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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

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两块肉掉下来了,若等到明天早上,自己还不成一具白骨了?

“不行!就现在!赶紧给她带来!不然本官治你们罪!”赵君毅的喊声将赫家人都惊动了起来。

这时,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传来,阿成将赫景珩推到门口。

赵君毅看见赫景珩,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

便是张文宇这个巡抚大人见了他都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更何况他?

“什么事情在此喧哗?”

“少爷,这三更半夜的,赵大人非要见咱们少夫人。”守门的侍卫说道:“小的担心少夫人名节受损,这才拦着赵大人没让进门。”

赵君毅见赫景珩脸色阴沉了几分,赶忙说道:“本官着实是有不见不行的理由啊!”他拿出手掌的皮肉:“本官生了怪病,眼下只有她能治好了。”

就在这时,裳若依披着披风走过来,将一件大氅盖在赫景珩的腿上,低声说道:“你这腿真是不打算要了。”

嘶!

谁给她的胆子,竟然这样跟赫景珩说话?

守在暗处的暗卫听了都不由得心惊,这世子妃用训斥的语气跟主子说话,估计要被主子扔出院子了,更有甚者已经在思考要如何接着被扔出来的裳若依了。

原以为赫景珩会发怒,哪知他只是摸摸鼻尖,没有说话。

他们不是眼花了吧!怎么在主子脸上竟然看到了丝丝享受的神情?

裳若依将目光落在一脸焦急的赵君毅身上。

“大人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赵君毅赶忙说道:“本官今日发现身上有皮肉脱落。”他摊开手掌,裳若依瞧了瞧,淡淡地说道:“这是中毒已深的表现。”

赵君毅闻言差点站立不稳。

“中毒已深,是多深?”

“就是再不医治的话,大概只有几日可活了。”裳若依笑了笑:“大人问完了吗?问完了我可要去休息了。”

“等等、等等!”他刚想去拽她的袖子,就感觉一股杀气向自己袭来。

赵君毅赶忙收回手,讪讪地笑道:“裳姑娘,你看,先前本官这病便是你来医治的,如今还没有大好,不知裳姑娘可愿意出手相救?”

裳若依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大人不是说您这身体已然大好,不再需要我了吗?”

“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裳姑娘海涵啊!”他做小伏低的样子看在裳若依眼里不禁一阵恶心。

“现在医治起来怕是要比之前还要痛苦,以前一针即可,现在要三针才行。”

三针?

以往一针都差点要了他的命,三针岂不是要直接痛死?

不过眼下也没有办法,他点点头道:“只要能医好,怎样都行。”

裳若依点点头,唇角微勾:“不过这次,我怕是不能白白给大人医治了,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在县城开了一个糖水铺子,每日忙得很,每次给您施针,都要影响铺子上的生意。”

她这么说,赵君毅怎会不明白?

但是即便肉疼,也总比肉掉落要命强。

“我付银子,付银子。”

“每次一百两。”

“一百两?”赵君毅惊叫出声。

“大人觉得这银子是比您的命都重要吗?”她的话让赵君毅闭了嘴。

他此时恨不得狠狠扇上自己几个嘴巴。

当初每次扎一针还不要银子,现如今要三针,自己还得给人家银子。

这不是花钱找罪受?

但是眼下他哪里有什么其他办法?

先保住命再说。

想到这,他点点头:“好,一百两就一百两!”他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今日就开始施针吧!”

裳若依一招手,芍药便将最粗的银针递给她。

只听几声惨叫过,赵君毅浑身无力地坐在赫家台阶之上。

裳若依瞥了他一眼,对门口的下人说道:“将赵大人送回去吧!”

“是。”

赵君毅的身影远去,裳若依转身对赫景珩说道:“如今天寒,你这个腿若还想要,每次出门就找个大氅盖上。”

“知道了。”赫景珩笑了笑,看得左右暗卫都呆住了。

主子莫不是被什么附体了?

被世子妃骂了还笑。

她打了个哈欠,刚准备转身回去,手腕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怎么了?”

看着她疲累的神色,原本想让她去别院看看赫宇文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没事,早点休息。”

裳若依点点头,回到房间。

看着房门被关上,赫景珩将目光落在身后的阿成身上。

“世子妃去单恒之时可有带什么人回来?”

阿成闻言,神经竖了起来。

世子这样问,定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是他没有忘记世子妃说过的话。

“回世子,世子妃没有带其他人回来。”

赫景珩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倒是忠心。”

听他这样说,阿成吓得腿都软了:“世子。”

“罢了,我既将你给了她,你自然是要忠心于她的。”赫景珩语气冷然:“那个叫凌峰的男人,要多多留心。”

“是,属下明白。”

赫景珩眼神微眯,凌峰这个名字,他没有听过,但是那天偶然晃过那人的侧脸,他竟是无比的熟悉。

此时凌峰正坐在一棵树上,看着赫家的方向,举起酒壶喝了一口。

“赫景珩,五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他将剩余的酒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恨意:“这么多年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如何将你剥皮抽筋,不过即便是将你剥皮抽筋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后。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少主。”

凌峰从树上跳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少主果真料事如神,我们的人发现一直有人在暗中跟着赫景和,不知是监视还是保护。”

凌峰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同?监视也好,保护也罢,都是要让他活着不是吗?”

“那依少主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

“赫景珩想让他活着,无非就是让更多人知道那扳指被人偷走,我们不妨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