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了满院子的大臣,李公公敛去眼中的慌乱,拱手道:“各位大人,皇上说了龙体欠安,谁都不见,你们是想打扰皇上养病吗?”
“李公公,众臣们都是挂念皇上的龙体,别无他意。公公可再去通禀,就让我们见上一面,只要看过皇上安然无恙,微臣也就放心了。”苏渺眼中的担心不似作假,后面跪着的众臣纷纷附和。
“是啊,让我们看一眼吧……”
“就是,哪怕我们大家派一个代表进去,只要看到皇上无事,我们就放心了……”
跪在人群中的左右丞相秦怀志和言粟安彼此对看一眼,都垂下了眼眸,遮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了因为着急而跑的满面通红的安远侯。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威逼皇上吗?”安远侯一来就厉声的呵斥道。
“苏大人,皇上龙体欠安,你不去帮着皇上分忧,处理国事,却领着众大臣跪在这里,苦苦相逼,究竟是想干什么!”
安远侯威严正直的脸上充满愤怒,向跪在地上的苏渺施放出沙场老将的威压。
当年的安远侯也是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虽说为了尚公主已退出朝堂多年,但是受过战场洗礼的人,气场可不是苏渺这样的文臣可以比拟的。
“侯爷一来就给老臣扣这么大个帽子,老臣实在担当不起啊。”
苏渺慢慢的在欧阳锦的搀扶下起了身。
天气这么冷,跪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膝盖有些受不住了。
“众臣也是担心皇上的龙体,想着进去探望一下,怎么到了安远侯口中就成威逼了呢?”
“探望什么?皇上已经下了旨意,龙体欠安想休息几天,诸事国事都交由左右丞相商议。怎么?你们是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吗?你们跪在这里这么久,李公公也传达了皇上的旨意,你们还不走,还在苦苦相逼,这是想抗旨,还是想逼宫啊!”
安远侯一个逼宫的帽子扣下,后面的一些大臣纷纷变了脸色。也不由得站起了身。
苏渺满是沟壑的老脸上布满阴狠,他没想到安远侯不与他合作便也罢了,现在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他对抗。
他难道真的不担心大长公主的安危吗?真的要为了皇上置大长公主的性命于不顾吗?
看着苏渺眼中的算计和阴狠,安远侯不由心中冷笑。
苏渺哪里来的自信,以为拿捏住了几个大臣,就敢来与皇权抗衡。真是自不量力。
“诸位大人,食君之禄,做忠君之事。本侯奉劝大家,尽快回到各自岗位,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等皇上龙体康健,复朝之日,必会对大家赞誉有加。如果你们还是执迷不悟,在这里被有心人利用,聚众闹事,到时候抗旨的罪名落入头上,诸位可别怪本侯没有提醒啊……。”
安远侯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些大臣纷纷起身,在苏渺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言粟安和秦怀志也早已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除了欧阳瑞和欧阳锦,只剩下苏渺和兵部尚书贺林,还有一些以苏渺为首的文官。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