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微微一笑,按着桌子站起身。“理解,不过只此一次。至于那个蝎眼……”
昌东立刻说道。“放心,我们会看好他。”
若罂一愣失笑点头。“看好他?行,随你们吧。”
若罂拉着进忠回了房,想到刚才若罂说的话,进忠心里奇怪。“若若,留着那个蝎眼是不是会有麻烦?”
若罂点头,她四周看看,见四下无人便拉着进忠进了房,关好门后打量着屋里,见这房间还算干净,这才拽着人坐下,慢慢说道。“对于这些人,我多少还知道一些,我现在的身份是李家大小姐。可自从我本人来了之后,并不一直待在李家的地盘。在外行走时,也听说过蝎眼的事。
一年以前的蝎眼,这个组织是极有规矩的。他们招收的都是穷苦人,那些在四大家族的手下生活不下去的人。
还有一些是黑石城黄金矿山的逃奴。
说白了,有点儿像针对四大家族的反抗军。
那时候的蝎眼,有一套极严格的管理制度。虽然也做一些抢劫,偷盗的勾当。我到底不会太过明目张胆。
可从那次大战之后,蝎眼的规矩就不那么严了。他们什么坏事儿都做。跟原来的反抗军比,现在的蝎眼更像是聚集在一起的地痞流氓。
要是说以前的蝎眼还有一些底线和人性,现在的蝎眼跟畜生无异。
可以说,他们杀人只看心情,不分理由。
所以你们抓住了那个蝎眼,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杀了。不然只要叫他逃脱,他必然会对咱们下死手。”
进忠垂了垂眸子,他舔了舔嘴唇,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留着。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关内跟关外不一样,这里不是他们发善心的地方。”
午后,昌东和叶流西从外边回来。刚回来,他们就来敲了进忠的房门。昌东又叫了肥唐、小柳儿和高深,众人聚集在进忠的房内。
“刚才我和流西去市集走了一圈儿。黄土城的市集已经没有汽油卖了,我们的车子剩下的油坚持不了多久。
汽车没有油就跟一堆废铁无异,所以现在搞汽油是我们首要的任务。
李大小姐是关内人,不知李大小姐能否帮忙?”
听了这话,若罂和进忠同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昌东。看得他直蒙。“你们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进忠无奈的笑道。“昌东,我好像说过,我这儿什么都有吧?
你要是想带流西出去逛,你就直说,不用拿汽油说事儿。我随身带的东西,只有你们想不到的,就没有什么是我拿不出来的。”
昌东完全不敢相信,他眨眨眼。“不是。八爷,你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你怎么连汽油都有?”
进忠微微一笑。“就算你想用汽油洗澡,也足够用。”
既然在物资上没了后顾之忧,这些人就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尽快恢复身体和市集上。
肥唐眼睛一好,就跟着昌东和叶流西天天往市集里钻,而小柳儿因为伤在头部,因此也只敢在屋子里转转,不怎么出门儿。
突然闲下来,几人除了看手机里的视频电视剧,也没别的事可干。叶流西便缠着昌东给她的大马士革短刀做刀套。
又是量尺寸,又是做设计图,每做一部分还要再试穿试戴,两人有了亲近的机会,感情也越发的暧昧起来。
叶流西是个直性子,她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可昌东好似还有忌惮,却低头不语。
进忠拉着若罂蹲在墙角后,听着昌东跟叶流西说话。
若罂皱着眉说道。“昌东到底在忌讳什么呀?人家女孩儿都已经挑明了说了,他还想这想那的。”
可昌东却说。“流西,我能喜欢你吗,你现在记忆还没有恢复,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你想起来有爱人,到时候我呢,我怎么办,我能去哪?”
这话一出口,叶流西沉默了,她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她完全不敢想象那样一个场景,是啊,到时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儿,她也不知该说什么,转身走了,独留昌东一个人站在那儿,形影单只,看起来特别可怜。
若罂撇撇嘴,凑到进忠耳边说道。“昌东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啊?这不就相当于一叶流西有个前男友吗?她要真想起来就抢啊,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他现在这不是在因噎废食吗?
就算她跟江斩以前真有那么一段儿,现在江斩身边可还有一个假青芝呢。就算他俩真想起来,还能在一块儿吗?按照叶流西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了好吗?
不是,这昌东到底什么星座啊,怎么这么磨叽?”
进忠拉着若罂的手忍笑,他把人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哎呦,我的心肝儿啊,人家俩的事儿,看把你给急的。这昌东要是也跟叶流西似的,他就干不了向导这个工作。
再说了,他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呀,不就说明他喜欢人家吗?越是喜欢越是害怕,就怕将来有一天再被叶流西给踹了。到时候他还不得学孟姜女似的去哭长城去?”
若罂眯了眯眼睛,啧了两声,一脸可怜他的表情。“照他的性子,那还不得孤独终老啊?真够可怜的,要不咱以后开个养老院吧,专门说他这种孤寡老人,我看挺好。”
昌东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他磨了磨槽牙,开口说道。“八爷,李大小姐,你们二位在背后议论人,能不能小点儿声儿?我又不聋,你们俩是真当我听不见吗?”
进忠抿着唇忍笑,若罂却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非礼勿听,懂吗?”
说完,她一拉进忠,转身就走。“走,回去吃宵夜,我馋螺蛳粉了。进忠,你给我煮螺蛳粉呗!”
进忠的声音带着点儿无奈。“行。煮螺蛳粉。那咱们俩晚上就不能在屋里睡觉了啊,那个味道,啧啧!”
昌东低着头,双手揣在兜儿里,在原地慢慢踱着步。他想了想自己的担忧,又想想刚才谢八爷和李大小姐说的话,突然觉得好像自己有点儿杞人忧天。
他扑哧叫了一声儿,摇了摇头,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