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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

长身玉立,缓带轻裘。

层叠的古装,白襟青衫,广袖轻扬。

腰封由腰带紧紧束着,勾勒出男子腰腹完美的曲线,一侧的玉佩长带而下,隐约衬出修长的腿型,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摇晃,充满韵律美感。

作为性取向不直的三人,第一眼都落在了封傲劲瘦的腰上,第二眼第三眼也以微秒不计的时间发生,迎接着封傲款步而出。

封傲在郑宥廷身前停住,迎上他惊艳未收的目光,轻轻笑起来。

“相公,封某这厢有礼了。”

他摆了摆袖,双掌竖合,前推俯身,行了一礼。

相公在异界是对事业有成的男子的尊称,但听在郑宥廷耳中完全变了意味……

往常,那人在床上就爱用手段强迫自己用类似这样的称呼呼唤对方,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封傲如此称呼他。

郑宥廷喉咙紧了紧,分明感受到他眼神中某种不加掩饰的挑逗,有些难耐地捏紧双手。封傲满意地直起身,再上前一步,俯身贴在他耳边道:“这么喜欢么。”

他轻笑:“看来我得收藏一套。你……会更喜欢亲手脱下它的感觉。”

郑宥廷不敌地向后退了一步,撤开目光:“办正事。”

封傲笑起来。

“嗷嗷嗷——混蛋你别管我,快,快帮我拍下来,不行,我快晕倒了——快去呀,我要放在卧室里,晚上看着他睡觉。嗷嗷,我不行了,阿晋——”

江泽一边抓着陈导站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封傲,一副快缺氧窒息的模样,一边赶苍蝇似得催促周浩洋。后者任劳任怨,知道听到睡觉言论才阴沉下脸,把手机收起来,转身看向他。

江泽根本没发现他的脸色,见他站在面前,正好双手抱住他,浑身不用力气地赖在他身上,脑袋搭在他肩膀,看着封傲,尖锐的声音就在周浩洋耳边刺过耳膜:“阿晋!阿晋~~太美了,我好想哭啊——”

周浩洋仰头叹了口气,认命地抱紧了他。

布景桌案已经备好,封傲站在桌前,挑了挑画笔,也不管陈导怎么折腾他的摄影机,自顾地染了画笔,对郑宥廷笑了下,细软的笔尖开始勾勒。

毛笔的笔豪非常软,如果没有一定的技巧和熟练度,非常难掌握。

陈导原本只打算摄下封傲的手,其他都后期处理。没想到,对方不仅拿笔的姿势养眼好看而且专业,挥墨更是有模有样,众人眼睛盯着高光打着的白色宣纸。

只见,一个人的轮廓渐渐在纸上呈现,清冷的气质随着笔锋跃然纸上。哪怕只是黑白的颜色,画中人俊美的容颜没有一分折损,那淡漠的神情,冷清的凤眼,长睫毛根根清晰。大概是作画的人用心动了情,对方的五官神色冷清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那样俊美的容颜,禁欲克己,却又仿佛充满渴望。

郑宥廷不能自抑地微微倒吸了一口气,那身着封傲身上同样衣饰的长发迎风头顶束冠的男子,分明是自己的面孔。

江泽痴迷地看着封傲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周浩洋却是心中一动,看了眼郑宥廷,再看封傲,目露错愕。他怀疑自己的判断,就见封傲收尾,取了一支毛笔,在一旁题字:

有美一人,倾国倾城。

他收笔,对着郑宥廷笑。

郑宥廷不自然地扭开脸,无法直视封傲此时的目光。

陈导激动道:“郑总,这幅画能送给我们剧组们,您看这难得的缘分……”

封傲眯了眯眼,眼神表示:你觉得可能么。

陈导吓了一跳,他方才没说什么冒犯的话吧,直视欣赏这幅画而已,怎么郑总一副要杀了他的气势。

封傲耐心地墨迹干透,吩咐将话收起来。临走,顺走了主角几套服装的设计稿。

“阿晋……你不是人。”

江泽双目朦胧地看着他:“你是我的神。上天将你带到我身边——唔唔。”

周浩洋忍无可忍地捂住了他的嘴。

郑宥廷抿唇一笑,对上封傲比江泽还要炙热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转开视线。

周浩洋一直留心,此时见状再不能更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垂了垂眸,看着还试图挣扎的江泽,不知怎地那股气闷烟消云散,心软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江泽怔了下,安分下来,拿下他没用几分力的手掌,凑过去讨好地看着他:“生气啦?”

周浩洋摇了摇头,“这种场面都受不了的话,我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这么说着,双臂却更用力地抱紧他。

江泽眼睛弯了弯,口是心非的家伙。

四人回了客栈,江泽还想一尽地主之谊请两位客人共进晚餐,没想到根本联系不到人。

“不必管他们。”有楼常安在,封傲根本不担心闹出什么事来。

江泽嘟囔道:“阿晋你的朋友怎么都奇奇怪怪的,上次那两个,还有这次的。诶,对了,成瀚现在怎么样,不会又失踪了吧,都没见到他人。”

最奇怪的不就是你么。

三人不约而同地腹诽,听他问,封傲便道:“小廷舅舅有自己的事要忙,你问这些做什么。”

“难得他和我投机,哎,怎么就成了成蔚那女人的哥——咳咳,喝汤喝汤,噎死我了。”

不小心提起不该提起的人,江泽嘴巴一秃噜,硬生生地扭住了话头。

再聊过一阵各自散去回房,出了电梯门,周浩洋叫住封傲道:“晋峰,我们聊聊吧。”

江泽好奇地凑过来,周浩洋严肃着一张脸,让他先回房。江泽还想软磨硬泡一番,见他脸色不大好,这是来真的,只好乖乖应下。

郑宥廷对于他们的话题却不好奇,接过画筒,只给封傲递了一个眼神自顾回房去了。

到了吸烟区,一层两间总统套房,四个人住着,此时吸烟区便只有封傲和周浩洋两人。

周浩洋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你和你儿……郑宥廷,是我和江泽的关系,对么?”

封傲上一次将郑宥廷带到他们面前,对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任何遮掩。江泽粗心大意没有发觉不对很正常,但周浩洋竟也没有任何表示,他是以为周浩洋默默消化了这件事,没想到今天才第一次发现苗头。

他既有此一问,封傲便不会瞒着:“不错。”

封傲总是不把自己这具身体和郑宥廷表面上的父子关系记在脑子里,他们之前一些比较亲昵的举动,在外人眼里看来,不过是父子俩关系亲密了些,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超乎常理的感情。

要不是一路做下心理建设,周浩洋此时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他低声道:“这条路不容易。我和江泽……”他开了个头又止住了这个话题,说道:“你们有什么打算,郑老爷子属意宥廷接掌郑家,这件事一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你应付得过来么。”

郑老爷子的想法从来就没在封傲的考虑范围之内,神情淡淡,对此不以为意。

周浩洋无奈道:“那你们想过以后没有,宥廷总要有继承人的。”

倡导同性婚姻平等的观点早在几百年前就提出来,至今华夏仍未通过相关法律,不仅是因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人口锐减生育率过低的关系,更多地,还是华夏大众的观念。

无关于包容和理解,在华夏人祖祖辈辈的观念里,后代实在过于重要。

而且必须是胎生,对于人口制造的孩子,华夏的长辈总抱有一些亲密不足的遗憾和轻微的排斥。

他和江泽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家庭的压力使得他们至今都不未做足准备在家长面前坦诚布公。江泽这两年事业心勃发,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是为以后的家庭纷争做准备么。

封傲和郑宥廷又与他们不同,不仅要面临郑老爷子的盛怒,后代延续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们是父子吗。

连身为挚友的自己都有些过不了这个坎,舆论可以想象该有多难听。

封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谢。这些我都能处理,不必担心。”

周浩洋一愣:“宥廷也这么想么,他对郑家……放得开手吗?”

他们两人若要在一起,郑家的继承权绝无可能为他们所有的。

封傲见他想歪了,也不解释,只是笑道:“所以我提前做了投资啊,希望江泽多努力,我们以后,说不定要靠这些分红养活了呢。”

周浩洋却不觉得这是玩笑话,认真地点了点头。

再看封傲,从前因江泽而起的那点不顺眼都抛之脑后,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受。

封傲赶紧打住他不知道诡异到什么程度的联想,招呼着各自回房了。

而另一厢,游览古影城的楼常安和贺重远两人却是深夜未归。

“重远,你怎么了?”

来到影城之后,贺重远的焦虑越来越重,时间越久甚至变得惊慌起来。楼常安不得不将他按在怀里,轻声安抚无效后,无奈地问道。

贺重远抓紧他的手臂沉默了一阵,才低声道:“像。太像了。”

“什么?”

楼常安不能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明白他的意思。

贺重远的声音里带出一些不真实的哭声,埋在他的臂弯里,声音微弱:“那个风水局里的城市……和这里太像了。”

楼常安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不一样的。我听封前辈说过这里设计的来历,和陈三长老手中的古城图一样都是机缘巧合得来的。风水局是陈三长老画中缩影,和这里自然相似。但这里却不是那个被破了风水的死城,那都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

贺重远摇头:“没有过去,它还在这里。”

楼常安失笑。

他固执起来,就像个孩子。

“别怕。现在这里就是个影城,没有宝藏,来这里的就是拍片子。我们不是一起看过从这里拍摄而成的电影么,没有人会想伤害这些人的。”

贺重远这才抬起头来,仿似要从他的神情里确认什么一般。

“那师父也不会么。”

贺重远说。

楼常安愣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赶忙道:“当然不会。”

贺重远这才安心,站直身道:“那我们再找吧。”

“重远,你一直没告诉我你要找的什么。”

他原本以为对方确实是被这古影城难得一见的风水布局吸引而来,走街串巷许久才确定贺重远根本没有留心此间风水。

贺重远侧了侧耳朵,突然轻声道:“我已经找到了。”

不等楼常安问,他便撒开对方的手,笔直地朝前面一堵墙冲过去,眼看就要撞上——

“重远!”

楼常安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贺重远的身体在墙体之中站定,踏步,竟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走进了墙体之后!

楼常安不敢耽搁,一样冲进了“墙”后,担心地将贺重远重新抓在手里。

“重远……”

楼常安随着贺重远直勾勾盯着前方的视线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在十字路间辗转,那脸上疯狂焦虑的表情和贺重远如出一辙。

“师父。我找到你了。”

贺重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