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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意质问着。

看着燕云那副,冷淡的样子,虞书意已经意识到,这一次秦时宴,是真的生气了,竟然不惜用,母后来威胁她。

他知道她在意什么,可是他还是要这样,威胁她吗?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就范了吗?不,不会的。

她不会忤逆,自己的心意,去喜欢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但她也不能忤逆了秦时宴,他这个人疯的厉害,若是她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霍城,不仅仅只有母后,还有常家,那是母后最在意的,不能因为她,而受到无妄之灾。

“主子说了,只要这个方法,能让郡主就范就好,时辰不早了,还请郡主快些出发,不然宫门下锁了,郡主今日就回不去了。”

眼见没有办法了,渺渺指了指,燕云骑着的马。

“你不是有马?你下来,让殿下骑。”

“这是我的。”

燕云没有要让的意思。

“你……。”渺渺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虞书意。

“走吧。”虞书意抬脚,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燕云不过是,秦时宴留在这里,监视她的人而已。

“郡主小心些,昨日下了雨,路有些滑。”舒心跟在她身后,小心嘱咐。

“嗯。”

一路上,虞书意除了偶尔休息一下,一直都在走。

好在这一路的路况都很好,都是平路,虽然说累了些,但也能坚持。

好在如今是冬日里,即便是这样走,但也不算热。

“殿下,歇会儿吧,喝点水吧。”看着虞书意,执拗的走着,一言不发,渺渺在心里,早就已经将,秦时宴问候了几百遍。

还说喜欢她家殿下呢?她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喜欢也能这样磋磨吗?

她哪里知道,秦时宴就是故意,要磨磨,虞书意倔强的性子。

“不用。”

“郡主在坚持下吧,再走几公里也就到了,到了宫门口,就有撵轿了。”

燕云看了眼不早的天色,还特意提醒了一下。

“哼。”

几人置若罔闻,权当他是空气。

燕云索性闭上了嘴,这些时日,主子对郡主的一切用心,她视若无睹,对于主子这次的决定,他其实是庆幸的。

好在,主子没有完全被蒙了心。

虞书意走到城门口,就看见秦时宴,那招摇的车驾了,他整个人好整以暇的,在那里惬意的端坐着,像极了睥睨天下的王。

燕云先行一步,骑马迎了上去。

“主子,郡主到了。”

秦时宴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就是,虞书意拖着疲惫的身躯,却依然将脊背挺得笔直的模样。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他的喜怒。

“孤以为郡主身子单薄,还需要好一些时间才能到,却不料郡主虽然身子弱,但是骨气却一点也不弱啊。”

意料之中的冷言冷语,虞书意的心绪已经没有了起伏。

他们已经撕破了脸,谁也不想装了,虞书意开口:“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走回来了。”

“孤知道,郡主很乖,你放心,只要你乖,孤不会迁怒旁人。”

秦时宴给了舒心一个眼神。

舒心上前:“郡主,上辇轿吧。”

虞书意没有拒绝,走了快两个时辰,她早已没了力气,这个时候有辇轿坐,她自然也不会矫情。

看到虞书意上了辇轿,全程和自己,没有任何沟通,秦时宴的脸色,就越发深沉。

“回东宫。”

“是。”

两个人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而去,背道而驰。

秦时宴坐在车架上,脑子里闪过虞书意,刚才的样子。

她很累吧,可是只要说不,她便不用走回来。

呵。

那便耗着吧。

回到青玄殿,虞书意几乎是,没了骨头似的躺倒软榻上,渺渺和舒心的情形跟她差不多。

他们是女子脚程慢,并不像男子那样走得快,即便没有怎么休息,可是到的时候依然很晚了。

由着另外的侍女,服侍着睡着后,这一觉虞书意睡得格外深沉,梦里她梦到了很多人,有母后父皇,还有萧皇后,昭贤而妃,从前的太子,到了最后,她还梦到了秦时宴。

她梦到秦时宴,一身大婚礼服,迎娶了太子妃,而太子妃的容貌,她没有看清楚。

只记得秦时宴说:“虞书意你不稀罕的东西,往往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孤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日。”

虞书意猛然惊醒,大汗淋漓,看到周围的一切,才恍惚惊觉,那只是一场梦。

第二日的晌午,虞书意才起身,她刚起身,渺渺就来了。

“殿下醒了?舒心已经在备午膳了,奴婢伺候您梳妆。”

“嗯。”

用了午膳,虞书意坐到了,殿外的秋千架上。

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驾到。”

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看到远远走过来的明黄色身影,虞书意起身,微微欠了欠身:“陛下。”

“朕还以为你不会行礼呢?”她的行礼,倒是让元岷帝,觉得稀奇。

“怎会?您是皇上。”

“朕还是喜欢听你叫朕伯父,你叫朕陛下,朕总觉得你是,心口不一。”

虞书意笑了笑:“可现在我叫您伯父,会被人骂。”

这个称呼,以后怕是永远,也叫不出口了。

元岷帝低下头,在虞书意脸上,巡视了一圈,然后摸了摸胡子,大有深意的问着:“不高兴啊。”

虞书意摇了摇头:“没有。”

见她不承认,元岷帝也没在多问,反而说道:“朕昨日听了一桩趣事,听说时宴那小子,让你从京郊别院,走回来了?你们怎么了?闹掰了?”

元岷帝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往,他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虞书意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呵呵,闹掰了就闹掰了,那小子是该有人治他,朕叫他批折子,他倒好说你大病初愈,要带你出去散心,朕还没有来得及骂他,他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到这几日,那堆成山的折子,元岷帝都忍不住摇头,那些大臣实在是闲得慌,整天有事没事写些,芝麻大点儿的小事来烦他。

这当皇帝,还真是一点都不轻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