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碧源不搭理他,劫匪生气了。
“奶奶的,不尊重老子的职业!弟兄们,抢了!胆敢反抗,往死里打!”
七八个汉子一起冲过来,为首者伸手就要牵马。一只脚将他手臂踢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脚便踢在胸口,然后他就飞出去了。
其他人看着一身白衣的君子剑心中评估了一下,刚才被他偷袭得手损失一员大将。如今,七人打一人,优势在我,干他。
不到一盏茶功夫,七个人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也就第一个被踢飞的男子还在哆嗦没有晕过去。
林惊风拎着他的领子喝问道:“谁派你们来的?说!”
男子哆嗦着道:“是~是~曹捕头让我们来的。他~他说,只~要打一顿,就能让给我们一块地。”
林惊风笑道:“这种话你们也信?你们是什么角色,打劫秀才。报官后你们进了大牢就别想出来了。曹捕头不会让你们把事泄露出去的。没准你们哥几个就要暴毙身亡了。唉,谁让你们出身不好,也没几个亲人呢!”
男子颤抖的身体哆嗦的更夸张了。林惊风接着道:“我们老爷心善,不想你们死于非命,今天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男子突然跪下,“大人,我等被猪油蒙了心,被人卖了还不知。多谢大人解惑。”
林惊风摆摆手上了马车。
陈三平道:“你怎猜到姓曹的要卸磨杀驴?”
“老爷有所不知,这都是那些当官的老套路了。会玩的一般不会暴露出来,一道暴露出来,那就自己把尾巴掐了。”
“原来如此,这次多亏你!谢谢!”
林惊风有点不敢置信,如今自己还是个奴籍,还能听到一声谢,让他有些意外。他很想让陈三平再说一次,确认下。陈三平已经开始闭目养神,还是算了吧。
学院门口,陈三平下车前嘱咐道:“君子剑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林惊风点点头,留在车厢没有出去。陈三平走后才问道:“碧源,老爷什么意思?”
碧源轻声道:“有人针对老爷,没人认识你,不正好可以做些事么?要不,你换身衣服,遮住脸?”
君子剑若有所思。碧源停好马车快速向着陈三平追去。
刚进学院,陈三平便遇到了熟人。郑义和平雁。平雁此时鼻青脸肿,手里拿着一个鸡蛋在脸上揉搓。郑义也不好受,一个眼睛带了黑框。
“郑兄,这是遇到事儿了啊!”
郑义见面就骂道:“奶奶的,肯定是姓曹的王八蛋干的。老子要找人弄屎他!”
“哈哈,不急。来日方长慢慢斗嘛。对了,你可见到罗玉?”
郑义道:“他一向来的早,肯定早就到了。”
陈三平道:“给他提个醒,我来的路上也被人拦了路。既然我们两个都被报复,罗玉那边也该注意点。”
两人来到教室并未看到人,等到夫子到来也没见人。
“夫子,罗玉今日可曾告假?”
李夫子摇摇头,“罗玉没来,家里是出事了么?”
郑义道:“夫子,昨天姓曹的刚被赶出书院,今天我和陈三平便被人堵了路,您看我那书童的模样就知道,下手的人有多黑。罗玉昨天仗义执言,学生担心他也遇到报复。请夫子准个假,学生想去看看他!”
陈三平道:“夫子,昨天之事因学生而起,学生也很担心他。”
李夫子点点头,“嗯,王明,你也一同去看看。”
王明是县令的侄子,有他陪同,什么人想报复都要掂量着。
王明有一书童,名叫庭秋。六个人一起乘马车前往。平雁认识地方,由平雁驾车。
碧源在旁煮茶,王明道:“陈兄读书还带着侍女?”
陈三平无奈道:“都是他,郑义这小子非带我去勾栏听曲。我家夫人便安排碧源来盯着我。”
碧源奉上一杯茶,“老爷,喝茶!”
马车缓缓驶向城西一处巷子。罗玉家中并不富裕,平时还得抄书贴补家用。住的也是穷人为主的城西。
马车进不去巷子,平雁将马车停在了巷口。六人来到巷子尽头一户人家门口。
平雁敲了敲门。
“谁呀?”
众人听到的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想来是罗玉的母亲。
郑义喊道:“伯母,我是罗玉的同窗。”
残破的木门打开,一个身穿麻衣布裙的中年女子笑道:“是玉儿的同窗啊,进来吧。”
陈三平问道:“伯母,今天罗玉没去学堂,可是有什么事?”
罗母顿时双眼通红,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道声音。
“娘,我没事,让他们进来吧。”
房屋内,罗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同窗们进门,他也没有起身。
“今儿身体不适,还望诸位见谅!”
王明皱眉道:“昨天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罗玉苦笑道:“今早路上遇到个地痞无赖,被打了一顿。郎中说,得养个三五个月。”
郑义骂道:“肯定是曹景那个王八蛋干的。今早我也被人劫道,你看平雁脸上的伤还没好。三平也被劫了道。”
王明道:“诸位可有证据?”
陈三平摇了摇头,“堵我路那位倒是说了,是曹捕头让他来的。不过,这事儿没证据,到了县衙也没用。罗玉你好生养伤,这段时间我会把老师授课讲义带过来,你在家复习也是一样的。”
郑义道:“我也会把李夫子教授的东西记下给你带来。姓曹的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们自己处理就行。”
王明道:“没有证据如何做?”
“这还不简单,他恶心我们,老子也可以恶心他!看谁先受不了。”
平雁点点头,“对,不能放过他!”
几人陪着罗玉说了会儿话便告辞了。出了门将王明送回书院,陈三平和郑义都没有回去。
郑义道:“罗玉的事,有劳王兄给夫子说一声。我就不回去了。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是小人,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这口气不出,我是睡不着的。”
陈三平也拱手道,“麻烦王兄了。我去买些补药给罗兄送过去,不能因此耽误了罗兄科考。”
王明与二人拜别,回书院。陈三平和郑义也各奔东西。
“碧源,你会水么?”
“会一些,老爷尽管吩咐!”
“曹家船运的船帮我凿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