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眼瞅着那球朝他砸了过来,他下意识一侧身,那球便擦着他的脸朝他身后飞去。
他大吃一惊,只盯着那球看,却见那马球径直飞到了球洞里。
他目瞪口呆,只瞧那球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深处,他这才转头看向若罂,却见若罂正朝着他勾唇浅笑,可随即又把目光瞥向了余嫣红。
只听若罂淡淡开口。“余三姑娘,那金钗是余大姑娘母亲的遗物,那上面还镌刻着她的名字,你要抢来做什么?
身为继室之女,却抢夺先大娘子的嫁妆遗物,这与理不合呀。
上一个抢嫁妆的,如今已哭着跑回家了,你也要学学那袁家吗?
眼下我们说话,还只有咱们几个听得见。你若是让了也就罢了,咱们各自留脸面。可若你坚持不让,那咱们这球就打下去。”
余嫣红气急,她也知道盛家和袁家闹的那一出。再看刚才那一球,很明显她不是对手,余嫣红便一脸情急的看向顾廷烨。
顾廷烨看着若罂,眸中闪过一丝警惕,进忠却突然笑道。“顾二郎,你瞧六姑娘干什么?瞧我呀,我们俩才是对手,今儿个我可是冲着你上场的,姑娘家的事儿,咱们管不着。”
若只是两个姊妹争抢一支金钗倒还简单,可若那金钗是余嫣然母亲的遗物,还是嫁妆,余嫣红又抢,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顾廷烨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嫣红姑娘,这金钗竟是嫣然姑娘母亲的嫁妆,这你入场来争就不太合适吧?
我不问这嫁妆如何从余家流出来的。不过是内宅那点子脏事,可说闹出来到底是余家不好看呢。”
余嫣红气了个半死,可此时她打不过若罂,若是连顾廷烨也不帮她,这一场她无论如何也要输了,
因此也只能咬着牙点头。“成,那今日便送给大姐姐行了吧,可以打球了吗?这么下场可是难看的很。”
顾廷烨哈哈一笑。“自然是要打的,今儿个齐二公子既然朝我挑战,那必是要畅快淋漓的打一场。”
既然要认真比一场,若罂自然不好过多的使用异能。
只见场上四人你来我往,纵马飞奔,打的好不热闹,只见吴大娘子看她双眼发光。
就连梁晗都兴致勃勃也想下去试一试。
吴大娘子瞧着他那副模样,也笑着说道。“如何?现在还怕她打你吗?”
梁晗一噎,扯了扯嘴角,尴尬笑道。“那一定是怕的。不过母亲,我就没想到这盛家六姑娘这么大的本事,人居然还这样婀娜,我一直以为若是颇有武力,恐怕要五大三粗,像个女壮汉。”
吴大娘子却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这盛家的六姑娘可是不简单,若是能将她娶到手。六郎,你可是赚大了,只是不知她能不能瞧上你。”
梁晗一瞪眼睛。“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伯爵府的公子。”
吴大娘子却冷笑一声。“那又如何?盛家乃是清流文官,他们才不会瞧中爵位。再说,你瞧瞧场上跟着她一起打球的人,那是齐国公府的二公子。
哪怕人家上场是为了要跟顾家二郎比试,那人家也是相熟。跟他比你可比得过?
你可别忘了,在那一场殿试里,人家可是被皇上正经的点了探花郎,刚入了翰林的。
真真是一副好相貌,他若也对盛六姑娘有意,你可争得过?”
梁晗却一摇头,摇着扇子说道。“我自然是比不过他,可我的母亲比得过他的母亲,平宁郡主是不可能同意叫盛家的姑娘嫁进他们国公府的。”
进忠和顾廷烨打的越发激烈。两人马术相当,在打球上进忠有异能相助,而顾廷烨凭借的则是多年的技术和经验。
只是,余嫣红到底比不上若罂,在若罂的帮助下,两人很快便与顾廷烨那一队拉开了差距。
顾廷烨是越战越勇,而余嫣红则是越战越泄气,她心里憋屈的不行,只觉得这马球打的越是越来越难受。
不光眼瞧着顾廷烨打不过齐进忠,她自己跟盛若罂比起来,更是相差不少。今儿个这一场,可算叫她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余嫣红这心态一不好就要出错,她一出错自然要马失前蹄。她没控制好胯下的马匹,只见那马绊到了顾廷烨的球杆上。
这马腿一绊,余艳红连人带马朝前栽了下去滚作一团。
若罂只听身后一声惨叫,她一扯缰绳,胯下的马竟站了起来,嘶鸣了一声,只叫在场各家的大娘子和姑娘、公子们惊讶无比。
当她们看向场中自然发现了场上余嫣红摔了马,吴大娘子吓了一跳,连忙叫人去请郎中,又叫身边的婆子把人好好的抬进帐内。
这余家三姑娘,摔了人,滚了马,这场马球自然不能再继续了。
盛家六姑娘和齐家二公子这一队的胜利毋庸置疑,自然这金钗也该归了他们。
若罂把那金钗放在余嫣然手里,只叫她喜极而泣,可随后她又胆怯,怕她因三妹妹受伤被父亲母亲怪罪。明兰就把她拉到一旁,小声的跟她说着话。
若罂感觉到进忠走了过来,才小声说道。“如何,今天玩儿的可高兴?”
进忠点了点头。“能跟娘子一块儿打马球,自然是再高兴不过,只是这只马不好,若是用咱们的城阙和顾瞻,想必会更加痛快。”
若罂抿唇忍笑,她轻咳一声。“行了,别可惜了,总有机会。”
回了自家营帐后,明兰直说挽着若罂高高兴兴的说着话。
“六姐姐,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刚才在场边儿上听到你跟余家三姑娘说话了,只几句话便将她吓住了。
可明明她就可以直接放弃,干嘛非得跟嫣然抢呢?那又不是她的东西。
还是六姐姐这样好,直接打的她流花流水,骂的她不能还口。”
若罂拍了拍明兰的脑袋说道。“觉得解气吗?”
明兰连连点头,若罂这才笑道,“我呀。可玩儿不来先礼后兵的那一套,我最擅长的就是先用武力压制,压到她服为止,然后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