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虽然一直背对两人,却分了一丝神识时刻留意两人,在那男修一有异动之时就快速闪躲开来,让他扑了个空,虽然如此,可是这老道还是怒气冲冲道。“好不容易找到了阵眼,这回又得重新来过。你简直就是找死。”
“啊哈哈,周老道,既然你如此愿意帮忙,这里就交给你了。”女修避开了那些利刃就见那两人也斗在了一起,当即闪身到一边。她与那老道也几次交道,那老道心狠手辣,初见时就将心思打到她身上,两人也是打过几回,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她就知道老道会与她谈交情,比起眼前这不知底细的男修来说,他们也算是相识一场。
“师兄,他们在里面打起来了,你这阵能维持多久啊。”刘综仁见里面法术不断的撞击在一起,担心没一会这阵法就要被打破了。
“这可是小师叔祖炼制的困阵,一般修士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压根就无法破除。你难道连小师叔祖都不相信么?”李尚的目光时刻注意着上方程隅的动静,只见此时她正是紧要关头,切不可被打扰。
“小师叔祖我自然相信,可是这不是师兄你学着炼制的么?你的水平哪能跟小师叔祖比较……”
李综仁的话还没有说完,阵法内部就传来一阵爆响声,几面阵旗骤然折断,阵法消失,露出里面的人影来。
“你简直就是乌鸦嘴。”李尚瞪了一眼身边的师弟。
只见此时阵法中的女修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立于一边,而中央是一柄巨大的伞斜放在一旁,只是伞面上已经破了一个个大洞。
矮小修士坐在一旁恢复修为,他的身边则躺着一具尸体。正是方才那执着巨伞的男修。
“周老道,没有想到你连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女修服下一颗止血丹,很快伤口就恢复如初了,心中却在思量着是否乘着这个机会就将他除去。
“哼,九娃娃,你现在想什么老道我清楚的很,只是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周老头闭着眼睛说道。
女修前进一步,疑惑道:“哦?”
“你们别躲了,再不出来是要等老道我亲自出手么?”周老道猛然睁开双眼,直直的望向李尚他们躲藏的地方。
既然被发现了,李尚也不再躲藏,当即和师弟走了出来。
“哟,原来还是两个年轻后生啊,怎学的如此狡猾,让姐姐也都找了道。”女修取出一面小镜,当即查看了下自己的妆容,对着李尚二人抛了几个媚眼。
李尚注意到女修并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几人很巧妙地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在他们上方的程隅此时完全处在灵力包裹之下,所有的灵力到处冲击着经脉,让经脉像撕裂一般阵阵疼痛起来。这与往常的顺利突破不同,这次的突破让程隅感觉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碾压着,总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此时的云净没有打扰程隅的修炼,因为此时是程隅需要一人独自面对的时刻,他的打扰也许会对程隅造成不利的影响。
程隅的周围如同被凝固住了一般,渐渐地灵气停止流转,本是五心向上的双手突然握紧,一时间程隅满脸通红像缺水的鱼一般睁大了双眼。
没人注意到她此时的黑亮的双眼被如血一般的红色眼珠子替代,妖艳之极。程隅眼中仿佛出现无数幻影,一幕幕惨烈的厮杀在眼前展现,看不清里面人影的面孔,她只感受到了无边的怨恨和杀意。
“怎么回事?”程隅的意识无比清醒,身体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力量,她望着自己的双手,手心之间竟然隐隐约约的出现一道道黑纹。
这些都是魔气?!
她想到当初来到这个修仙界的时候就是因为体内的魔气困扰差点丧命,两年前也是因为这些让她在天魔体和人体之间变换,如今难道这还是因为天魔体的原因。
云净曾经说过她体内的天魔体还没有成为完全体,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每隔两年左右的时间就会发作一次。
冬姨就说过程隅小时候就经常生病,让她身体无比虚弱以至后来没法撑过那次疼痛。
这隐患一直都不曾解决。
只是这次在突破中体内又再次发作了,不行,她要找个地方。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身体就要变回天魔体态了。
想罢,程隅也顾不得此时体内凌乱的气息了,当即从树顶上纵身一跃,飞落下来。
下方已经战成一团,李尚和刘综仁一人分别与一个修士动手。四人对突然从树上降落下来的程隅都猝不及防。
程隅降落的位置正好在女修身边,对于树底下发生的一切程隅全然不知,只是对眼前出现的人下意识的一挥手,没有想到女修突然惨叫一声,身子像是被重击了一般倒在一边。
下一瞬间,程隅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女修意识到情势不妙,当即翻身逃离。
“嘿,这九娃娃还是这么冷血无情,方才可是我替你收拾了那伞修。”周老道双眼一溜,此时他一人在此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手中扔出一把灵符阻挡了李尚一击,人就已经逃离不见了。
被程隅这一搅合,这场才开始的战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她去哪里了?”收回灵力的李尚当即开口道。他方才可是注意到程隅身上的气息很是混乱,根本就还没有突破。
“没看见,方才只是一瞬间就没影了。”刘综仁见李尚要向前追去,当即拉住了他的手臂:“师兄,你现在去哪里找,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浪费时间。”
“到底你是师兄还是我是,找她也是顺路,我自有分寸。”说完李尚就向着北面追击而去。
“这女子到底是何人?怎么师兄一见到她魂都丢了,要是被师傅知道肯定要被骂死。不行,我可一定不能让师兄再做出傻事了。”刘综仁当即跟了上去。
一时间这处大树底下只留下一柄巨大的伞器和一具尸体以宣告方才在这里存在着一场争斗。
突然,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忽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