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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楼摸向脖子上的星辰项链,珍彩道:“星辰链本是一分为二,一份藏在你身体里,一份由我保管,星辰链是主人一个很重要的人留给你的,为了不让那些人找到你,只能将星辰链一分为二。”

“我很重要的人?是谁。”姜月楼茫然问道。

“这些主人以后自然会知道。”

珍彩并没有道出真相,她想,既然章淮川和月山菱他们对她这个主人的身份丝毫不言,那该是有他们的用意,她也不便多言。

姜月楼没有多问,她眉眼中露出一抹疲色,珍彩看出来了。

她提醒道:“主人,只有修为远高于你之人想杀你时我才会出手,除此以外,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

“好。”

姜月楼淡淡应下,她并不关心珍彩如何作为,她在想师父的事情,她的许多经历东西好像连起来了。

珍彩交代,“主人好好休息。”

说完,珍彩便飞入星辰链之中,阿夭知道姜月楼此刻心里定然是有些不好受的,她告诉姜月楼好好休息之后就离开了。

众人走了之后,姜月楼随手布下个结界,她现在只想睡觉。

可她又怎能睡着,她看到珍彩,她想幻幻了,她想惊剑宗的师兄师弟了。

可幻幻只是一道分身,惊剑宗的师兄师弟早就记不得她了,除了玄策之外,修言师兄记得她。

可是,修言师兄变了,他帮着蛮荒入侵她的家园,无数人葬身于这场侵略战争中,如今他们是死敌。

夜幕时分,姜月楼刚刚醒来不久就有人来报,“姜阁主,您醒了吗?”

姜月楼整理好衣裳出营帐,“怎么了?”

将士看到姜月楼的那一刻微微呆愣住,他眼前的姜阁主上衣为蓝,下裙为白,衣裳上没有任何的花纹,头发披散,寒风微抚秀发,美目轻扬,美到让人失语。

将士不敢在看,他赶忙低下头,恭敬回道,“今夜将帅设哀宴,追悼战死的同胞,将帅让末将来请你。”

“当然您不愿意去就算了。”

将士马上补充,生怕姜月楼不高兴,他跟在将帅身边,每次见到这位姜阁主时她都冷着脸,从来不笑。

“请你带路吧!”

空旷的军营外,将士们各自组队围成一个个小圈,有人正在分发小小的莲花天灯,此时无言已是胜过千言万语。

众军沉默不言,姜月楼走向清慧中,她一出场登时就将现场悲伤的氛围渲染的更加浓重,蓝色长袖上衣和她的白色长裙在寒冷的月光下隐隐泛着光芒,她头上还别了一朵白色的菊花。

清慧中感受姜月楼到姜月楼的靠近,“来了。”

这一句话来了,让姜月楼感受到了哀伤。

“嗯”

姜月楼只会了一个嗯字,嗓音微微沙哑,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喉头一般。

“放灯”

安茗焰一声高喊,千万盏金色的莲花小灯齐齐飞向天空中,这一刻悲壮之情达到乐顶峰。

清慧中仰起头,高大的男人此刻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良久,清慧中缓缓开口,“紫衣和裴添是我捡来的,三十万年前,东境并不安稳,时时有战争发生。我捡到他们时,他们手中各握着半块玉佩。”

清慧中想到那时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只不过他那笑比哭还难看。

“小紫衣当时握着半块玉佩,我哄她让她给我看看,她怎么也不肯松手,然后裴添冲上来,护着小紫衣。紫衣身上干干净净的,裴添都快成了泥人了,灰不溜秋的。裴添说,紫衣是他爹给他找的童养媳,他要好好护着紫衣。当时就逗的我哈哈大笑。”

说着说着,清慧中将头扬的更高了。

“后来呢?”

“后来啊!在星神的见证下他们成为了夫妻。其实,紫衣和裴添还有一个儿子,叫做澹台烬,小烬还很小很小,我都不敢抱他,他软软的、小小的、皮肤嫩嫩的。紫衣将小烬放在后方的官署中养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若你担心,过几日我去将他抱回来,他们是跟着我去的,我该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家。”

姜月楼有些悲。

清慧中又道:“其实跟你去的将士他们的家都在东境,抚恤文书已经发向东境了,他们每一个都有家,但他们每一个都为了守护万家而来。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场战争可能幸存的人不多,倒也没有那么伤心。”

姜月楼沉默望着清慧中要眼角滑落的泪,细细看,魁梧清秀男人的鬓间生了白发。

清慧中看天空的灯,他变出一个铃铛,“这是黎夙留给你的,他说他在你小时候打碎了你的铃铛,他还你一个,这个叫做浮生铃,铃声一响让人如梦似幻,能够让人沉沦与幻境之中。”

姜月楼眼有些热,她看着那个铃铛,眼眶微红,鼻子酸涩。

接过铃铛的瞬间,姜月楼眼泪掉了下来。

清慧中转达清黎夙的话,“黎夙说,他最对不起你,他对你太严厉了,他那时也是年轻气盛,许多事情都看不开。他说来做你的哥哥,一定好好保护你。”

清慧中说完,姜月楼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滴接一滴,寒凉的月光下她格外的凄美。

姜月楼记得她那个铃铛是清九辰从外面给她带来的,她很喜欢,第一次有人送她礼物,第一次有人关心她喜欢什么,她很重视那个铃铛。

那天她将清九辰送给她的铃铛带去了课室,铃铛响了,黎叔很生气,他当场毁了那只铃铛,从那时起,清九辰送给她的任何东西她都没有带去过课室。

“这对浮生铃黎夙找了好久,就算你不喜欢,也请好好保管。”

清慧中说完后转身离开。

姜月楼施法将铃铛别在腰间,不作法器之时,铃铛的声音悦耳动听。

她又拿出了那只金色的葫芦,她拨开封口,丹香四溢,她记得这个葫芦从前是装酒的。

清溯师父除了丹理,基本不会和她讲多少话,他只是教她丹法,清溯师父的温柔都藏在行动之中,从不多言。

姜月楼凑近葫芦一看,当看清里面是何丹药之时,她马上面露惊恐的封上金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