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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焕然一新的国公府,陈三平颇为感慨。曾几何时,他只是想往上爬,得到一点地位让人不能轻易欺负自己。自己也就是想承包个徒弟,做点生意。没想到得封镇国公。

陈三平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王晨给他慢慢按着头。

“相公,要不要把爹娘接过来?”

陈三平闭着眼很是享受。

“不用了,陛下给我的封地,我已经选好了。就是如今南凉道的西京城。把京城的生意处理下,咱们就搬到西京去住。”

“西京?怎么选那么远?”

陈三平翻了个身,示意王晨踩踩后背。

“说是让我选,皇帝都研究好了。西京在南凉算是最大的城池,而且与北凉隔着凉河。时刻可以监视吓唬北凉。有我在西京镇着,南边那些城池谁敢乱动?不出三五年,这些城池都得姓周。”

“行,西京就西京吧。既然分封驻地,你的兵权也收走了吧?”

“恩,不过给我留下了管理西京的职责。西京的防卫工作还是我说了算。驻军多少皇帝不管。西京不纳税,自己养兵。”

“嘿,这皇帝也不怕你佣兵造反!”

陈三平睁开眼,笑骂道:“胡扯什么,老子才没那个兴致。我呀,还是想做富家翁。”

这几年,王晨在京城开的铺子也不算多。人虽然搬家到西京,这生意还是可以继续做的。王晨留下了几个得力的手下,让他们看顾着这些铺子。每年的账目和收益送到西京。

在朝廷为官多时,陈三平跟这些人还没混熟。因此,临走时,他也只去跟苏霆告别。

陈三平偷偷的离开京城,将队伍分开出发,然后在城门外汇合。陈三平的亲卫都留下,愿意跟陈三平去西京干一番大事业。从京城到河州,一路上走的很快。

扶摇很无聊,“你说这一路上连个剪径的蟊贼都没有,这也太安静了吧。”

方颜翻了翻白眼,“是你傻还是蟊贼傻?看到咱们这么多人谁还敢劫道?那不是准备投胎么?”

“人家是亡命之徒,又不是不要命。一顿饱和顿顿饱人家还是拎得清的!”方羽也附和道。

即便陈三平想要低调,一个将近两百人,十辆马车的队伍还是太明显了。一路上当地官员无不出城迎接,十里送别。

陈三平不喜欢这种场合,到了河州地界便一直走小道,直接回到了弋阳县。

家里可住不了那么多人,陈三平将大部分人安置在县城。只带了少数几个人悄悄回大河村。

马车走在青石板路上,两侧是刚要发芽的树木。偶尔还有寒风吹过,那也是家乡的味道。

“老爷,村头不少人呐!”

陈三平钻出马车极目眺望,何止是不少。怕是村民都出来了吧!

功成名就可不得得瑟一下嘛,陈三平直接骑上了一匹马,走在最前方。

队伍刚走到村口,村民集体黑压压的跪了下来。

“我等拜见镇国公!”

陈三平跳下马,赶紧将带头的村长扶起来。

“大家这是干什么?都是叔伯兄弟,怎么能跪我呢!快点都起来,这是要折我寿啊!”

“二大爷,您也不拦着他们!”

村长很激动,笑道:“咱们陈家出了一位镇国公,祖宗们肯定高兴坏了。大家也是高兴。来,天冷,赶紧回家!”

陈三平的队伍被村民们簇拥着往村里走!

“兄弟,这镇国公是什么官?有多大?”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见过最大的也就是县太爷。”

一个半大孩子对着扶摇喊道:“扶摇哥哥,镇国公官有多大?”

扶摇也不清楚,想了想,解释道:“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皇族,是个官就要对老爷行礼。”

周围突然安静了,接着便爆发了更热烈的讨论。

家门口,听到消息的陈家人都迎了出来。陈三平老远便看到了老父亲老母亲,二哥坐着轮椅,他的身后是大哥。

“大哥,你比我回来的还早啊?”

陈大仁道:“前线停战后,我们这些人就被遣返回来了。咱们距离战场远,村里几乎没有伤亡。但是你,天天在前线,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陈大礼默默抓着陈三平的手,抓的很紧。

“大哥二哥,我这不是也从前线回来了么!最近没有战事,我也能好好在家歇着了。”

陈三平给老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陈三平很明显觉得父母身子骨弱了,没有小时候强壮了。

回家的第二天,陈氏重新祭祖。陈三平被村长要求站在了最前方,身为陈家最有出息的子孙,陈三平获得了第一个敬香的资格!

陈三平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让心存畏惧的村民瞬间感觉拉近了关系。也让不让长辈松了口气。

陈三平理解这种心态,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突然发达了,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相处?心态变了啊!

后山上的工坊,陈三平去看了看,一切都很整洁,工人们干活井然有序,效率很高。

夜里,陈三平将搬家的事告诉了家人。

老两口自是赞同,年纪大了跟着儿子享福才是真的。大哥陈大仁有些忧愁,二哥也沉默。

“大哥二哥不想去么?”

“三弟,你侄子要成亲了,大哥还是等成亲后再去与你们团聚吧!”

陈三平看着变得高大的陈小海,叹了口气道:“要不跟亲家商议下,一起去西京?这婚事还有一年多,我可等不及!”

陈小海道:“三叔,明天我问问我老丈人!”

“你这小子改口这么快!”

“二哥,你是有什么事?”

陈大礼道:“咱们陈家在大河村,在弋阳,河州都有自己的产业。咱们不能一走了之。总得留下了一些人张罗这些事吧!二哥帮不上别的忙,我想留下了!到时候,你带着你几个侄子一起走就行。”

“二哥,就是搬个家,又不是生离死别。咱们在京城还有生意呢!不也得走么!留下得力的人看顾就可以了。就凭弟弟的身份,谁敢抢我的生意,那是屎壳郎打灯笼——找死!”

“是啊,二弟。咱们去了西京,肯定有很多事。三弟也需要人。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去吧!”陈大仁也劝慰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