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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人们带来一丝温暖。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仿佛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头顶上。

光秃秃的枝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枯黄的落叶铺满地面。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队伍在官道上前进,石家父子坐在自家的骡车上,两手拿着工具不停地忙活着木头模具。林有贵坐在外面,帮他们驾着骡车。

待到下午歇脚的时候,总算是做好13个定型蜡烛的木头模具。

陶罐放在火堆旁,用木勺敲碎木桶里的白蜡,木勺舀起一块白蜡放进陶罐里加热。

13个圆柱体的木头模具,摆放在露营折叠桌面上稳稳当当。浸泡过蜡液的麻绳做灯芯,灯芯的长度剪的比木头模具长一些。

一个木头模具,是两块木头合成一个。上头是空的,下面底部是两个半圆合成一个圆。

林有才拿一根剪好长度的麻绳灯芯,放在打开的模具中间,合上模具。模具底部夹住灯芯,模具底部多余的灯芯剪掉。

用一小木条从中间切开,但不切断,简易小木夹子就成了。小木条横放在模具上头夹着灯芯,这样灯芯上下两头都固定住,在模具中间了不会移位置。

木头模具外面用草绳捆紧,就可以用小木勺从陶罐里舀出蜡液灌进模具里。

天气冷,温度低,模具不存在会漏蜡液的问题。模具里的蜡液,几分钟就凝固住了。

林有才只示范了一个,就让大伙来试着做。这没什么技术含量,心细认真一点就行。

天气冷蜡液凝固的快,只能在火堆旁给蜡液定型,正好大伙也能烤火。模具只有这么多,蜡液凝固的快,也得等个10分钟,只怕外面凝固住了,里面的蜡还有些软,脱模具拿出来歪了卖相就不好了。

脱模具拿出来的白蜡,也是平整的放到一旁彻底冻硬一些。冬天做蜡,冷有冷的好处。

大伙纷纷上手试试,到后面都排起队来。一个人做一个蜡的来,有说有笑,满满喜悦欢乐的气氛。

石家两父子吃了晚食后,就一手刀一手木头忙碌起来,他们做模具都算工分的。

林紫苏、沈香兰她们窝在房车里也在做蜡烛,不过她们不是做简单的白蜡烛。

沈家大媳妇赵氏,也就是林紫苏、林有才的大舅妈,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十多个小瓶子装着大大小小的颜料粉。

沈家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是小富之家,在银钱方面比南林村的林家、里正家、朱家都强上太多了。

沈家赵氏这些颜料都是可食用植物颜料,有自己做的,也有买的。本来是拿来做糕点、做妆面时用的。

天然颜料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不便宜,也不容易弄到。现代还好些,北方古代这可是稀罕物。

林紫苏拿起木盒里的小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点点红色的颜料粉,放进加热好的蜡液里。

赵氏赶紧搅拌均匀,林紫苏看蜡液变成粉粉的颜色,拿起红粉小瓶的瓶塞,塞紧瓶口。找出黄粉小瓶子,舀了三次,小勺子不大,三次也只有指甲大点的粉量。

拿出木板,一勺蜡液淋在木板上,凝固后用小刀划出花瓣的形状。一勺蜡液一片花瓣,多余的边角料丢进去加热可以继续用。

沈香兰带着林翠荷、夏桃她们在一边用染成黄色的蜡液做花蕊。

半个小时后一朵粉色的荷花蜡烛完成。在灯光下,黄色的花蕊,粉嫩的花瓣层层叠叠,犹如仙子的裙摆。

虽然手工略显粗糙一些,整体看还是很美的。

林紫苏右手端着荷花蜡烛,下车给大伙看,摆在折叠桌子上。

大伙围过来,看新鲜玩意,纷纷问道是什么花。

林紫苏:“荷花。”

李菊花:“荷花?从没听过,第一次见啊!大户人家才有吧!”

朱小玉:“听我相公说过,这是南方才有的花,长在水里。做的真好,活灵活现的,像真花的一样。”

林有才:“北方的话,那是只有大户人家才种的起。这花在南方很多,池塘里一片一片的。”

林本树媳妇李氏:“看这一朵都美的很,那一大片,哎哟,都不敢想,仙境啊!”

林有才笑笑:“等我们到了南方,夏天就能见到了。”

林紫苏指着黄色的花蕊,“等花瓣落了,这个长大变成绿色,里面就是莲子,比花生大颗,可以吃,煮粥好吃得很。”

田大牛咧开嘴笑道:“这个花好,好看又好吃。”转头看着媳妇张氏,“到了南方,我种一田的荷花给你看,莲子熟了还能吃。”

张氏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好在是晚上不明显,“种来吃就种来吃,说什么看啊。”

大伙哄笑起来,落脚地一片欢笑声。

李菊花打趣道:“哎呀,年轻夫妻蜜里调油!”大伙笑得更灿烂了。

张氏的弟弟妹妹们站在旁边,满眼喜悦。

林紫苏做了一朵荷花就不做了,左手还是有点不方便。房车里的大媳妇小姑娘们做的眉开眼笑,白莲花、小红花、黄花都做了一些。怕浪费颜料做的数量不多。

林有才拉开副驾驶的抽屉,翻出李艾的多功能迷你小电钻,这还是李艾做手工铅笔的时候买的一套。各种功能钻头,打孔的大大小小钻头都有。

林有才选了1.2的钻头,给乌桕树黑色的果核打孔。串成手串,看能不能卖掉,卖不掉就自己戴着玩。

昨晚取完乌桕蜡,果核洗干净放车上了,丢了觉得浪费。

乌桕果核太小,打孔不易,两端打孔再钻通果核,不然会开裂。打开房车遮阳棚上的灯,一颗颗的打孔。

林有才打一会儿孔就受不了了,眼花脖子酸疼,教了方法,让眼明手稳的人轮着来做。

大伙都很乐意,这时代想学手艺难得很。去给人家打杂白干三年,师傅都不一定教你拿手本领。

大伙对林秀才一家心里都是非常感激的,什么都不藏私,吃的用的卖钱的,都舍得告诉大伙,教大伙。

不管是做蜡烛还是串珠子,都是为了自己,公账上有钱有粮,大伙的工分才有意义。

一晚上大伙都干的热火朝天,都不愿意睡觉。

到凌晨12点多,蜡烛和果核都完工。人多做事就是快,收拾一下,成品装好放好,大伙心满意足地睡觉去。

大伙公账本上的工分又多了一点,只希望能遇到买主,赚些银钱买粮过冬。

林紫苏早就睡到梦里去了,房车里的人也睡熟了。毕竟凹造型的蜡烛没做多少,也不去和外面的人抢活做了,早早歇下。

林有才来放小电钻的时候,还是敲了好一会儿车门,沈香兰迷迷糊糊爬起来开的车门。

沈香兰揉下眼,打着哈欠说道,“都做完了?”

林有才:“完事了!锁好车门,我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