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二郎真君冷冽的呵斥声响彻了整个异空间,自打成神以来,他都是傲视天下睥睨众生的存在,何时受过此等的评头论足。
一股浓烈的灵力开始充盈其间,渐渐填满了李伯阳的全身经脉,犹如被附身一般,淡淡的金色气息萦绕旋转。
“妈妈你看,那个叔叔好像在发光!”
李伯阳一改之前的毛躁,取而代之的一种不可名状的沉稳严肃。他大步走向刘语熙,接过话筒,不卑不亢的朗声道,
“诸位,可曾拜读过师说?”
“师说?什么师说?”有人疑惑地问道。
“不就是中学的必读课文吗,有什么高深莫测的说法?”一直在观望的秦鸣可不想李伯阳就这么轻易的蒙混过关。
“这位先生看来并不是传说中的九漏鱼!”李伯阳略带嘲讽的语气调侃着秦鸣,
“既然读过,那定然明白韩愈先生所写的那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果这世间的一切都以年龄作为评判标准的话,那么各行各业就只需要保留那些老头老太太就够了,哪还需要什么年轻人呢?”
“说得好!”一番慷慨陈词,李伯阳成功引起了现场部分青年才俊的共鸣,
“好一个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真是太对我胃口了!我就看不惯那些老学究总是拿年龄说事,实际上他们的老一套早就不适合时代了!”
“社会需要年轻力量,只根据年龄来判定一个人的能力是没有道理的!”
就在年轻人们情绪高涨到快要爆炸的临界点时,李伯阳左手紧握着话筒,右手比划出一根食指高举到头顶,大声呼喊,声音高亢而激昂,
“我,李伯阳,承蒙藏器阁丘元颖老板的信任,自然有足够的信心完成这一次关于古币的鉴定工作。虽然在全国的古玩鉴定界,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我敢肯定的是,整个江宁市,乃至周边各个城市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懂古币!”
秦鸣被李伯阳这突如其来的自信言论噎得喘不过气,急得抓耳挠腮,而坐在他前方几排的王恩秀的美眸里却流转出一丝丝不一样的波动,
“这还是马陆口中那个只知道埋头干活的闷葫芦么?”
李伯阳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他自己也不明白平常唯唯诺诺的他为何能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但既然都夸出了海口,自然要履行诺言。
转身走向乘有三枚刀币的匣子,李伯阳在与刘语熙擦肩而过时,语带微愠的低声道,
“好你个刘小妮儿,跟着你姐夫坑我不是?有你们这样赶鸭子上架的么?”
刘语熙也是一脸的无奈,只能压低声音解释道,
“李哥,这真怪不得我呀!本来应该提前一天邀请你过来先行鉴定,谁知道这位藏家愣是拖到今天下午才将藏品送到,真的很不好意思!”
“等我熬过这一关,叫你丘老板好好备一份大礼才行!”
台下的嘉宾们并不知晓台上的交谈,只觉李伯阳走向藏品的速度异常的慢。戴上刘语熙递过来的手套,李伯阳拿起一枚刀币装模作样的观察起来,实际已然将精神投送到异空间与赵公明开始了深度讨论,
“老赵,这枚刀币怎么说?是真的吧?”
赵公明细细感知着刀币,一条属性逐渐浮现出来,
“铸造于周安王二十五年秋,雕版制模错乱,为齐太公田和所恶,弃之。运于海岛齐康公墓葬银封沉底。”
并没有过于繁琐的交易属性,但足以证明这一枚刀币的真伪,之所以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根本原因应该还是封存的过程中用水银隔绝了空气,且葬于远离大陆的海岛,免去了几千年来盗墓的侵扰。
在确定好所有属性之后,李伯阳将第一枚刀币放回木匣,走到台前将情况高声宣布,
“此枚刀币据我观察,为春秋时期所铸,雕刻纹路样式应该是属于周安王时期的风格,但其雕纹制式上却有所僭越,故并未于市场流通,因此品相较为完美。品相完美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封存之时隔绝了空气,处于一种密封的状态,再结合其未收到外界过多干扰,我大胆猜测其因属于春秋齐国贵族陪葬之物,且墓葬位置并未在陆地范围,综合推测其属于齐康公墓葬之物,距今约2600年!”
李伯阳洋洋洒洒一长篇,听的满场皆是云里雾里,不知所名!
“不会吧!这么玄乎?连哪个墓葬都能看出来的?”
“他不会都是胡编乱造的吧!”
“我觉得也是,这也太玄乎了!”
没有在意众人的议论,李伯阳径直拿起了第二枚刀币细细探查了起来。
“少主,这一枚刀币和之前那枚一般无二,也是同一批次铸造而成,老朽的探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李伯阳摩挲着手里的刀币,隔着手套感受着具有着几千年历史的纹理触感,心里不禁嘀咕着,我若是以同样的话术进行讲述,恐怕引起哗然啊!
犹豫了半晌,在现场已经开始骚动之际,李伯阳硬着头皮把刚才的说辞又来了一遍。
虽然对于古币来说,同一批次同一炉铸造的情况比比皆是,但是像这种保存之新且错版稀有的古币,一下出现了三枚,实属罕见,因此,现场不可避免的开始了躁动。
“什么玩意儿?我就知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么年轻果然看不出什么好歹来!”
“他不会是藏器阁请来的托吧?刚才的古剑都拍出了几千万的高价,这三枚古币恐怕要价不会比古剑更低!”
“那肯定的,这可是错版且保存完好的古币,再加上是绝版,收藏价值极为稀有,若真如这小子所说为真的话,价值比上那把古剑之高不低!”
“且看这小毛孩怎么继续忽悠,这个场子已经快失控了,我就看看丘元颖怎么收场!”
李伯阳也很无奈,没有名气的年轻人必然会受到一些非议,这不是他几句慷慨激昂的演讲就能转变的,此刻的他也只能强顶着继续拿起了第三枚古币,却不知道在会场的角落里,一位满身华服,面目阴沉的老者正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
“老赵,不是我不相信你,要不你再细细探查一下,如果我再拿出同样的说辞,咱们可就得躺着出去了!”
李伯阳的话语中带着丝丝的颤音,即使刚才他强装着镇定,但真正到了这一刻,还是有些怯场。
“少主,不是老朽不仔细,但是您也知道,老朽的能力只有这个程度,您也不能强神所难啊!要不您试试其他能力?”
“我忒么还有什么其他能力?我,我!?”
李伯阳灵机一动,
“咱咋就把这一茬给忘了!咱还有二郎真君的天眼啊!”
说时迟那时快,淡金色的光芒慢慢充盈了李伯阳的双眼,无形地笼罩起三枚刀币,能识破一切虚妄的神眼在这一刻迸发出无与伦比的能力。
“这狗娘养的,居然跟我玩这一套!”
李伯阳异常愤怒地抓起一枚刀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拍在了案板之上,厉声道,
“在我面前也敢耍这种把戏!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