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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王府的时候,华妃就和皇后斗了无数次。

正因如此,她们也算是知根知底。

皇后有什么本事,华妃都一清二楚,同样的,华妃有几斤几两,皇后也是了如指掌。

以往,华妃之所以能够压制住皇后,所凭借的全都是来自于皇帝的偏爱。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两个月,雍正来到翊坤宫次数屈指可数,反倒是对甄嬛极尽宠爱。

华妃虽然被恢复了协理六宫之权,之后出了沈眉庄的事情,也并未被追究责任,可没有了皇帝的宠爱,就好比是“杀人诛心”了。

华妃在羡慕嫉妒的同时,心中也是涌出了一股不安。

她一直骄傲恣意,在后宫之中也是我行我素,可这并不代表着华妃真的不清楚自己的特殊之处来源于什么。

她能够宠冠六宫,全都是因为皇帝。

唐朝有朝一日,皇帝的目光不再放在自己身上,那么……

“这一切都会变的面目全非。”

将所有人都挥退之后,华妃独自站在窗边,回想起这些日子皇帝对待自己的态度,不由得暗自神伤不已。

……

另一方面,皇后自从单独召见了富察贵人之后,就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平日里除了每天接受嫔妃们的请安之外,就是练字作画,日子过得很是轻松。

而在听闻甄嬛出事之后,皇后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当时,剪秋还曾经向皇后提出建议,看要不要管一管。

毕竟只有甄嬛现在能够分走华妃那里的宠爱,而且明眼人也能够看出,皇上现在对华妃的态度与之前大不相同。

剪秋认为这本身也是皇后的一个机会,如果把握的好,完全可以在幕后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皇后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莞贵人生的年轻貌美,皇上本就喜爱,只是年轻难免不知轻重,稍微一不留神就得意忘形了。”

皇后将一幅字画细细观赏,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可是只要皇上乐意宠着,稍微轻狂一些又有何妨?”

“娘娘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剪秋原本正在一旁帮着磨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顿时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着急的从来不只有受困之人,而且这‘笼中鸟’也未必会无人怜爱啊!”

皇后笑眯了眼,挡住了其中海潮一般汹涌的恶意。

她已经摆明态度,就是直接不管。

所以当早起的晨会请安过后,齐妃找过来,主动说起这件事情,皇后也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

“齐妃,你是老人了,又是三阿哥的生母,应该把注意力更多一些放在你的儿子身上,而不是和这些小丫头们斤斤计较。”

皇后将齐妃一番敲打,而后又道:“对了,最近弘时功课如何了?”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这……臣妾也不是很清楚。”

齐妃本来是兴冲冲跑过来想要和皇后一起吃瓜,没想到皇后对此完全不感兴趣,反而还询问起了自己儿子的情况。

如果是要说八卦的话,那齐妃当真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但是在三阿哥身上,并不是齐妃不愿意关心,而是儿子逐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不会事事都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除此之外,要说上书房的那些功课,就连三阿哥自己都是听的头大,齐妃即便是想要过问,那也是犹如听天书一样,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啊,有这些心思,为什么不放在这种正经的事情上呢!”

见齐妃一脸讪讪之色,皇后顿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以后不要在捕风捉影,乱嚼舌头根了,你身为妃位,本来就应当以身作则,更要给你的儿子做出一个好的表率!”

说完这话,皇后思量了一下,也知道齐妃是根本不会往心里去的,于是就道:“本宫看你平日里就是太闲了,正好这里有几部佛经,你就拿回去抄抄经书,每日对佛前诵经祈福吧!”

“娘娘!你这是要惩罚臣妾吗!”

齐妃开始听到皇后说这话,还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可是谁知皇后刚说完,一旁的剪秋就真的去取出了好几本厚厚的佛经,并且将其放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那些经书,齐妃只觉得眼前顿时一黑,随即转头望向皇后,眼神也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本宫是希望你能够借助阅读佛经,体会佛理,凝神静气,另外抄写经书本来就是一件功德,这对于三阿哥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总好过你如此无所事事!”

皇后的语气充满了为齐妃母子着想的良苦用心,再配合着那一副威严的神情,原本还想要反驳的齐妃顿时就不敢吭声了。

“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为臣妾着想!”

齐妃声音比起先前明显低了好几个度,说完之后,就让翠果从剪秋手中接过了经书。

“对了,抄写完经书之后,你可以送去寿康宫,一来是给太后请安,同时也能够取悦太后。”

皇后在齐妃即将离开的时候,又将其叫住,然后进行了一番提点。

“是!”

齐妃这下子倒是没有犯傻,而是瞬间就明白了皇后想让自己借机讨好太后,顿时又恢复了活力,便非常有信心地对皇后保证,表示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

与此同时,寿康宫中,太后也正在和安陵容说的话。

“算起来,哀家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你和惠贵人了,见你气色好,哀家便能够放心一些。”

太后笑眯眯对安陵容说起昨天将沈眉庄召唤过来之时,所发生的一些趣事,感慨沈眉庄对自己贴心备至,只是随即又担忧其身体。

“嫔妾多谢太后挂念,见太后安康,嫔妾也不胜欣喜!”

安陵容面带微笑,又道:“眉姐姐有太后庇佑,定当无恙。”

说完,安陵容不等太后就此事发表看法,却是从一旁取出了一条精致的抹额,对太后道:“这是嫔妾亲手所绣的抹额,用的是皇后娘娘先前所赏的布料,虽然手艺不及宫中巧匠,但是想着如今夜来风大,便想献给太后!”

“难为你有心了,瞧瞧这凤鸟的羽毛,当真是根根分明了!”

太后将那抹额拿在手上,一番端详,不由啧啧称奇,同时一眼就看出了安陵容所用的绣法技艺,说道:“你这女红不错,用的可是苏绣啊?”

“太后慧眼如炬!嫔妾在家中时曾受母亲教导,因此略通一二。”

安陵容对太后询问都一一作答,又引起了太后的兴趣,双方便就此事聊了一会儿。

太后见安陵容神色安然,又特地为自己制作抹额,不由心中一动,再度回想起安陵容先前说的话,便道:“说来,惠贵人确实是看着心情不好,似乎有什么心事?恐怕,都是为了莞贵人吧!”