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样?”
暗戳戳趴在车壁上头的马车冬藏听的一愣又一愣。
只是,里头没了声响,任她抓耳挠腮,却也无法。
下一秒,屁股上被一块石头给砸到了,冬藏愤怒回头,正对上后头马车前头蹲着,黑洞洞的眸子盯着她的辛伯。
辛伯身侧,小老头笑眯眯的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冬藏一噎,得,惹不起,全都惹不起,顿时老老实实的分身过去,唾沫横飞的将刚刚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周围再次安静。
“还能这样?”小二一拍大腿:“不行,我想去娘亲的车上看看,停车。”
“我也去。”小老头道。
“不行,不能停!”三七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
回过头瞧见几人都神色不善的看着他,三七顿时吞了口口水道:“这不是想着早点到驿站,早点给您几位买好吃的吃食吗?那个,让冬藏再去看看就是了。”
“有点道理。”小老头顿时瞧冬藏:“去,再探,再报!”
冬藏脸上带着几分怨念。
给她当闪电使唤呢啊?
真的是,要不是她现在脾气变好了,且夫人又不是个脾气好的,她非要让他们知道惹了自己后果!
当下犹豫再三,却还是再次飞身上了前头的车,贴在车壁上头细细的听。
然而,紧接着就见刘公公从马车里头出了来,瞧见冬藏如此古怪贴在车璧上头的模样,他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自顾自的继续接过缰绳,赶车去了。
冬藏眨巴两下眼睛,这就...完事儿了?
就在她直勾勾的盯着刘公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和刘公公聊两句的时候。后头再次传来了马蹄声。
“姜暖之!等一等!”
冬藏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嘿,还是个白面郎君。
这人是...找夫人的?
刘公公瞧了一眼,吁的一声。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姜医师,来人是谢家从前那位小侯爷,说来当年圣上还同他说过,等着他考回京都来的...您见是不见?”
刘公公来之前,对姜暖之的事情可谓是调查的清清楚楚,姜医师从前是谢家家奴这事儿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是不知道姜医师是个什么态度。也不知这位从前的小侯爷意欲何为。一时间,瞧着谢良辰的眸子里头也带了几分警惕。
车帘掀开,姜暖之瞧了一眼刘公公,明白她这是告诉自己谢良辰的分量,大抵也是提醒自己他有翻身的可能,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
随后,便是对着刘公公点了点头,兀自跳下了马车来。
后头三七看着又双叒叕停下的马车,他气的用牙撕扯自己的衣服:“我和这些人拼了!!!”
“瞎吵什么,安静点三七哥,我听不见娘亲他们说话了!”
小二道。
“我下去听!”小老头顿时跳下马车,顺道还扯着辛伯一起。
“喂,都没人管我的吗?”三七气的直瞪眼睛。
“我支持你。干就完了。”此时,吕识株忽然在身后道。
三七被吓了一跳,回头来看见吕识株一张肿的跟猪头似的脸,眨巴两下眼睛。
“我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我也去看看。”
吕识株挠了挠自己的脑瓜子:“切,这么快就不气了,血性呢?”
三七回头瞧了一眼。
“你有,你最有。一看你的脸你就有。”
吕识株:“......!”
“嘿!你过来来,你再说一遍?”
“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姜暖之瞧了眼谢良辰如今的样子,一时间拧起了眉头来。神色越发古怪。
下意识的回头瞧了一眼宝珠的方向,小丫头吃了饭就困顿,如今该是在临春的怀里睡着,应该没瞧见谢良辰。
真是阴魂不散,顶着这张脸天天在闺女面前晃悠,姜暖之真的怕宝珠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来。不得不说,谢良辰脑子有泡,但是脸还真不是说说的。
“姜暖之,你要进京?”
谢良辰面色潮红,此时重重的吸了两口气,眸子定定的落在姜暖之的身上。
“嗯啊,大家都知道了。”姜暖之面色古怪:“你大老远追过来,不只是问这个吧?”
谢良辰数日里头的红润的唇有些干裂,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兀自低头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包。
“这是欠你的诊金。”
他不等姜暖之说话,直接塞到她手里。
姜暖之一愣,下意识的颠了颠,很大一包银子,粗略估计得六七两的样子。
“这么多?你先前给了二两银子,说来这次病重用的药材不贵,二两就够了。这个...你若执意要给,我就收下了,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就走了。”
“等等!”谢良辰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姜暖之的唇上,再次抿了抿干裂的唇,堪堪别开了眼去:“那日...你为了救我...你...”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姜暖之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难受。
“总之,我会娶你,你且等着我。”
谢良辰本就有些不正常的潮红脸上更添了几分颜色:“你...你同他和离,我来娶你。”
姜暖之一时间听了这话,吓的手上的银子都掉了顾不得捡。
“你说什么!!?”
谢良辰深吸口气,袖口下的拳头收紧:“如今我虽然不过待罪之身,给我些时间,我定然给你挣个诰命来。我不在意你从前的过往。以后,也不会让你如男人一般辛苦持家。你只管待在后宅,一如闺阁女儿家一般,焚香煮茶,侍弄风月。若你闲来无趣,我也必会陪你昼饮小艇,晴看清江。必不会让你受苦。”
谢良辰说完,他自己似乎也愣住了,抿了抿唇,到底又补了一句:“你既救了我,我便不会损你清誉,谢家嫡长媳,便是你的。”
姜暖之看了谢良辰两眼,又扣了扣自己的耳朵,拍了拍自己的脸。
忒!
“这也不是做梦啊,谢良辰你疯了?”
乖乖,他竟然不是来勾引自己闺女的,是奔着自己来的?
“我没疯!”谢良辰好看的眉头紧起来:“我知你心中有我,不然也不会...咳咳,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谢良辰愿娶你为当家正妻。”
“等等。”姜暖之打断他的话,当下自上而下看了谢良辰一眼,一脸糟心,就这人刚刚说的话槽点太多,她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儿骂起:“我只问你,什么就我心中有你了?不然也不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