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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易给封傲的资料是最原始的账本等资料。他当夜将资料全部拍摄下后,寻到黑市的高手复制了一份,不是专家完全看不出真伪。他再次潜回方家,将原始的资料调换过来。

他将方海军的罪证摆在赵平面前时,赵平才知道这日日忙着照顾自己的后生挚友私下做了什么。

“你这冲动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知不知道要是万一失手,方海军绝对不会放过你。杀人灭口这种事他做过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向易笑了起来,平日一直绷着脸的退伍军人,笑起来和刚入伍时一样的憨厚。

“班长,你清楚我的手艺,方海军未必能发现东西被掉包。更何况找出是我做的,放心吧。”

事已至此,赵平也没办法,对着那份资料沉思很久才做出请封傲帮忙的决定。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瞒不住几个兄弟,赵平也是担心他们和向易似的瞒着他偷偷做点什么,便开诚布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这件事交给在丰市一点势力和根基都没有的封傲。据说这位副市长还和周家有瓜葛,贿赂谁也不该找他。

赵平有自己的考虑,他绝不相信封傲这样的人物会没点背景和手段,而且自己眼下也是没有选择。这东西绝不能从他手里出去,否则和他有过命交情的这些兄弟也会被自己连累。但若错过这个机会,他更加不会原谅自己。

是以,有了后来的这一出。

那份资料李辉看得比封傲仔细,差不多都背下来了。

他边看时边气愤:“这种事情他也做得出来,平时完全看不出来是这种人!”“欸,这个人和方海军关系这么深吗?平时不是说上两句话就会挖苦对方一句吗?”“要命!这周家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和方海军私下怎么有这么多龌龊交易在!”

末了,又叹道:“可惜这些证据来路不正当,在法庭上的效力也弱些。若是能偷偷报向省里,让监察人员来彻查就好了。”

封傲充耳不闻,他其实还在考量向易诸人的实力。自己会不会操回老本行不一定,但要他从此洗白顶着这个身份在这全然没有自由可言的官场上混到老死是更不现实的。

他需要属于自己的势力,纵使现在还是乌合之众,有他的j□j,实力这种问题不是问题。他在这个世界孤掌难鸣,他不是甘于平凡或是等遇到麻烦时才想起积蓄力量的人,有备无患才是他的行为准则。

关键只在于这些人的忠诚度。

他们中多是有家有室的人,这样的人要掌控容易,要被别人左右更容易。

他在等向易的回复,不过在此之前,他意外地接到了郑宥廷的电话。

封傲确实是意外的,不论他现在的关系和郑宥廷如何不对付,但有着秘密任务在身的郑宥廷显然比自己还不想暴露彼此的血缘关系。

封傲准时到了约见的地点,又由旁人引着拐弯抹角才和郑宥廷见上面。

两人相对而坐,意料之中的沉默并没有让谁觉得尴尬。许久,还是郑宥廷先有了动作。

他给封傲倒了一杯清水。

封傲挑了挑眉:“求我办事,却连酒水都不备,你这样自信我会帮你。”

他们之间没有联系的必要,既是郑宥廷主动,必是对他有所求了。

郑宥廷没有废话,直言道:“我知道你手上有关于方海军的犯罪证据。把它交给我。”

封傲倒也不意外,从前周三能查得自己信口胡诌的身份背景,如今能得知自己和赵平等人的交集,郑宥廷有这个能耐。

“理由。”

“反正这些东西在你身上也是几张废纸。”郑宥廷的目光从他划着水杯杯口的手指滑向他的脸,“就算我不动手,你同样没有机会。”

说到这里,郑宥廷难得迟疑了下,还是道:“早在你出京城的时候,三叔已经私自向下边交代过了,没人会买你郑家大少爷的面子。”

封傲丝毫不惊讶,那个相处不过几次的人他可是非常清楚他的为人和心胸的。

封傲:“若是我不答应呢。”

郑宥廷抿了抿唇,“这世上总有许多人想不到的办法,可以让我达到目的。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没兴趣亲身体会这些。”

两人说话间不自觉就剑拔弩张开来,封傲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举杯喝水不再说话。

郑宥廷便也坐着不出一声。

这样的针锋相对让封傲觉得有些没意思。

他清楚自己潜意识里对郑宥廷的防备,那是因为这个人随时可能对他产生威胁。封傲本人还不将这点威胁放在眼里,但下意识的防备他的次数多了,封傲就觉得无趣。

放下水杯,他有些意兴阑珊。

“这份资料的去处我不管,不过它的用处么,”封傲换了姿势,一手随意搭在交叠的双腿上,一手随意地垂着,看向郑宥廷道:“半年之内,我不想看到方海军还在那个位置,明白么?”

郑宥廷答应得很干脆,显然方海军早已是他的目标之一。

事情既已谈妥,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封傲便起身。郑宥廷跟上他,道:“我随你去拿。”

似乎这份资料很是紧要,他没有等待的耐心。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驶离地下停车场,或者赶超,或者落后,车辆见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但也不让人看出两位车子有着高于路人的关联。

车子是封傲一天之内学会的。

没有男人不爱车,或者说,没有男人不爱速度的刺激和驾驭的感觉。现代的行车对于封傲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但尽管每日那么多需要忙的事情,封傲还是花了些时间在驾车上。

约见的地方位处郊区较为偏僻,不过车上的行车也算热闹。不过当车子驶向市区的路段,有一段路程盖因事故频发以致谣传出夜里有鬼的话,很是冷清。

两人走的都是近路,本打算封傲开车直回住处,郑宥廷开车在市里兜转几圈在寻机抵达,可就在那段路上又滋生意外。

‘嘭’的一声,车尾高高抛起又剧烈地跌了下去。是车胎爆了。封傲第一时间稳住了身体,他抬眼看去,随着郑宥廷的车子的驶近,车前光束将藏秘在路边的人照得无处遁形。

拦车人没想到后面还跟着车,此时纷纷看向了领头人,领头人背着光也看不清哪辆车是他们的目标,于是向前一挥手道:“去看看!”

几十人一哄而上。

瞧见车内的封傲就有人喊道:“不是他,在后头!”

那领头人立刻命令:“围着这小子别让他坏事,其余人给我去把任佑给我拦下来!”

他这话说得颇有气势,一群人热血沸腾地举着铁棍冲上去,哪想到郑宥廷的车速非但不减反而加快,打头阵的两人躲得快却也被车身擦过弹得摔到地上。后头的人更是吓得连滚带爬地避开。

郑宥廷的车子霎时就穿过了他们,刚才只来及躲闪保命的领头人一见,大叫道:“让愣着干什么!不能让他跑了!”

一人应道:“老大他都开跑了,咱们两条腿怎么追上四——”

说话那人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刺眼的聚光,再一看,却是郑宥廷的车子甩了个漂亮的尾,刷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妈的!快停下!”他这是把肉体当萝卜一样撞啊!

几人一路后跑,逃也似的根本忘记了自己拦车的目的。又听一声‘嘭’!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郑宥廷的车如同第一辆车一样抛了车尾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他们在地上钻的钉子扎破了车胎!

得意顺势又回到了众人脸上,其中一个方才被吓得就差没有屁滚尿流的人,现在又是恼羞成怒又是嚣张,抢过同伴的铁棍跑了几步,就脱手砸向了郑宥廷的挡风玻璃。

他预想中玻璃碎成一片吓得里头的人尖叫求饶的场面没有出现,不知道什么价钱的车,玻璃质量这样好,这么狠命地一砸竟连个蜘蛛网裂纹都没有出现。

那人不信邪,又抢了铁棍往挡风玻璃上狠狠地砸,劳累半天才见成果——玻璃上破了一个细小的洞。

他的同伴们早就忙开了,围着郑宥廷的车子,这个砸他的车前盖,那个砸他的玻璃,恐吓道:“有本事你在里头呆一辈子别出来!看老子不打得你亲爹都不认识你!”

“有种就出来!缩头乌龟算男人吗你!”

几句叫骂,似乎真激怒了郑宥廷。他一脚踹开车门,连带着车前的一人以惨烈的姿势摔了出去,几分纷纷避开,待看到他赤手空拳地下来捏了捏手中的铁棍胆子又壮了起来,粗喝着棍棒就朝郑宥廷砸了过来。

之前被郑宥廷这么一番惊吓,就算没别人看到,他们也自觉没面子。这要是不让郑宥廷身上多留点功勋战绩他们在道上怎么混?因此一个个下手都是发狠的劲头。

哪想到情况急转直下。

郑宥廷几乎是在一秒之后就开始了他的反攻,不知是谁的棍棒落在了他手里,那一棍棍砸下来来毫不留情,一旦被打到就是皮开肉绽!

这么几个过手之后众人的气势就虚了,不只是因为郑宥廷的身手和他动作的狠劲,更是他打人见血还面无表情,一眼就能看到即使他要了你的命脸上也不是有半分表情,简直比死神还可怕!

他们自是没察觉郑宥廷一招招都没打在他们的要害处,顶多只是皮肉伤,封傲在一旁看得真切,看不上眼他的妇人之仁。

领头人起先还垂死挣扎,对着被他指派去包围封傲的人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这一句刚吼完,领头人就发现郑宥廷几下突破了人肉墙的包围圈朝自己冲了过来。领头人一个哆嗦,扯着身边一人往前推,自己一口气跑了几十米,才想起吼道:“还不快走!”

几十名乌合之众逃命般作鸟兽散。

一场闹剧这么结束了,封傲倚在车门上看着郑宥廷甩了甩被砸伤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确认自己是否受伤,之后就转身蹲下开始检查车子的轮胎。

他的车子不能再开了。

后又来到封傲的车前,检查了他的车胎,爆破的情况比自己的车子好上很多。二话不说郑宥廷就开始动手卸下自己车上完好的车胎,熟练而迅速地给封傲的车子换上。

一切妥当,他才起身道:“你先走。”

说罢,自己转身向前走,他已打算步行回市区。

封傲动作利落地回了驾驶座,启动引擎。

车灯照亮了郑宥廷前方的路,身后的引擎制动声在空寂的夜里格外响亮,车子几下打喘,疾驰而去。

很快将郑宥廷丢在了身后,径自让他没入了漆黑冷漠的夜色。

擦身而过的时候,封傲想:丰市道上的人物都是这般不堪入目么,他有必要好好掂量向易等人的智商。

郑宥廷想:他真的不在意我这个儿子。

若是不曾发现他的身手,若是不曾抱着那一丝期待,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无聊的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