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宇将赵嘉蔓和张盈迎带回家，审问道，“你们几个去那干嘛了？”
“呃……”张盈迎觉得大事不妙，气氛不对就要溜。
“回来。”张玄宇一把将要逃跑的女孩拽回来。
“哈哈，这个嘛，吃个饭而已，是不是蔓蔓？”张盈迎向赵嘉蔓眨巴眼睛。
赵嘉蔓语塞，一脸无辜地躲着男人的目光。
张玄宇太了解这个妹妹了，一天到晚没个老实。
“除了吃饭，还有呢？”
“还有看跳舞……”张盈迎心虚道。
这个跳舞，当然不是什么正经舞蹈。
张玄宇当然懂。
男人扶额，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回你房间去。”
张盈迎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赵嘉蔓在一旁笑，“你们兄妹两个真的挺像的。”
“老婆，你好像话里有话……”
张玄宇将她抱起来要上楼进行某种每日运动。
“等一下……”赵嘉蔓推了推他。
“怎么？”
“……我想给嘉逸打个电话。”
“这么晚了，明天再打呗。”
赵嘉蔓心想确实很晚了，现在打电话到宿舍去可能还会影响同学。
“好，好吧。”
虽然有点担心赵嘉逸，也只能作罢。
……
第二天张玄宇不出意料地被张老元帅亲自打电话骂了。
骂的前半小时张玄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已经开始犯困了。
时不时答着，“……我知道，没真的开枪起冲突。”
“签那个破协定，日本人自己遵守吗？也就你们当回事。”
“……”
张玄宇老早就看小日本子不爽了，心里冷嘲热讽，外加隔岸观火。
一点也不想理会日军的请求。
张老元帅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严肃起来，“别吊儿郎当的，有人怀疑是敌党在挑拨我们和日军的关系。”
敌党？
张玄宇坐的稍微直了一些，收起了无所谓的样子。
现在中央正在全面肃清敌对势力，搞得内部人心惶惶的，不论是谁和敌党扯上关系，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张玄宇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枪开都开了，我下次注意。”
“不用下次，这次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帮他们找到丢失的东西。”
“要我帮？不帮！他们丢了东西关我屁事。”张玄宇不耐烦地回答。
“日军和中央政府达成了合作，一定要找到那东西，看来东西很重要。”
“又合作，他们哪次真的遵守过约定？”张玄宇无奈道，“再说，他们都不告诉我丢的是什么，怎么找？”
“不要你找东西，找人，一个肩膀上有枪伤的人……”
肩膀上，有枪伤。
“知道了。”
他冷冰冰地答，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挂了电话，张玄宇在书房的椅子上沉默了很久，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他揉了揉眉心，又拿起电话，拨出去，等待接通后声音低沉地吩咐道，“吩咐下去，立刻给我彻查昨天日式风情街的进出人员名单！还有异常情况，记住，一定要查得越详细越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顿了顿，接着道：“另外，去所有的医院和诊所，查查昨晚到现在购买外疮伤药的人。”
张玄宇走出书房，赵嘉蔓在沙发上站起身，“你打完了？”
张玄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似是没想到赵嘉蔓会在这等着他。
他脸上烦躁的表情淡了一些，然后才想起来赵嘉蔓昨天晚上说要给赵嘉逸打电话。
而自己从早上起就一直占着电话线。
“打完了，你用吧。”
赵嘉蔓看见张玄宇脸色不太好，而且刚才听到张玄宇在书房里似乎生了气的样子，没急着去打电话。
用手指在他眉心轻抚，“别皱着眉，容易长皱纹。”
赵嘉蔓的声音像一缕清泉，让张玄宇烦躁的内心稍稍安定下来。
张玄宇拿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蹭了蹭，露出一个笑容。
赵嘉蔓见张玄宇心情好一些了，才走到电话前，熟练地拨通赵嘉逸宿舍的电话。
张玄宇走到一旁的餐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
“什么，你说嘉逸他，好几天没在宿舍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让他回来给我回电话。”
赵嘉蔓担忧地挂上电话。
“怎么了？他没在呀？”
“是啊，他室友说他好几天没回宿舍了……”赵嘉蔓慌张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和张玄宇说昨天晚上在日风街看到了赵嘉逸的事。
那时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弟弟不会做特别出格的事。
问清楚就好了。
可是现在听到弟弟好几天没在学校了心里就发慌。
见到赵嘉蔓担忧的表情。
张玄宇眸光闪了闪，“或许只是出去玩了呢？”
“我去找他！”赵嘉蔓拿起衣服就要出门。
赵嘉蔓纠结了半晌还是决定先找到赵嘉逸，有什么事当面问他，再说其他的。
“哎，你别去。”张玄宇阻止她。
“我担心他……不知道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上次问他他就回答得马马虎虎，这次我必须要搞清楚！”
“老婆，还用你亲自去吗，我让我的人帮你找好不好？”张玄宇好脾气地搓了搓赵嘉蔓的脸颊。
赵嘉蔓想了想，确实。
张玄宇能更快地找到赵嘉逸，未尝不可。
“那好，你帮我找，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
张玄宇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打开桌子上放的汇报文件。
手下的人动作很快，早晨打的电话，下午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他在军营里，他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午后的斜阳有些刺眼。
再拖下去太阳就要下山了。
终于，张玄宇将纸张翻开，粗略地看了看，还是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名字。
他长叹一口气，手指捏住纸张的一角，纸张被扭曲，再用力一些，薄薄的纸在他修长的手中被揉成了团。
张玄宇掏出打火机点燃纸团，又用纸团燃烧的火焰点了烟。
呼出的烟雾充满他周身，他将燃着的纸团丢进烟灰缸里，看着它燃成一片黑色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