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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西域皇宫之中。

西域帝正面如土色地坐在龙椅之上。

君云庭站在下首,大气都不敢出,御书房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半晌,西域帝冷声说道:“所以,咱们西域的国库,是真的空了?”

“回皇上,是的。”户部尚书脸色惨白,轻声说道:“今日城王殿下去瞧了,并未发现贼人的踪迹,这里面的东西,就像是凭空消失的。”

凭空消失···

太子君云庭闻言,惊声说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定是有什么地方没有查到。”

“太子殿下,城王亲自去查的。”言外之意,你若是不信,去问城王就是了。

君云庭的目光落在西域帝的脸上,见他面色铁青,也就不敢再言语。

“皇上。”公公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天师来了。”

“你们先退下吧!”

户部尚书如蒙大赦,赶忙退了出去,君云庭看了看后殿,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就听他父皇沉声说道:“你还有事?”

“没事,儿臣告退。”

君云庭退至殿外,赵公公走上前:“殿下,现下宫门还没有落锁,现在出宫还来得及。”

“不了,去锦绣宫瞧瞧母后如何了。”

赫景和从后殿走出来,对着西域帝微微颔首:“陛下。”

“天师!”西域帝赶忙从龙椅上站起,快步走到他面前:“国库被盗,西域危矣!还请天师指点迷津,救西域于水火之中啊!”

赫景和装模作样地掐算了一下,眉头高高皱起:“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下算出还有其他祸事出现,就在东北方向,在这附近。”

什么?

西域帝心中微颤,东北方向!自己的私库就在东北方向!

他不顾形象地从御书房离开,来到偏殿,推门进去,当场愣怔在原地。

没了!都没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朕的私库!朕的宝物!”话落,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赫景和看着那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打鼓。

究竟是谁?

是谁做的?

先是皇后,再是萧贵妃,现在国库和皇上的私库都被一扫而光,最重要的是,偷盗之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如此多的东西搬走,这绝无可能。

就在这时,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脑海之中。

难道是她?

不对,她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做不到。

那究竟会是谁呢?

裳若依跟她父王痛快地喝了一场,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微微有些醉了。

此时天已经暖了下来,但是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微风。

她有空间护体,所以并不觉得冷,坐在院中的躺椅上,一阵微风吹来,院中桃树上的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这才几月?桃花怎么都落了?”她醉眼朦胧,就在这时,一丝墨竹香气传入鼻尖。

她眼睛微微闭上,笑着说道:“这王府的守卫怎么变得如此差?登徒子进来都没有人发现。”

话音落下,一张黑色的袍子盖在她的身上,浓烈的墨竹香气将她团团围住。

“你个小白眼狼,我来看你,你竟说我是登徒子。”

她看了看外面,守卫依旧立在院外,但是她知道,那些人早就被换成了朱雀成员。

“潜入城王府,你胆子倒是不小,也不怕我父王发现,将你活劈了。”

“便是生吞,我也愿意。”赫景珩笑了笑,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你刚刚说桃花落了,你也不瞧瞧,你已经离开多久了。”

裳若依微微一怔,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唇角微勾:“你这么说,可是想我了?”她身上披着他的黑色斗篷,如白瓷般的皮肤上因酒气透着些许粉色,眼中带着水汽,让人看一眼便会沦陷进去。

裳若依定定地看着他,许是酒壮怂人胆,原本对情爱之事避之不及的她,想要试探他的心意。

“怎么不说话?”

“我向来不愿多做口舌之辩。”

裳若依心中微微有些失落,自嘲一笑,是啊!连自己都不相信所谓的情爱,为何又要问这般愚蠢的问题?

她刚想出口赶人,就见一张俊颜在自己眼前放大,微凉的唇瓣落在她的樱唇之上。

瞬间,周遭的声音仿若消失不见,她只能听到自己陡然变得慌乱的心跳,还有一个比自己心跳更快的心跳声。

这声音的主人,不言而喻。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赫景珩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会在你身边,你是我唯一心爱之人,也是唯一的妻子。”

裳若依听着他的话,唇角微微勾起,一丝隐秘的欣喜从心底最深处慢慢升腾。

仿若一颗种子,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如今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

“你说的。”

“我说的。”赫景珩笑了笑:“以性命起誓,句句真心,绝无虚言。”

裳若依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暂且信你好了。”

立在院外的侍卫们,皆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响动打扰了世子妃。

“有人来了。”裳若依笑了笑:“若是让兄长瞧见,他怕是要废了你才解恨。”

“早晚有一天要见的,本世子又不是见不得人。”他的目光向院外望去,只见一个人正朝着院子走来。

“赫景珩!”君泽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到我城王府来,还···”他的目光落在裳若依的身上,见她身上披着男子的外袍,便知这袍子的主人是谁。

他头上青筋直跳,沉声说道:“咱们王府是买不起衣服了不成?还要穿外人的衣服。”

裳若依笑了笑:“衣服自然是买得起的。”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要将外袍还回去的意思。

君泽乾眼角狠狠地跳了跳,女大不中留,说得就是这个意思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二人本就是夫妻,自己倒像是个外人了。

“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吃的?郡主院中进了外人,你们都是瞎的?看不见?”

听他这么说,立在那里的侍卫们脸上带着些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