样会做的。”

白科长莞尔,“那是肯定的!战友情重千金,去了下面,也差不了事儿!”他被韩昭昭这奇葩的说法搞的心情都不沉重了。

“丫头,你咋带来这么多祭品?还都是好东西,哟,这酒是茅台,烟是牡丹!还有这几样鲜灵水果,可都是稀罕东西,你们家准备的祭品够有诚意的!

你和你奶这是攒了多久,才攒了这么多好东西?”

“嘿嘿,是攒了好久了!我们家就两口人,家里还有一个后园子,被我奶种满了吃的,多吃点瓜菜,就能省下些粮食。

我奶也不喝酒抽烟,票是一位长辈送的,我们这不寻思,我爸妈活着时肯定舍不得买,有这机会,肯定得让他们尝尝味道。”

白科长心思略动,“剩下的半瓶酒给我吧,我战友在世时也没喝过茅台,我也借花献佛,让他沾沾你的光,一起祭奠祭奠他?”

“您战友?”

“在前面呢,他牺牲的早,十年前的事了!”

韩昭昭一听是祭奠烈士,大方的很,把背篓向他面前一推,“这些供品我都祭奠过一遍了,我也不懂,还能不能再用,都给您吧。

能用的话,您就把该祭奠的叔叔伯伯们都祭奠祭奠。”

白科长一愣,“这么多东西,全给我用?”

韩昭昭瞪着大眼睛点头,心想:这有啥不可以的?俗话说祭奠祭奠神知,祭奠完人吃!

这筐祭品带回去又不是不能吃,没见过有人把祭品丢了不要的。据说祭品后人吃了会受到祖宗保佑,是很吉利有福气的!

白科长牵她的手,“来,跟我走!”

领着韩昭昭走下山坡,又祭奠了十几座陵墓。“他们都是我一个营的战友,在同一个任务中牺牲。

牺牲的时候都还没有结婚,就老连长结过婚了,他老婆孩子还在老家被反动派给杀害了……

昭昭,有一天,大爷要是来不了,你能不能帮我也祭奠祭奠他们。

以前战斗部队艰苦,他们活着时还真没享受过什么好东西……”

韩昭昭连连点头:“白大爷,您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们一口吃的!”

白科长正沉浸在悲伤回忆中呢,被韩昭昭一句话把悲伤给硬生生的打碎了。

“你这孩子,跟谁学的,说话咋匪里匪气的呢!”

“您别管那些细节问题,我意思表达对了就行呗!”

白科长心情顿时好多了,等祭奠完,把祭品全装进背篓,空酒瓶子也带上。

这时韩昭昭才发现,难怪白大爷在她这借花献佛呢,原来他就用布兜子装了瓶二锅头来,烟也是两三毛一盒的经济烟,其余啥也没带。

收拾好东西,带着韩昭昭出了陵园。

“你咋来的?回去咱爷俩一起走呗,我开来辆偏三轮,正好能载你回城!”

韩昭昭坐进挎斗子,怀里紧紧搂着背篓。就见白科长插上钥匙,猛踹几脚,偏三轮冒着黑烟发动起来。

韩昭昭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呦喂,她没想到,这年代的偏三轮还是脚踹启动的。

这也就是白科长身高腿长,有把子力气,这要换那瘦巴巴没力气的,给他辆摩托车,他也踹不着火!

嗬!看来,摩托车司机不光是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呢!

偏三轮在沙土路上起伏颠簸,韩昭昭屁股都不敢着地儿了。

空出一只手,张开五指摁住背篓里的包袱,好悬东西没颠出来掉喽!

哎呦喂,这偏三轮没啥减震呀,颠死她了!

韩昭昭后悔了,好么好的,你说她干啥答应坐偏三轮哟,这顺风车可真不是好坐的,她的屁股,回家还不得颠青了!?

刚骑出去没二里地,三轮车停了!

韩昭昭心里咯噔一下,哎呦喂,不会吧,车坏了?

“大爷,咋了,咋不走了?”

白科长一步跨下车,“丫头,你看,山坡上发黄的那儿,是不是棵榆树?”

韩昭昭扭头一看,可不是嘛,还真是榆树,不是一棵,而是三棵。而且,此时树上结满了一串串稠密的榆钱。

“是榆树,榆钱结得还挺稠!”

白科长从车上拿出个布口袋拔腿就跑,“丫头,你看着车,我去撸点榆钱!”

韩昭昭还没反应过来呢,白科长就已经爬上了山坡,奔着榆树去了。

她悻悻然的下了车,蹲在路边东看西看。其实她也想吃榆钱了,却只能接受安排,在这儿看车。

白科上身手还是很敏捷的,大腿粗的树干根本难不住他,嗖嗖几步就上了树。

韩昭昭远远看着,树上不时飘下几片绿色榆钱,几根枝条。半个小时后,白科长终于回来了。

布口袋里塞了大半口袋,手里还拖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树枝长嘀溜八挂结满了鲜嫩的榆钱。

“丫头,快来帮忙,把榆钱撸了。”

偏三轮还是太小了,没地方搁这根树枝。

“噢,来了!”韩昭昭赶紧帮忙,两只小手紧忙活,开始撸榆钱,得空塞进嘴里一把,又甜又清香,真好吃!

“大爷,这榆钱真好吃,您也尝尝。”

“我在树上吃过了,爱吃等回城分你点,榆钱煮稀饭蒸窝头好吃着呢,可比野菜强多了,关键是好消化,老人孩子吃着好。”

白科长手上不停,脸上笑的褶子都开了。

“赶明儿抽空得再来一趟,这几棵树全撸完,能装一麻包,两三家人分分,够吃三五天了。”

韩昭昭听了心里一动,“大爷,你们当公安的,供应粮也不够吃吗?”

“嗨,还不都一样嘛,都是靠粮本生活,粮食都是有数的,级别高的多几斤,级别低的少几斤,都拖家带口的,粮食哪够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